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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李四应该是摸到了什么,只听一声彭传来关闭的声音,我们眼前顿时亮了。
可是我暂时找不到这种亮的来源。
“你必须要关上门,因为树内甬道的亮是感应的,只有关上门,光亮才会引发感应!”
“这些都是谁的手笔?整片林子所有的树都是相通的吗?这个光是来自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爷爷说,是我们村下边那个湖内住着一个先知,先知会很多东西,这只是他搞的一样,整片林子其实都是一棵树,那个先知住在母树中!”
这个跟麻子说的连到一块了,李四说的湖就是麻子说的冻湖,冻湖下有母树,也叫窟朵,看来这是真的。
“你见过住在母树里的先知吗?”
“见过,也没见过!”李四把一对血琥珀重新搁在羊尾巴辫子里,一个辫子根搁一个。
“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见过又没见过,到底是啥意思?”麻子说。
“我只见过他的背影,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的样子,爷爷说,先知的脸很怪异,不能看他的脸,你看见了他的脸,就会看到自己的未来!看见自己的未来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能看见自己的未来不是好事吗,多少人花钱找人算命,预测未来,为什么可怕?”
“未来你知与不知,都不可更改,知道了一些事情又更改不了它,那不是以后的人生都是无奈?人生最美是无知!”李四领着我们在树内甬道中行走。
娃子的话深深触动了我,有时候李四的话就像是老支书的话,当时听着都是格格不入的怪胎,很多年以后我明白了所有的道理,人都害怕死亡,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期待死亡,因为能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人都希望预测自己的未来,可是你相信命运吗,命运早就注定了每一个人的未来,你知与不知,未来就在那里等候着;当我们儿时,老师总是灌输着只要你努力就能如何的理念,人要争上,可是,上,究竟是什么,是一种**的顶端吗?人,活着就一定要走到这个峰吗?人生不过梦一场,争的只是一个梦的结局,梦醒了,结局本身就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么还要争吗?
这是很多年之后我懂得的,可是那个时候,我才刚刚开始领悟,支离破碎的领悟这些,年轻是激情,好奇,猎奇跟探究的年华,所以伤痕累累千疮百孔,而年轻之后,都是回忆,回忆成了人生的全部。
于是,那个时候的我一边领悟着李四的淡然,一边好奇着当下的一切,比如,那个甬道。
我们走的这个甬道,的的确确是树内部分,我都能闻到潮湿的汁液味儿,可是,怎么可能,树是上下的,甬道是横着的,还有,李四说这个林子的所有树都是相通的,简直是比麻子还吹牛,那伐木者不惨了,费狗劲砍倒一棵大树,回头做个桌子,妈的,都是空心的,这点我不信,我信林子最初都是一棵树,母树这事,不信每棵树都有符号都可以开门进去,可是,我们又真实的走在空心树内,不信,也是扇自己脸。
我就开始打量这光,老实讲,这光当真是找不到发光物源头,这不是邪了门了。
“李四,到底这光,咋回事?”
“你问先知去,问明白了,回头告诉我,我给你地瓜干!”李四干脆的说。
看来他就知道林子里的树门怎么开怎么走,不知道原因,也是,我们用了火多久历史了,谁也说不出来火是啥,我们被太阳温暖了多久了,谁也搞不懂太阳究竟是个啥,我们在地球上千百年来的住着,谁能说出地球的详尽?我们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说不清楚,死后又去了哪里都不明了,我们连基因链都在研究中,纠结着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还是干脆鸡蛋联盟,每天围绕着我们习以为常的所有,其实我们一样都不懂,甚至,人,最不懂的,就是自己。
“这会,还觉的有眼睛盯着你吗?”李四问麻子。
“废话,那狐黄可不是千里眼!”
“要不是为了保住我这顿野鸡,才不会带你们走这路呢!”李四撇嘴说。
“你要是能带俺们去见先知,我保你这辈子都天天吃野鸡!”麻子说。
“天天吃那就吐了,我怕吃多了,野鸡回头找我算账,再说,一辈子对于我可能没那么长,我的一辈子多长要看木楼跟他了!”李四说着眼神又沉起来,满腹心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