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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他只是有点情怯罢了。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离开约好的九点还差半个小时，学校里静悄悄的，初秋的微风中隐隐传来一些老师教课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快失去依靠的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一个从文印室匆匆走过的戴眼镜的老师低着头丝毫不掩饰他的地中海，猛地看到从校门进来的三个人，一愣。这时门卫老赵已经站出来了，还没有开口就被那老师堵回去了，“和校长约好的？”
“齐老师好。”唐揖虽然才这里度过没有多少天，可是年级组长还是认识的。
“你是？”齐明轩推推眼镜，眼前这个留着长长刘海的孩子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学生。
“我是唐揖！”
“哦，你就是唐揖啊，我这边的考卷就是给你准备的，你休学了差不多一个学期是吧？”
唐揖点点头，齐老师显然是今天的监考之一，他说着话带着唐揖三个就往校长办公室旁的小会议室而去。路上问了些立体几何的问题。其实他代过几天唐揖的数学老师，不过现在的唐揖155的身高，和进校时145显然不是一个模样了。
虽然样貌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唐揖已经开始抽条身材也魁梧了，加上刘海遮住了眼睛。
“你这个头要理理啊，学校里还没有这么长头发的男孩子呢。”
“老师，你看，”唐揖撩起头发让他看额头依旧殷红的疤。那是父母被绑走那天被人打伤的，就是因为有点脑震荡才休学的。
齐明轩顿时对于这个几何公式和定律背的股瓜烂熟的孩子失去了刚刚建立的好感，心底咯噔一下，别是个问题少年吧。他的语气也轻了，“怎么弄的？”
他害怕的答案是打架。这前后几年都是青头流氓比较张狂的时候，等数次严打之后就好多了。
“被人撞的，当时很严重，还有后遗症所以休学了，我这疤留着别人看见会对我有不好的印象，所以我就留长了头发，应该没事吧？”唐揖掩饰道，顺便冲着梅青和毛薇薇眨眨眼。
齐明轩松了口气，含混的说了几句。三中的校长是个北方大汉样子的老人，一脸的风霜，浓眉大眼，很有气势，那些老师不管男女都没有他187左右的高度，这样的海拔之下，别人都需要仰视他，尤其他喜欢挺直了站在那里。
安山校长据说不管站多久他都能够不松一下腰肌。早年开大课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就这样站着就行了，精神一点不减，堪称楷模。“来啦，唐揖小朋友挺魁梧的啊，像个男子汉，身体好了没，今天要考四张试卷，吃得消吗？”
“嗯，行的。谢谢校长关心。”
“有自信就好。”安山手一挥，几个老师就分别接过卷子查看起来。“你先准备一下，在这边坐，十分钟后开始，齐老师你今天上午没有课就辛苦下。”
齐明轩挠挠地中海就答应了。很快老师就看完了，唐揖在一桌子上做卷子。玲珑也在看着，不过她没有多说话。来之前玲珑就和唐揖说好，要是没有满八十分她会提醒他的。结果玲珑就在唐揖写完作文后说了句“真假。”
要不是她怕唐揖激动还想说他真是恋母。因为唐揖写的是《我的妈妈》。这时节出格一点的作文是没有市场的，不过想唐揖这样感情真切，文笔流畅的作文也属于比较不错的了。
唐揖用了许多比较清新的句式，如同当时流行的朦胧诗，词汇也好象出了高一的范畴，一看就知道唐揖平时看课外读物了。唐揖总共用时不到三小时就做完了考卷，下午再来学校问结果。
毛薇薇带他们去的是她们单位的接待饭店，也就是地处惠泉里的红场饭店，据说是解放前一个白俄的产业那时候叫做彼得堡饭店。不过外面还是很正统的旧式建筑，里面装修也看不出什么俄国风格，只有大堂里有一副很大的风景画。
那是一副描绘北方针叶林间一辆马车从很宽广的临海和草原间驰过的场景，远处有奶牛和挤奶工倒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是俄式大妈的款。马车也是很精致的东欧豪华马车，两匹黑色的骏马都是顿河马那样子的大马。
饭店基本是裕江口味的家常菜。唐揖都觉得很腻，唯一一个红烧肘子让唐揖很喜欢。毛薇薇只吃了一点点，就把剩下的都给了唐揖。梅青挺高兴的，她看出来唐揖没有任何的失常，应该是有较大的把握的。
果然吃过饭回到学校结果就出来了，语文89分，数学94分，英语88分，还有一张是200分的综合考卷，内容包括历史地理生物物理和化学。这份试卷是校长亲自批的，唐揖最出色的就是这张得到187分的卷子了。据说校长很满意。
安山当场就决定唐揖可以不用来年夏天再回来上高一了，下半学期直接上课。不过开学一个星期要分快慢班的，到时候还要考试，寒假作业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