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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母的电话是怎么挂断的江韵不知道,夏秋进客厅时她仍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一手拿着座机听筒放在耳朵边上,一手撑着台几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昨夜吃了药,今早醒来本就头昏脑涨,胃不舒服,强忍着难受吃了早饭就是怕慕寒川担心。
好不容易把他打发去公司,竟然接了这么个电话。
听了卫母的说辞,江韵浑身颤抖两腿发软,电话线因为她手抖而哗啦哗啦地响着蠹。
夏秋看出情况不对,忙走到她身后问,“太太,您怎么了?”
江韵挂上电话,往前抬了一步差点跌倒,夏秋扶住了她,“您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要不要我给先生打电话叫他回来一趟?”
江韵被夏秋扶着坐在了沙发上,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就是刚才觉得有些冷,夏管家,你把暖气温度往上调调,我在这儿歇一会儿就好了。”
夏秋给她倒了杯热茶,江韵捧着,坐在落地窗内太阳照进来的地方,周身温暖,血管里的血液却冰凉冰凉髹。
如果卫母所说是事实,那么慕寒川娶她是什么目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无法再面对他。
若果真她父亲害死了他母亲,她凭什么跟他在一起,凭什么被他宠被他疼。
江韵捧着茶杯坐了好一会儿,夏秋从客厅没人开过书柜里拿出一册像画本子一样的书,准备上楼去,走时还看了江韵几眼。
她丈夫安东尼奥正在做午前甜点,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小声用英语跟她说,“慕先生不是前些天就让你把这东西放在储物楼上吗?你怎么还没拿过去,叫太太看到了先生必然不高兴。”
安东尼奥没看到江韵江韵就在客厅,他这话江韵听得清清楚楚。
放下手里的水杯,江韵站起身来,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走到楼梯口,这才看清夏秋手里捧着的是一本相册。
那相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线装的,可能翻的次数多了,边缘有些开了。
为什么慕寒川不让她看这本相册,江韵抬眸,静静对夏秋伸出一双细白的手,“给我。”
夏秋为难地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太太……”
先生的意思,她不能拂逆。
江韵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再次睁开眼时手一伸把相册从夏秋手里拿走了。
夏秋紧跟着江韵的脚步走到客厅,张口想要回相册,但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
江韵回眸看她一眼,“妨碍你的工作了夏管家,对不起,我不会跟先生说我看过这东西。”
江韵拿着相册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把相册放在自己腿上,翻开,一页一页细看了起来。
里面有许多老照片,也有很多近些年的。
那些老照片,从泛黄的程度上看,应该是许多年拍的了。
照片上有男有女,有小孩儿有老人。
江韵认得出来,抱孩子的是慕寒川父亲,那时的慕传勋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与如今的慕寒川颇为相似,他身旁站着的那女人笑容明媚,一张脸精致得像是岁月里永不凋零的花。
女人头部微微侧向慕传勋,江韵看得出来,那应该就是慕寒川的母亲蒋柔贞。
她接着往后翻,里面有许多蒋柔贞的照片,但其中一张让她心里的震惊更甚了几分,那是蒋柔贞和她母亲章瑾惠的合照。
江韵想了想,同为江州名门,蒋柔贞与章瑾惠认识并不奇怪,但有这张合照,就更加呼应了卫母的那话。
如果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江家为何会害了蒋柔贞,如今在一本相册里得到了答案,原来蒋柔贞与江家人是认识的,起码看她跟章瑾惠合照上的亲密程度,该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母亲有这么一个挚友,这么多年却从未听她提及,仅仅因为蒋柔贞早就去世了吗,不,江韵不信。
若非是不堪回首的过往,章瑾惠为何不与她说。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要知道。
后面还有些照片,是慕寒川与卫子怡在美国念书时的合照,有很多,也包括江韵曾在钥匙扣里看到的那一张。
她不禁蹙起了眉,梳妆台抽屉里的钥匙扣不见了,卧室向来只有她和慕寒川进入,家佣收拾东西时从不碰她梳妆台上的任何东西,更别说抽屉里的。
那钥匙扣到底被谁拿去了,显而易见。
江韵想了想,稳住气息抬头问夏秋,“夏管家,先生为什么不让我看这个相册?”
夏秋迟疑了半晌,最后在江韵的追问之下回话道,“这相册是前些日子您和先生不在家,卫小姐送过来的,我猜测先生大概是不想让您看到里面的合照引起误会。”
“误会什么?”
夏秋听江韵这么问,一抬眉看了她一眼,随即说,“卫小姐对先生是什么心思,慕蒋卫三家所有人都知道,先生必然是怕您看到卫小姐与他的合照心里不舒服。太太,先生自小我就跟在他身边伺候,也有好些年了,不敢说了解他,但先生心里装着谁,咱们园子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您别因为卫小姐的事与他生气,他对卫小姐,并没有男女之情。”
江韵,把相册递给夏秋,想到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你见过夫人吗?”
夏秋一愣,捧着相册回过头来,“没有,夫人去世那年董事长把家里的人换了个遍,从前的老人一个都没留。”
江韵点点头,此刻,终于知道慕传勋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连妻子生前家里的佣人他都不想留,怕看着伤心,更何况她这个仇人的女儿,他一看到她就全身都疼吧,就恨不得杀了她吧。
快到中午时慕寒川打了个电话来,问她烧完全退了没有,江韵看着体温计上的38.2,笑着对电话那头的男人回话,“退了,你不用担心我,忙你的。”
男人有瞬间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好,那你好好吃饭,今天太阳不错,如果不想睡觉,就到阳光房里晒一晒。”
“好。”江韵回话,简短,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
男人却似乎并不想挂电话,一直没说什么,听筒里只传来彼此的呼吸声,有些奇怪。
江韵犹豫了一下,说,“马上到下班时间了,你下午还要忙,先去吃点儿饭吧,不用担心我,家里这么人,把我照顾得好好的。”
那人用鼻音嗯了一声,嗓音说不出来的性感慵懒,挂断电话之前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姑娘,我这一上午没见到你,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的?真想回园子里看看。”
江韵忙回他的话,“你别来,听冯远说下午有美国的合作案要谈,别因为我的事分心,我又不会跑,总归在家等着你回来就是了。”
她这话,慕寒川听了无比受用,觉得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让人身心舒畅。
他一笑,说了声,“好,等我回来。”
之后才收了线。
江韵没吃午饭,换了身厚些的衣服,围上大围巾就出门了。
她到慕家老宅时,老宅子的管家还有些奇怪,两次来都是慕寒川带着她,自己过来倒还是头一回。
来的着急,她什么也没带,晚辈拜访长辈两手空空,总归有些不合适。
但慕爷爷不是爱计较的人,看她来还开心的很,说笑着就带她到花园里太阳底下坐着,说无论如何今天也要跟她单独杀一盘。
棋桌上的棋子是她送老爷子的那一盘,看得出来,老爷子十分爱惜。
下到一半时,她试探着问满头银发的老人,“爷爷,寒川母亲的事,您知道原委吗?”
老爷子被她这么一问,正要落棋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淡了,收回手靠在软椅里逆光微眯着眼看她,“丫头,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江韵也把手里的棋放回陶罐,叹了口气道,“听说寒川母亲当年的祸事是人为的。”
慕建廷闻言眉一挑,抿了抿唇,半天没回她的话。
江韵起身绕到桌子对面的慕建廷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来,拉着他的手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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