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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带来的人,除了那两个已经死了的丫鬟外,其余人包括刀客跟车夫都还在沉沉昏睡中。尤其是那两个刀客,饭量大胃口好,也不知吃了多少下去,只怕是旁人都醒了,他们二人也不一定能醒。
幸而鹿孔手里虽没有解药,却有另外的药可提神醒脑,让他们速速醒来。
那药味道奇臭无比,也不知是拿什么制成的,被装在极小的一只瓷瓶里。鹿孔拿着瓷瓶在两个刀客的鼻子下面来回熏着,俩人蓦地打起喷嚏来,惊天动地的响亮。
四人一道离开,直接便往马车那去。
到了地方却惊讶地发现,少了一架!
鹿孔道:“会不会是太太?”
然而仔细想一想,这件事似乎又极为不妥。冬至摇头:“除非有人驾车带着太太离开。”
但京都带来的人都还在,能驾车带宋氏走的人会是谁?
“你我势必要先留在惠州,私下寻找太太的消息。”不管宋氏去了哪里,这事都不能闹大了,冬至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对劲,一时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寻了个僻静地方,冬至立即取出纸笔先给谢姝宁去了一封信,并且特地提醒她,陈姨娘死后,谢元茂颇有些不对劲。
只可惜两地相距不近,驯养过的信鸽飞不了那么远,无法飞鸽传书,只得让两个刀客中年长的那个带着信策马回京,留下叫老疤的这个,同他们一道在惠州寻人。
天日愈冷,他们一行三人一边注意着谢宅的动静,一边满惠州找寻可疑的事。
一连找了两日,没发现任何线索。
宋氏,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老疤在漠北来来往往不知走了几回,这还是他第一次栽跟头,偏生还是栽在了个连三脚猫功夫也没有的谢元茂手里,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因而当府衙出动满惠州要抓他们的时候,老疤彻底怒了,“老子这就闯进去将他给杀了!”
冬至烤着火,闻言掀了掀眼皮,面上难得露出几分后悔来。
是他想多了,早知如此,合该在那日发现谢元茂时就杀了他才是。左右先将那罪名给坐实了,也好过如今憋着一口气被冤枉被追捕。
谢元茂瘸了一条腿,连床也下不来,倒是睁开眼就让人去府衙发布了追捕的命令。
照他的话,冬至这几人那可都是江洋大盗的同伙,谋财害命,还一并掳走了宋氏。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着实不错。
没有人知道,他早在动手之前,就将一切都想好了。
若没有那个突然冒出来带走宋氏的黑衣人,那一切就都成了!
惠州城里近段日子出现了几个窃贼,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神出鬼没不提,竟还被坊间传为佳话,说什么劫富济贫乃是英雄之举。
狗屁!
谢元茂自诩是个斯文人不能这般说粗话,却也快要忍不住了。
他对这些个破英雄腻歪透了,思想来去就想出了这个计策来。
一来他能借此除掉宋氏身边那几个跟屁虫似的蠢人,让宋氏这辈子也没法从自己身边逃开;二来也能趁此机会一并拿下那几个劫富济贫的“狗熊”。
恰好他受了害,却还是忍着悲痛抓住了人,将他们绳之以法,说出去,多少搏人同情称颂?
只是如今,偏了些……
谢元茂躺在病榻上,时时不忘宋氏,盼着能早日找到她,抓住她。
然而宋氏,仿佛像个海上的泡沫,太阳一升,便不见了。
官府的人找不到她,冬至一行人也找不到她。
没有人知道,她就藏在惠州城的一个偏僻小渔村里。
她的眼睛被生石灰灼伤,目不能视,连究竟是谁救了自己也不知,问了几遍,那人却从不明说。
听声音,应该还是个年轻人,很陌生,自称小五。
养了几日,她提出要回京。
小五却说如今走不了,要再等等。
官府在追捕冬至几人的消息虽然还未传到这个偏僻的小渔村,但她却已经从这个年轻人嘴里听说了。因而她也知道,他说的并不是托辞。
小五很担心她的眼睛,时不时便要问上几句。
宋氏倒觉得活着便好,反倒笑着劝了几句,让他放宽心。
她不知道,小五听完她的话后躲在门外唉声叹息了许久……
他不过是来跑腿的,结果却遇上了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候。
如今人虽救下了,可眼睛却成了半盲。
印公若知道了,定然震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