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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非常生气,可是他也知道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在仔细斟酌了片刻之后,他对安权说,你不要到到越骑营当差了,不就是一个开路的伍伯吗,斗食小吏,别干了,到太极道馆来管事吧。om我倒要看看曹破石有多大胆子,如果他敢来太极道馆闹事,看我不收拾他。
安权虽然怕曹破石,可是也的确舍不得把老婆送人,想想刘修的背后靠山也不小,现在又是洛阳城的名士,想来曹破石还不至于向他叫阵,便也应了,准备次曰去辞了越骑营的差事,安安心心的到太极道馆做事。
第二天,安权早早的去了,却一直没有回来,直到中午的时候,刘修收到消息,安权被曹破石狠狠的揍了一顿,关在越骑营,要罗氏自己去领人。罗敷哪里敢去领人,这一去还能出得来吗?她没办法,只好哭哭啼啼的来找刘修。
刘修很意外的没有生气,他背着手站在高台之上,低着头,看着高台中央的太极图,两只脚一左一右的站在阴阳鱼上,沉默了半晌,叫许禇备马,跟他去一趟北宫中候治所。
北军中候邹靖是涿郡人,和刘修见过几面,听说刘修来了,不免有些莫名其妙。刘修的侍中身份一直不为人所知,几乎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是个商人,这商人突然跑来北军来干什么?不过刘修现在的名头很响,和宫里关系也好,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让人把他请了进去。
刘修没跟他啰嗦,简明扼要的把来意一说,我请你立刻下令曹破石放人,并且就此事向我做个解释。
邹靖为难了,曹破石那可是曹节的弟弟,再说了,他收拾一下属下的伍伯算什么事啊,别说打了一顿关起来,就算杀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他面对刘修不能说这话,只说他要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刘修立刻问道,你多久才能给我答复。
邹靖不高兴了,我没把你轰出去就算给你这个名士的面子了,再说我也是看在同是涿郡乡党,才答应你的请求,你倒还跟我摆起架子来了?
刘修冷笑一声,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是越骑校尉的直属管理者,如果你觉得管不了这事,我也不麻烦你,我从你这儿出去就到太尉府告状,不过如果太尉府怪罪下来,说你这个北军中候不称职,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邹靖冷笑一声,手一挥,请便。
刘修果然转身就走,到太尉府请见。张奂听说刘修来请见,非常意外,立刻让人把他请了进去。一见面,刘修刚弯下腰给张奂行礼,张奂就连笑着迎了下来,双手扶起刘修,笑容可掬的问道:“承德然之恩,党禁稍解,还没有向你致谢,真是惭愧。”
刘修笑笑,连连摇头道:“那是陛下英明,张扶风有卧虎之胆,与我没什么关系。”因他之力,张奂位列三公,但他压根儿不提,却来谢刘修解党禁之功,这不得不说张奂这个人虽然不被清流接纳,但是其实非常清流。
张奂微微一笑:“我被党禁之前门可罗雀,做了太尉之后门庭若市,来拜贺的人络绎不绝,车马相望,可是德然你却是从未登门,就连太尉府也从来没来过一趟。今天怎么有空?”
刘修把来意一说,张奂沉吟片刻,很郑重的说道:“真有此事?”
刘修也郑重的点点头:“不敢有一丝欺瞒。”
张奂抚着胡须,略作思索:“既然如此,就请德然听我的消息。”
刘修躬身致意,转身就要走,张奂又叫住了他,转身让人拿出几份公文推到刘修面前,让刘修看。刘修有些受宠若惊,推辞了一番,这才打开细看,原来是护乌桓校尉夏育和护羌校尉田晏的上书,他们要求朝庭拨付粮草辎重,发兵讨伐鲜卑。
刘修立刻明白了,这是夏育和田晏两人为段颎鸣不平,特地给张奂上眼药的。
张奂看着刘修的脸色,淡淡的问道:“你觉得能打吗?”
“这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而是要不要打的问题。”刘修斟字酌句的说道:“檀石槐不把大汉放在眼里,不断侵扰边疆,这个人只要活一天,边疆就难得安稳。要想等他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听说他正当壮年,现在周边除了我大汉之外,又没有什么值得他亲自动手的敌人,估计没有一二十年的不会死。真要再被他发展个一二十年,到时候想制他也制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打?”张奂不动声色。
“要打,但不是现在。”刘修坦然的说道:“大汉现在内忧外患,如果一切顺利,只怕也需要十年才能喘过气来,要想发动一场大战,我估计再有二十年都未必能行。”
“那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檀石槐坐大?”张奂忍不住笑了,他觉得刘修这些话说的全是废话。又说不能等一二十年,又说必须等一二十年,你究竟想说什么?
刘修却一点笑的意思也没有,他摇摇头,很严肃的说道:“我说的大战是指重创鲜卑,就像当初歼灭匈奴主力的战事一样,要么不打,要打就打得他奄奄一息,甚至彻底灭他的族。就目前而言,我认为虽然不能像夏育、田晏要求的这样大举发兵,但是选贤用能,加强边备,让鲜卑人无利可图,尽可能的抑制他的发展,却还是有机会的。”
张奂眼睛一亮,目光中透出了赞许之意,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考虑到夏田二人身份特殊,他不好主动提出这个主张。他和段颎之间又有恩怨,上次段颎险些杀了他,好容易算是把仇解了,这次夏田二人又是有意生事,他可不想再和段颎发生剧烈的冲突。
“怎么选贤用能,加强边备?”张奂又追问了一句。
“选贤用能还不简单,大人为将多年,一定知道不少将才,另外现在洛阳有大批的士人赶来,大人何不留意一二,如果从中能发现一些可造之才,加以琢磨,届时还怕无人可用?我大汉人才济济,只要用心,造就几十个将才还是很容易的。”
张奂笑了,有些不以为然的连连摇头。俗话说得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真正的将才恐怕几十年也遇不到一个,哪能一下子就造就几十个将才。
刘修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当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你为什么不依照太学博士授徒的方式,选一些有用兵潜质的士子作为门徒,传以兵法、战阵之术,然后择其能者,派往边疆效力,且战且练,岂不比现在自生自灭的方式好?武人为什么被人轻视,一方面是因为儒生入仕的机会更多,他们自以为高,看不起武人,另一方面也与武人大多出身行伍,的确素质不高有关。有不少武人粗猛好杀,生姓残酷,不仅杀敌,对待百姓同样也非常凶残,在百姓之中声誉的确不好。如果你选那些有仁者之心的士子,不是纯以立功为念,而是能以保家卫国,护境安民为已任,岂不比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纯武人好一些?
刘修最后又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你研究尚书,授徒千余人,可是大汉最不缺的就是儒生,你看太学有几万的太学生,除了无事生非,还有什么用?大汉现在边疆不稳,你如果能把自己的用兵之道教给他们,把他们培养成儒将,不要说上千人了,就说只有十个,把这样的人安排到边疆诸郡,而不是让那些一心只想斩首立功,甚至恨不得用百姓首级来谎报战报的人为将,对大汉来说也是一件幸事啊。
张奂恍然大悟,既觉得刘修是异想天开,又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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