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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桌旁坐下来,慕寒川并未多问什么,接过江韵递来的餐具开始用餐。
西餐江韵是第一次做,她自己吃着还凑合,但不知道慕寒川觉得怎么样。
她笑着抬眉,唇角弯起一道柔和的弧度,轻声问他,“还合你胃口吗?”
慕寒川点点头,放下餐具静静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江韵垂眸,眼中的笑意淡了,她有什么心事,果然还是瞒不过他蠹。
“我想要上次你让人剪掉的后半段视频。”
男人挑眉,深黑的眼中是寥落的笑意,“江韵,你还是坐不住了。髹”
晚饭在两人的沉默中吃完,睡觉之前江韵问慕寒川为什么在她父亲的寿宴上没把那段视频公诸于众。
慕寒川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深棕色的睡袍,腰间带子松松系着。
男人站在浴室门口与她对视,黑眸深邃,“一旦你母亲去世的消息在江州传开,开年后的人口普查,你母亲的户籍会被自动抹去,你不想吕秀珍做你父亲被法律认可的妻子,那这后半段视频,只能再不提起。”
“就这么让我妈死得不明不白吗?我不甘心。”
江韵坐在梳妆台前的小软椅上,抹好了补水霜,静静望着镜子里的年轻女人。
她有一双水一般澄澈的眼睛,但那双眼睛深处却写满了疲惫。
慕寒川缓步走来从身后环住她,“你想拿回江氏集团属于你的东西,我会全力帮你,但那个视频,是下下策。这个下下策看似简单,可能带来的后果却是无法预估的,如果你想用,我不会允许。”
下午陪江韵逛商场,他接到电话匆匆离去,是为了见一个人。
但他到了,那人却临时变了卦,没有在约定地点等他。
上次与江韵一起逛街,在天桥上与江明琮站在一起的男人江韵看到了,他也看到了。
那之后他不动声色,叫赵疏文帮他调查一番,赵疏文找到了人,但对那人的背影却是毫无所知。
只知道是个赌徒,这些年在丰华路的地下赌场输了不少钱,没什么正经工作却很输得起。
那人每个月都会去一次赌场,不大不小地玩几把,输个十几二十万就走人,从来不多逗留。
这样一个没有固定收入的人,他的钱来自哪里?
赵疏文查实之后向他汇报,说那人的赌输的钱全部都是从吕秀珍母子手中要的。
慕寒川蹙眉,他想过许多种情况,无数假设均被理性的分析否定,关于这个赌徒,他身上似乎藏了很多秘密,但却没有人知道那些秘密到底是什么。
在这之前,他不想让江韵再牵扯进江家的恩怨纠葛里,这些事,不与她说也罢。
男人略带胡茬的下巴在肩窝里蹭着,扎的有些疼,又有些痒,江韵回眸抿唇淡淡看着他,“睡吧,我困了。”
慕寒川点头抱她上床,却见她对自己冷淡得很,完全不像下班时刚进门那会儿的热情。
看来是对他有怨。
大床上,男人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剪掉了那后半段视频,确实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江韵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不怪你。”
这一夜江韵睡得并不十分好,夜里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的都是在巴黎殡仪馆,工作人员揭开白色裹尸布时她看到的章瑾惠血肉模糊粉身碎骨的尸体。
早饭她吃的极少,觉得胃十分不舒服,匆匆咽了两口牛奶就拎着包出门了。
江韵到康达时是八点四十,早到了二十分钟,办公室里光线并不太好,她摸索着开了灯,在自己座位上坐了许久,直到同事们陆续来了,她才回过神来,跑去打卡。
半上午的时间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十点半凌耀华结束一个合作会议,叫她在顶层会议室听他‘讲课’。
江韵不禁抿唇笑了,这个凌总,还真是认真得不行,慕寒川交代给他什么任务,他倒是毫不含糊地要完成。
在足足能够容得下百人的会议室里,江韵端坐在会议桌旁边的椅子上,目光注视着台上的凌先生,听他有条有理地讲了一个多小时。
后来凌老先生终于渴了,叫助理送来一大杯水,江韵看着笔记本上自己记下的关键词。
这个凌总,倒跟慕寒川理念不太一样,给她上的第一课大致总结一下叫做原则。
凌总说生意场上,首先要平等、真诚待人,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要尊重别人更要坚持自己。
在做事方面,该做的不推脱,努力做到最好,不该做的要否定,拒绝任何诱惑。
关于这几点,凌总举了许多成功人士的例子来具体阐述,江韵一开始觉得枯燥,后来听他讲那些名人故事倒十分有意思,也记住了不少。
慕氏总裁办,这天上午慕寒川有些心不在焉,冯远看出来了,赵疏文也看出来了。
两人结伴而来时那人正在抽烟,一双眸子云山雾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疏文当先跑上来,笑着揶揄他,“慕总,不会是小慕太太不让你上.床,所以你眉头才锁这么紧吧。”
听了他这话,慕寒川不置可否,笑着道,“床是我的,她做不了主。”
总算见到了难得的笑脸,赵疏文哪肯放过他,继续口不择言,“哎呦慕大总裁,你就承认了吧,要是咱们慕太太没晾着你,真把你伺候舒服了,你至于在这儿抽烟吗!前几天不是还满面春风的,今儿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冯远被赵疏文这话雷得不行,给了他好几个眼色他也没看见。
赵疏文往沙发上一坐,接着侃侃而谈,“一个人能吸引异性是为什么呢?不是因为他本身长得怎么样。就像我,我从来没跟那些女孩子说过咱们睡一觉吧,但她们个个都想睡我。这是为什么呢,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原因,但后来当我跟那些女孩子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有些人在床上吧,就是这么有吸引力。”
他一边说一边笑,满眼都是得意之色。
冯远瞥他一眼,把手中的文件劈头盖脸都扔到他身上,“你这个逼装的,我给满分。”
赵疏文倒不介意冯远挖苦他,笑着挑眉问慕寒川,“我说慕总,你到底行是不行啊,她不配合你就不办她了,女人就TM不能这么惯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慕寒川眉眼一横,冷冷睥睨了赵疏文一眼,手里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他吐出口中最后一丝白雾,“你才不行。”
“我.操。”赵疏文一拍大腿,他说了这么多,人家就反击了他四个字,实在是狠。
慕寒川在大班椅上坐下,打开了策划部刚送过来的年底营销方案,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眉对赵疏文道,“听说你追到张妍颜了,劝你一句,你要玩就玩真的,不玩就放过她。她跟江韵感情要好,你若伤了她,我会很难办。”
这事,是慕寒川第二次说了,第一次还是他决定追张妍颜的时候,赵疏文老大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为了让自己妻子心里舒坦,连妻闺蜜的事也操心,赵疏文暗自腹诽,这人也太护短。
这期间,冯远一直沉默着,等赵疏文聒噪完了,冯远上前去轻声道,“慕总,那个赌徒的身份仍及无处可查,他就像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没有过去,也没有人认识他。赌钱又不用实名制,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或许他跟江家的关系也并没有什么特殊。”
慕寒川拧眉,“没有谁会一年拿出几百万来给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赌博,就算江氏再有钱,也不会做这种冤大头。再说,吕秀珍母子都给他送过钱,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身份不简单。你接着调查。”
他想帮江韵,或许这件事、这个人会是很好的切入点。
冯远说了声好,拉着正在吃桑葚的赵疏文离开了。
赵疏文边被拉着走边哀嚎,“那些桑葚是我高价卖的进口货,补肾固精的,我还没吃完呢……”
冯远淡然道,“你这种私生活无比混乱的人,吃再多也没用,再不知道节制早晚累出肾病来。”
两人的声音隔着总裁办厚厚的门传进来,门未合严,慕寒川起身,在忙碌了一整个上午之后,他却没吃午饭的心思,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内的阳光下,眯眸远望。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忙碌,车水马龙、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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