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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落每句话诚诚恳恳,不知道的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冤枉呢。
好一番哭诉。
琉璃将茶盏‘啪’的扔在了木桌上,那双剪水的秋眸蕴了一层寒冰:“千落姑娘,请你说话的时候仔细想一想,我琉璃从未见过如此会说谎之人,我脸上的巴掌不是你打的难不成是我自己打完嫁祸到你身上的吗?”
“你出去了这么久,而且还害的白大哥受伤,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不小心挨了别人的巴掌找不到人所以诬赖到我的头上。”千落振振有词的反驳她。
“黑也是你,白也是你。”琉璃凝着她那张无辜的‘江湖脸’不觉得,竟觉得有些可笑:“怎样都是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愿同你争辩。”
“够了。”白瑾泽发声阻止:“千落,跟琉璃道歉。”
“我不!”千落才不愿意跟自己的情敌低头。
白瑾泽后背一抻,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两个人同时上前关切:“白大哥(瑾泽),你怎么样?”
“估计会被你们气死。”白瑾泽紧皱着眉头。
千落心疼的坐在白瑾泽面前,定了定神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转过身,按照江湖的规矩朝她抱拳:“琉璃姑娘,抱歉。”
琉璃愕然,她居然在跟自己道歉。
唇瓣儿动了动,琉璃细声细语:“无妨。”
转眼去看白瑾泽,他的眉头果然松动了下来,琉璃凝着为了白瑾泽受委屈的千落,心想:千落看来是真的很爱很爱白瑾泽。
这个时候在待下去总归是不大好的,琉璃柔柔的看着白瑾泽:“瑾泽,我出去一下。”
“你去干什么?”白瑾泽立即紧张的想起身。
“方才水喝多了。”琉璃道。
“喔,小心些。”白瑾泽躺好。
琉璃‘恩’了一声,退了出去,在她阖上门的那一瞬,清楚的听到千落问:“白大哥,你想娶的人是她吗?”
闻言,琉璃那颗心‘噌’的点了一团火伫立在旁边偷听,许久,都没有听到动静,她一声叹息,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答案,带着些许的失望,琉璃转身离开。
就在她的人影离开后,白瑾泽凝着千落,眼神坚定无比:“是的,我会娶她为妻。”
“她当真那么好吗?”
“在我眼里,无人能比。”
“白大哥,你们根本不合适,你也算是江湖中人,难道你真的准备在复仇后……”千落一个激动差点儿说出真相。
白瑾泽冷飕飕的看着她:“千落,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白大哥!”
“你下去吧,准备些饭菜拿过来,琉璃一天没吃东西,今日的事儿我就不怪你了,若是再有下次,千落,即使是你哥哥为你求情我也不会留你在我身边做事了。”白瑾泽字字铿锵透着无情。
千落受伤的看着他,眼底一片深情:“白大哥……”
“下去吧。”白瑾泽朝她摆摆手,困倦的闭上了眸子。
“是。”
绸缎庄有一小片果园,但是因为冬天所以都成了干秃秃的树枝,她坐在窗咎上,杵着下巴望着地上的雪,心中思事不断。
白瑾泽究竟是个什么人?
他为何还认识宫中的人?认识朝廷,江湖上最威震远名的开龙镖局。
琉璃开始暗暗的怀疑着他的身份。
然而,在屋子里,白瑾泽也在怀疑着琉璃的身份。
叩门的声音响起。
“进!”白瑾泽闷闷的声音传来。
门,开了。
来人是杜镖头,他黑底靴子踏到白瑾泽病榻前,恭谨的上前:“掌门!有何吩咐。”
白瑾泽已经端坐在病榻上,双腿盘起,双手放在腿上,苍白的脸色将他清冷的气质衬托的愈发明显,他缓缓的睁开眸子,眼底如一泉清水,声音濯濯:“查一查琉璃。”
“四格格?”杜镖头疑惑不解:“四格格有什么疑点吗?”
“恩。”白瑾泽淡淡的应着:“我怀疑她的身世。”
闻言,杜镖头迅速的想到了什么:“难道掌门是怀疑她就是当年那个消失的藏宝图小主人?”
“我现在还不确定。”白瑾泽幽幽的说:“你去查便可。”
“是,掌门。”杜镖头双手抱拳,想了想又说:“掌门,现在江湖上一些门派正在找你,想跟你一决高下。”
“跟我一决高下?”白瑾泽挑起眉头,眉宇间有些凌傲:“他们也配?我知道不少人在打我白月派的注意,看上了我这个掌门的宝座,更有人说我是个女子,不过也好,也是掩人耳目了。”
“掌门叱咤风云,神秘莫测,让人闻风丧胆,他们简直是自不量力。”杜镖头夸赞道。
白瑾泽捻起了长袍上的一根长发,那是琉璃的,卷在指腹里幽幽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还是要小心些,所有的一切没有完成前绝对暴露我这两个真实的身份,我只是宫中的白学士,江湖上的一介白衣。”
“是!”杜镖头看着他手里捻着的头发丝儿,有些犹豫的舔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
“杜镖头,你想说什么?”白瑾泽早已看透一切。
杜镖头想了想,道:“掌门,你和四格格的事儿我本不敢插嘴,但是掌门现在的确不应该和四格格在一起,她只会影响掌门的计划,自古以来红颜祸水,我怕……”
闻言,白瑾泽掀起眼皮冷冷的看着他:“杜镖头,你管的也未免太宽了。”
“我……”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是我的私人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再管了。”白瑾泽口吻清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掌门,你要深思熟虑啊。”杜镖头道。
“下去。”白瑾泽有些不耐。
杜镖头只好无奈的退下。
夜晚。
在外静静坐了一天的琉璃终于回来了,白瑾泽将烛芯儿挑起,烛火比方才亮了,映照着白瑾泽那张清寡的脸,见门开了,满脸疲倦的琉璃慢悠悠的朝他走来。
白瑾泽宠溺的看着她:“终于舍得回来了?”
“哼。”琉璃嗔怪道:“京城我哪儿都不认识,不回你这儿来,我又能回哪儿去。”
这话白瑾泽喜欢听,屋子里温馨染染,淡淡的橘黄色的光晕,古朴的木桌,木桌上的青瓷茶具,陶罐里的清香的兰花,如一个朴素的过日子人家。
白瑾泽特别喜欢这种感觉,方才琉璃一进来,他有一种错觉,他好像是正在等待妻子回家的夫君。
“这也就说明了一件事。”白瑾泽一边说着一边将琉璃一把拖到自己怀里,琉璃一个踉跄双脚耷拉在地上,半个身子窝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琉璃仰着脑袋,红着小脸:“何事?”
“说明了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心。”白瑾泽忽地压低抿住她柔软的耳垂儿轻轻的吻着:“事实上,你早已逃不出我的手心。”
滚烫的情话如烙铁烙印在了琉璃的心窝窝上,琉璃的小手无处安放,忽地摁住他的胸口,那里是那么的热血,手心里恍若传出了一丝丝电光席卷着她的心,她的每一根神经:“胡说,你若是现在告诉我大阿哥住在何处,我便有地方去。”
琉璃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白瑾泽泛着寒气,胸口的心跳也忽地骤停了。
她咬着唇,红着脸,仰起小脸儿小心翼翼的探向白瑾泽那双清浅的眉眼,才想说些什么,白瑾泽那如热浪一般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直压她的唇。
女子似水。
琉璃很快的如一滩水软在了他的怀里,睁着眼睛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琉璃的芳心忽地一动,认真的回应起这个热吻来,在情深意动时,白瑾泽吃味的咬了她一下:“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他,听到没有。”
“醋坛子打翻了。”琉璃气喘吁吁的说。
“答应我。”
“恩。”
白瑾泽满意的勾出一抹浅笑,在她耳畔暧.昧的窃窃私语:“今夜你在上面。”
烛火摇曳,帐幔落下,衣衫褪落,力与柔的结合,琉璃和白瑾泽酣畅淋漓,挥汗如雨,那粗喘的声音,那旖旎的场景,月儿都忍不住躲到了云卷儿边。
琉璃那娇媚的声音让一直守在门口的千落听的清清楚楚,她的那颗心嫉妒如火,死死的抠着木门,耳朵刺痛,心里恨恨的咒骂着琉璃:狐媚子,难道你就是用这个来赢得白大哥的心的吗。
翌日清晨。
千落毫不犹豫的端着早膳推开了他们的门。
白瑾泽早已苏醒,温柔的望着还在熟睡中的琉璃,昨夜的琉璃软的如一条蛇,那白希修长的双腿就那样紧紧的缠着他的腰,让他欲罢不能。
这一幕落在千落眼中几乎让她窒息。
“你来干什么。”白瑾泽英眉一簇。
“我来给你送早膳,平日只要你在我就会过来给你送早膳,白大哥难道忘了吗?”千落将早膳摆到桌上。
睡眠轻的琉璃醒来睁眼看到千落正看着她,她心里一紧,急忙将两个手臂钻到锦被中,但是她锁骨脖子上的暧.昧印记依旧落入千落的眸中。
“啊。”琉璃低声尖叫一声迅速躲到白瑾泽的怀里,将小脑袋也蒙了起来,白瑾泽护着她,抬眼看向千落:“你先出去,快点儿,她不好意思了。”
千落气的跺脚,冷嘲热讽:“爬上我白大哥床榻上的时候怎么好意思。”
“滚出去!”白瑾泽一声厉喝。
她摔门而出。
藏在被子里的琉璃有些尴尬的窝在里面不出来,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琉璃?琉璃?”白瑾泽轻声唤着她。
琉璃不出声儿,白瑾泽掀开被子,捧着她难过的小脸儿:“你别听她乱说,她就那样。”
“你是不是也很瞧不起我?”琉璃闷闷的说:“方才千落那般说,就连我,都瞧不起自己,男未婚,女未嫁,我却和你这般。”
“胡说。”白瑾泽把她捞起来:“这种事是你情我愿,和感情有关,和其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白瑾泽封住她的小嘴做了一个拉上的动作:“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便会控制。”
琉璃眨了眨睫毛:“你才不会控制,竟会糊弄我。”
“那是因为你太美味了。”白瑾泽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鼻尖儿上。
琉璃伸手万恶的小手掐着白瑾泽的脸:“没想到你这么有魅力,在宫中就有一些宫女格格偷偷看你,没想到在宫外也有那般深情的女子为你吃醋。”
“那你可要珍惜我。”白瑾泽捉住她的小手。
“不要,谁爱要谁要。”琉璃口是心非地说着。
白瑾泽撩开她额间的发丝:“琉璃,今日我们该去找大阿哥了。”
“……”
皇后已然出马了,皇上的人想来也出马了,这个皇宫是早晚要回的。
*
京城。
大阿哥在酒楼里急的团团转,整整一日过去了,完美没有白瑾泽的消息,而且他确实听百姓们议论说闹了一场黑衣人厮杀案。
模模糊糊的他具体也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会是白瑾泽么?
就在他愁云密布的时候,他的门忽地被推开了。
大阿哥烦躁的吼:“滚出去,都说了那间房先不退。”
话落。
白瑾泽温润清寡的声音缓缓传来:“看来公子对白某甚好,白某不在的日子里,公子还为白某把那间房留了出来。”
闻言,大阿哥急忙回头,看到来人,惊喜上前:“白瑾泽,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不小心拍到了他的后背,白瑾泽疼的皱眉头。
“他受伤了,你别碰他。”紧接着,白瑾泽的身后,琉璃纤柔的身影缓缓的走出。
当大阿哥看到琉璃的时候双眼放光,绕过白瑾泽,将琉璃拥在怀里,惊喜和喜悦相交:“琉璃,琉璃,你怎么也在,白瑾泽找到你了吗?”
两个人亲昵的动作让白瑾泽看在眼里,面容虽然风平浪静,但是白瑾泽的心里却咆哮着一个声音:放开我的琉璃,她是我的女人。
琉璃似乎也觉得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子韩流,瞄了白瑾泽一眼,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大阿哥:“我被人追杀,恰巧遇到白学士,所以……他出手相助,但是受伤了。”
闻言,大阿哥震惊的上下打量着琉璃一直在问她有没有受伤,琉璃一个劲儿的摇头,指着白瑾泽,示意是他受伤了。
大阿哥转过身,朝白瑾泽颌首:“多谢白学士鼎力相助。”
“我们这是在宫外,一口一个白学士一口一个白学士,难道是想把朝廷的人引来?”白瑾泽簇簇眉头。
琉璃点头:“是啊,永礼,我们要注意些。”
白瑾泽想了想,道:“我们还是叫你公子,琉璃是小姐,我是你们的随从。”
“恩。”琉璃应着。
大阿哥忽地打断,道:“这样吧,我和琉璃扮成夫妻才不会引人注目。”
扑哧。
琉璃差点儿呛着。
白瑾泽的整张脸都黑了,琉璃不敢直视白瑾泽只好婉转的拒绝:“永……哦不,公子,这样不大好吧。”
“本公子觉得甚好,就这样决定了。”大阿哥高兴地说。
白瑾泽五脏六腑快要岔气了,忽地皱着眉头:“小姐,我后背的伤口好像抻开了,麻烦小姐帮我换药。”
闻言,大阿哥急忙阻拦:“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你暂且忍一会儿,我去找个郎中来。”
“……”白瑾泽抬眼看向大阿哥:“琉璃略懂医术,算是半个郎中,更何况,我这伤口一看便是剑伤,难道公子想让他人知道我们的身份?琉璃身为郎中岂有男女授受不亲之歪理。”
大阿哥被说的哑口无言。
琉璃暗暗佩服着白瑾泽的那副好口才,只好转过身跟大阿哥说:“公子,白公子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若是伤口感染或者严重了,琉璃心里定会不安,希望公子能够理解成全。”
大阿哥思前想后,看着白瑾泽满脸痛苦的样子只好作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退出了门外。
他在门外来回的踱步,想知道里面的情况,殊不知,他前脚一走,白瑾泽后脚脸色大变,大步流星的朝床榻走去,趴在那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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