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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四季忙食碌,
曲肠断与谁同处。
南北东西轮回事,
喜怒哀乐无常哭。
这范二毛与老人起身离开,找了个树荫坐下,爷俩拉起闲话来。
‘大爷,我想求你件事。‘
‘,孩子乖,有啥事。‘
‘大爷,你看这离秋收还早着呢。俺想出去几天,可是婶子让俺看家,俺要走了家里没人,俺想让您老没事了常往前院走走,帮俺看看门户,您看中不?‘二毛用期待地眼神望着老人道。
‘诶,俺当啥事,不就是个看家嘛,你走吧,放心,放心的走好了,想玩几天玩几天,只要不耽误秋收,放心去吧。‘
这范二毛一听可就喜气上了眉梢了。
这爷俩于是更近乎了,话更亲切了。
这边侃山路,待到吃上田鸡肉已经是几近夕阳红了。
待到第二天,二毛老早的去找老人,交待好了,别了老人向村外走去。
闲言少叙,话少意多。
这二毛出了村单见路两旁玉米己经高过齐腰,田地一片着绿。正是:
夏风瑟瑟吹栏桥,
掀起裙衫飘过腰。
少女不知秋霜近,
笑把草笠抛九霄.
范二毛无心观看村口玩耍的孩子们,大步流星地走过村口,直奔柏油马路而去。
上了大马路,范二毛等着经过的客运车,然后上车去了县城。
闲话少,书入正传。这范二毛进了城可就两眼发直,一望茫然了。城虽然不大,可是一派生机,繁荣昌盛之景象。
二毛下了车,出车站入城自东大城街往西慢步而来。这条从前窄狭的石板路,如今已是宽阔的水泥路了。街道两旁,女贞子树枝繁叶茂,仿佛撑开了一把把绿色的伞,搭成一个接一个的连绵不断的遮阳棚,让行人走在林**上,顿觉心情舒适,神态宁静。
街道两旁一幢接连一幢的敞亮的门面楼代替了一二百年前灰砖蓝瓦的古建筑,二毛走着看着,看到一些房屋还在拆迁。新的楼宇正奠基,心想:“这条去旧迎新的街道,怕是永远也找不回过去的记忆痕迹了。”想着不免叹了一口气。
二毛慢步前行,很快县城最繁华的十字大街呈现在眼前,抬头望去,刚落成的五层百货大厦,像水晶宫似的,昂首挺立在古镇中心的西北角。再往西南角看,老旧的新华书店换上了新装。装饰的富丽堂皇。东南角一幢高楼大厦正在施工,脚手架构起一座四方的楼宇,蓝色的防护网围绕着,看上去像是不可思议的巨物。东北角五六十年代建筑的邮局依旧耸立在那里。多少留下了一尘封的记忆。
二毛环顾四周,没有了要离开的意思了,于是找了个门面房的台阶坐了下来。
望着繁华的街景,心里不免思绪万千。看过往行人行色匆匆。抬望眼,高楼次比,目断林荫;想这风情万种的城好象与自己无关。间隔住无限的距离。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想道:“唉,雀鸟四季忙食碌,曲肠断与谁同处。南北东西轮回事,喜怒哀乐无常哭。”叹罢腹中觉得有饥肠辘辘,看看天色近午,心里又想:“这得找个地方弄吃饭的钱。”原来这范二毛早有准备,临行前已经把寡妇婶子的吃饭家伙都装兜里了,要算命先生有啥吃饭家伙,无非是卦签,铜钱,万年历。
这范二毛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衣兜,两眼发茫的望望四周,心想这不是弄饭吃钱的地方,问问路人看那里有摆个卦摊的地方。扭头一看,邮局门前有个代人写字的老者,二毛于是起身向老人走去。
二毛斜插着穿过十字大街,来到老者身边,就见老人坐在邮局大厅门外的一角,面前放着一个桌,桌子上放置着一沓崭新的信封,信封旁放着笔墨和一块压纸石,简单而又清洁。范二毛走到近前停下脚步并没有急于问他,而是歪着脖子看老人忙碌着;这会没人来求老人写信,老人坐在那正在切纸方,看着老人手中的纸张,已经是用过的草纸,可是老者并没有丢掉的意思,而是用刀分割成一片片纸方,看来是准备继续作为草纸用的。
“大爷,你也忒扣门了吧,这还能用吗?”
“呵呵,孩子乖,这背面还能用哩,丢掉了可惜;过日子比树叶都稠,得省着啊。”老者抬头望了一眼二毛又道:“这营生不比从前了,这几年来找我代笔的人越来越少了,生意不好做了,我现在也就是年岁大了,又没啥能耐,只能坐这混口饭吃,老营生了,话干一辈子了。这营生不行了,如今人们的文化水平提高了,你看…”老者一指大厅里的人流,又道:“你看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识字,我心里知道我这营生兔子尾巴不长了,如今也就卖几个信封而已。唉…”老者苦笑着。
“大爷,您的对,如今这年头单凡年轻人,多数都认识字又会写字了,您这营生以前中。”
“几年以前还中着呢,那会大爷我从上午坐下来一天闲不住,如今一天也没几个人找我代笔了。”
“大爷,您干这营生几十年了吧。”
“哈哈,孩子乖,不瞒你,打有这邮局,我就在这里做给人代笔的营生了。”老人见问起从前,立马眉飞色舞起来,非常惬意地回忆起过往的岁月。“土改,大跃进,文革这些时期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文革时期那么乱,我照样做我这营生,生意兴隆住哩。打从改变开放以来,我这营生一天不如一天了,快关张了。”老者无奈地着,又苦笑起来。
“啥生意也没长盛不衰的,看您年岁也大了,也是休养的时候了。”
“唉,是该休息了,可我就怕我这以歇脚。就再也没有机会坐这给人写字了。”老者惋惜地道。
“大爷您别可惜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啥事也没永远不变的,世事沧桑,没啥惋惜的。大爷,正好遇到您,俺求您代笔几个字哩。”
“你写信?”
“不写信,写几句话。”二毛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块红布放在老人面前。
“这个是?”老者疑惑地望着二毛。
“大爷您在这上面写几句话,该多少钱给多少钱,您写。”
“中。孩子乖,写啥?”
二毛见问,赶快帮老者把布铺在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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