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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的是顶楼的隔离病房,你们俩的情况跟他不一样!需要转到更专业的传染病隔离医院去。”短发护士看了看我,之后又说,“放心吧,那家隔离医院也是隶属我们周庄人民总院的,医疗条件和环境都比这里好……”
下行电梯来了,我和邰伟被推了进去……五分钟之后,终于到了一楼,但并没有走正门,我和邰伟被推到了侧门,一辆宽大周正的箱体救护车,早就在此等候了……
上车之前,我和邰伟被解除了胸口、大腿、和脚踝上的三条束带,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刚才感觉自己就像只小白鼠一样,马上就要被拉去实验室遭受解剖,然后被泡在福尔马林玻璃瓶子里当标本。
这会儿终于可以坐在车里了,救护车是从人民医院的后身通道走的,车厢里除了我和邰伟,还有陪同的两名医护人员和四个保安。
医护人员和保安共有五男一女,都穿着绿色的救护服,头上戴着水刺布的一次性防尘帽,硬塑的防污染口罩,加厚硅胶手套,甚至还带了能罩住一半鼻子的大防护镜。
车里面的空间很大,但六个人尽量不靠近我和邰伟,可见我们身上的病毒好像还真来头不小,想到邰伟刚才说,已经有警力去宾馆进行隔离封锁了,全体剧组人员都要带到医院去做检查,我丧气极了……
自私的一方面是,我的导演生涯可能会就此结束了,本来剧组闹鬼的事儿就搞得人心惶惶,仗着投资方财大气粗,每个人的薪水都很可观。大伙又能住在一起,有胆子大的照顾着胆子小的,况且并没出现什么切身危险,才没有造成明显的人员流失……
但现在,要是被医院和警察再这么一闹,保不准剧组里会有满脑子阴谋论的人,会趁这一点大做文章,制造出威胁骇人的言论……届时,大家早已脆弱紧绷的神经就会一触即溃,还管什么薪水不薪水的,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不自私的一方面是,即使剧组不散,我也不想把电影再拍下去了,我早就在心里暗暗下定了辞职的决心,只不过总是侥幸心理作祟,认为一切危险距离我们太远……
直到陈禄一步步表现出梁道长所说的症状……
直到那古镇上的戏班子传说俨然已成真……
直到晓涵和邰伟也摸到了死亡的边……
我决定,等到这次隔离风波结束之后,我立刻就给投资方打电话请辞……
……
晚上,我和邰伟身穿浅蓝色的隔离病号服,忧心忡忡地坐在长椅上,我俩中间的一个空酒瓶里,至少有二十几个烟头,大多数是我抽的。
望着传染病隔离医院的主楼,从一层至三层,只有五六个房间的窗户散出灯光,我寻着那些灯光,忘记了哪个才是晓涵住的那间病房……
真没想到,即使是穿着病号服的晓涵,也依旧是那么美!
下午时候,我和邰伟刚进入传染病隔离医院,就感觉环境深有不妙,以为错进了戒毒所之类的地方,这里的戒备森严,居然是两道电控铁网拉门,甚至层层需要提供相关手续才得以进入。
被送入主楼之后,医院管理处的相关人员,详细地询问了我们的感染史,调查我们这段日子都与哪些人有过密切接触,做了好几篇的文字记录……
后来,就在我和邰伟刚被安排进了二楼的病房不久后,毫无意外的,剧组里共有十三个人被陆续送了过来,我才有了点深感矛盾的安慰心理……男主角王森、服装师珊珊、道具师木小八……当然,这其中还有晓涵!
十三个人的血液里都被检测出了“昆山地方性住血原虫病”,但令我诧异的是,这十三个人并没有表现出我和邰伟那种窒息的忧虑,啊不!没有邰伟,邰伟不忧虑,只是我!
为什么他们不怕?在跟晓涵的对话中,我才知道,他们起先也是恐慌了一阵,之后随手用手机上上网,便搜集到了一大堆的有关资料。
大伙觉得,“住血原虫病”根本就不是一种可怕的病毒……
晓涵把网上查到的资料也告诉了我:住血原虫属于一种寄生虫感染病症,它影响世界上许多人,但却很少造成疾病。只是极少部分人对于此寄生虫有严重或生命威胁疾病之高度危险性,但概率仅占十万分之一……
也就是说,这新来的这十三个人里,根本就没太把这种病当回事,道具师木小八更是说:“感冒发烧还有死人的呢,十万分之一的概率,呵呵,整个剧组也不会再出现第二个陈禄那样的倒霉蛋儿的……”
人民医院附属传染病隔离医院的环境很雅致,四周围起不锈钢阑珊,满院子都是郁郁葱葱的草,空气相当的清新,为了有利于病人的休养,更是特地在尽量远离居民的一处平原建立,但也是由于稀少了人气,气氛上很是没落的静谧,而不是舒心的宁静。
自打从晓涵的那间病房里出来,邰伟就一直陪我坐在主楼对面的长椅上。时间再一次临近午夜,风很轻,很暖。
我和邰伟中间那只装满烟头的啤酒瓶,是他在王森和木小八那里顺出来的。
这孙子挺向着我,刚才用牙咬掉瓶盖后,第一口就递给我喝,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几乎满瓶的啤酒一仰脖就被他都灌了下去,拍拍肚皮,故意气我一样地朝我打了个饱嗝。
我瞪了邰伟一眼,把刚抽完的第一颗烟蒂投进了瓶口里……直到我几乎抽光了整包的Marlboro。
我感觉时间很缓慢,可能是烟抽得太多了,晕晕沉沉,并没有出现我预料中的紧张,可能是剧组里的人让我省了心,没有生出我想象中的那些事端。
他们仅仅是将陈禄的怪病,当成了几乎没危险的小毛病,压根没跟早先发生过的灵异事件挂上钩。
但我心里清楚,梁道长七六年的那场恐怖经历,正一步步地在我们剧组里重演,那镇上死亡戏班的传说,终有一日会变成现实……
这时,邰伟突然站起了身,却伸了一个懒腰,抓起酒瓶,朝身后的白钢栅栏外扔了出去,“走你!”
我瞪了邰伟一眼,可就在酒瓶落地碎响的同时……
“哦咿!”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朝身后看,什么东西叫?怎么跟水门村里的尸鬼叫声那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