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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给我赶出去!”
郦温的聒噪让秦玉皱了皱眉,身形一动,竟是在众人来不及看清之际,一把扼住郦温的咽喉。十一大掌门,武功卓绝,江湖赫赫有名的衡岳掌门,只瞬间,便被人至于死地之中。众人惊呼,无不感叹这甚至叫不上名字的毛头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想死的,就把嘴闭上!”
秦玉个子虽然不高,气势却是十足,如今面露凶光,竟是震慑的郦温一时不敢言语。几大掌门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再说什么。只那清风子身为东道主,却是不能不尽地主之本分。
“这位少侠……”
清风子还未出口,便被秦玉一个目光扫去,口中的话顿时吞了回去。秦玉冷笑一声,看着无心方丈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身形一晃行至大厅门口,素手一指门外的一群和尚。
“萧问,你不是济世救人的圣僧吗?今日,你若不说出个我满意的答案,我就杀了这群秃驴!你不是怜悯苍生吗?你的回答若不让我满意,我今日就大开杀戒!血洗天苍山!”
秦玉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指指点点的看着秦玉,无不不屑的看着她。
“这毛头小子好大的口气。”
“哪里来的竖子!竟敢在天下英雄面前大放厥词!”
“臭小子,这么大的口气,当心闪着了腰!”
众人一言一句,把秦玉的话当做大言不惭的笑话,秦玉却全然无视,只斜斜的看着无心方丈。
“萧问,你知道,我秦玉向来说到做到!”
无心方丈念了句佛号,同样看着秦玉。
“施主,缘尽缘灭,你又何苦执着。”
秦玉冷笑一声,无心方丈的回答,她不满意!
“染春,醉冬何在!”
秦玉一言既出,忽的从空中一路飞降一席人,为首的是两名持剑女子,一人手中拿着剑盒。两名女子身着紫色水袖轻纱,身后随着十数名手中执剑的粉衣少女,由远而近,一路尚好的轻功,脚步落地的飞来。
这般场景,这般阵容,多年前江中众人曾经有幸见到过一次。有些首次参加武林大会的小生,则是惊奇的看着众人如踏云归来一般。
“这般轻功,便是素来以轻功著称的花夜笑也不及,这些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美不胜收,师兄,这些是何人?”
厅内寂静,在众的都是内里高超之人,悉数将这首次参加武林大会见到这般场景的少侠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身边同样震惊的师兄则是目光呆滞的看着那飘飞而下的众女子,这些女子,似是仙女,手段,却如同修罗。
“这便是唐门剑侍。”
“唐门剑侍!”
小少侠惊呼,江湖上的首尊,亦正亦邪的唐门!屹立江湖百年的唐门!唐门在他心里,从来都是望尘莫及的存在!那是江湖中的一道神话,一则传奇。
只见众女子齐齐落在秦玉面前,皆单膝跪地,毕恭毕敬。
“参见尊主!”
如此一来,众人再次惊呼!
醉酒多情美人泪,谁人不知任逍遥!是了,逍遥子如今,也是这般年纪的少年!多年前那个垂髫小儿,如今,也这是这般年纪!
能在大家都无所察觉,隐去所有气息,瞬息间就能置衡岳掌门与死地的,除了逍遥子,还会有谁?
众人除了震惊,再不做声,想到之前此人曾说,血洗天苍山之言,别人或许是妄言,但若是逍遥子,那便说得出,做得到!
而同样震惊的,却是乔楚!
秦玉就该有这般气势!这般傲然!秦玉生来就该如此!但是看着醉冬与染春一模一样的脸,那是一张,与清秋夏致也一模一样的脸!
唐门门主,江湖至尊,逍遥子!
乔楚摸着小狐狸的小脑袋,看,他的小狼崽还有这么一件大事瞒着他呢,看,他的小狼崽在朝中地位显赫,在江湖,却也有着吓死人的至尊地位呢。
乔楚含笑看着秦玉,这便是他的小狼崽,他乔楚看中的女人!从初见,便一直给他惊喜的女人!
这身份巧妙,却又违和。谁能想到,朝中指挥万军的大将军,就是江湖中统帅武林的逍遥子!
逍遥子?乔楚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自然知道逍遥子在江湖中的传说。逍遥风流,多情潇洒。
乔楚突然看着秦玉挑了挑眉,这小狼崽的风流多情,还真是本性难改!不由的想着,这无心方丈就是这多情的狼崽子惹的什么感情债!
“不知是逍遥尊主驾到,吾等失礼!”
几大掌门皆对着秦玉颔首,抬手抱拳供礼,众人也纷纷起身对着秦玉抱拳。而秦玉此时的眼中,却只有无心方丈一人。
无心方丈上前两步,叹息的看着秦玉摇了摇头。
“秦玉,你这又是何苦?”
秦玉突然笑了,这才承认吗?非要让她自曝身份,用武力解决吗?萧问,你知道秦玉的脾气的!
“何苦?八年前你不留只字片语就离开,你既然已经不念旧情,出家做了和尚,秦玉也不为难你,秦玉只想知道,你为何离开!”
郦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自己方才真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既然这是尊主与方丈的私事,尔等也不便知晓,这便先告辞了。”
郦温这一走,大家也都惊醒,若想要在江湖路上走的远,便要走到该听的事情不错过,不该听的事情,就当自己没长耳朵。不然,若是知道的太多,死的,也便越快。
大家纷纷离席出了大厅,厅内,只留下相互对峙的秦玉与萧问,还有一旁坐着看热闹的乔楚。
“唐门有你,贫僧自是放心,这些年,你将唐门打理的不错。”
秦玉冷笑。
“秦玉只想知道,你为何离开。”
萧问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何离开?因为怕动情,怕,对一个小垂髫小儿动情。而这情,不是他该动的,也不是他能动的。
萧问不经意的扫了眼乔楚,乔楚只低头玩弄着怀中的小狐狸。
有的人,是他一辈子无法触及的,有的情,是他一辈子无法染指的。
“万法皆空,凡是皆为缘,你我相识,为缘起,你我分离,为缘灭。贫僧皈依佛门,为缘至。世间万物,都是如此。”
萧问当了八年的和尚,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德高望重,说话,句句禅机。然而,秦玉却不满意。所为的禅机,不过是不愿意说而寻的完美的借口。
他把一切都归为缘,然后,这个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无法让秦玉信服!
秦玉冷笑。
“萧问,若是你我缘尽,今日相逢又是为了哪般?别告诉我,今日你我的缘,又到了!她来来去去,她不累,老子还累呢!”
萧问叹息苦笑,当年秦玉一句老娘,他可以惩罚秦玉三个时辰,而今,他却再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惩罚她了。
“今日,贫僧若是知晓施主在此,定然不会出现。”
他听说了楼兰晋国征战之事,三贤王大婚的告示也已经公告天下,他猜想,此刻她定然不是在长安,便是在扶越。她是逍遥子,也是秦玉,她无法脱身。
没想到,她竟然放下了一切,来了天苍山。
萧问心中苦笑,秦玉就是秦玉,自幼便行踪不定,心思难以捉摸。你猜想她在扶越,而此刻,她偏偏人在天苍山。
“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你躲着我,心里,便有杂念。”
萧问道了一句佛号,不语。他不善言谈,即便出家多年,也不愿多言。而面对秦玉,他当下便更不想再与秦玉在言语上整个对错是非。他自初见秦玉起,便知道这丫头向来能说会道,他从未在她嘴上占得什么便宜。
秦玉见他不语,也不在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这个惜字如金的面瘫,向来是说不过她的。即便是与她谈论佛语,就算谈到明年这个时候,这个面瘫也不会胜她分毫!
“萧问,秦玉多年寻你,不过是想知道,八年前,你为何要离去。”
“因为机缘已到。”
秦玉冷笑,不语。萧问看着秦玉这次没有出口反驳他,只是看着他笑,心中竟是有着惶惶不安,摇了摇头。知道秦玉定是不愿听他在说这些缘分的东西,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推三阻四。
“罢了罢了,贫僧当年手中杀戮太重,一心想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秦玉叹了口气,戏谑的看着萧问一脸认真。
“萧问,出家人,不打诳语。佛祖,是会怪罪的。”
秦玉双手环抱在胸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萧问哑口,看着秦玉的目光却再也做不到平静如水。
“秦玉,当年我离开唐门,并没有什么原因,是真的。因为手中杀戮太多,所以想要出家,也是真的。”
萧问的声音再不似方才那般柔和,而是带着他作为萧问是的一贯冷淡。
“秦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若你非要追究个原因,或许,这个故事,便是原因。”
秦玉静静的看着萧问,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萧问要离开。她想不到。
“多年前,我在藏书阁看到一本书,是本佛经,我从那本佛经里面,看到了这个故事。”
秦玉皱了皱眉,唐门的藏书阁有着天下群书,是天下藏书最全的地方,里面不乏有佛经。然人,她没有兴趣,从来不看一眼。
“佛陀弟子阿南曾说,我愿化身为一组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
秦玉从不禅佛,这话她能理解的,也不过是表面意思。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你就要出家?”
萧问言尽于此,对着秦玉又道了一句法号。
“秦玉,萧问言尽于此,萧问知道,这答案,无论你满意与否,你都不会血洗天苍山。你自幼,便是个善良的姑娘。”
萧问对着秦玉一俯身。
“阿弥陀佛,施主,萧问已死,从此这世间,只有无心。”
“贫僧定会日夜诵经为施主祈福,贫僧告辞。”
萧问话音一落,便大步走出大厅,秦玉皱眉琢磨着萧问的话,她是不满意萧问的回答,但是她也不会血洗天苍山。
“你站住!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
萧问头也不回,只是路过乔楚的时候,俯了俯身,没有丝毫停顿的走了出去。
“阿玉,让他走吧。”
秦玉不解的看着乔楚,乔楚看着萧问的背影,轻轻一笑。
“他已经告诉你他离开的原因了。”
秦玉仍是不解的看着乔楚,乔楚摸着小狐狸,看着萧问略显萧条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可知,他方才的故事?”
秦玉摇头,乔楚无奈的笑了笑,他便知道,秦玉这狼崽子,可不是会看佛经的人。
“这故事本是出自《石桥禅》,佛祖座下弟子阿南出家之前,在路上遇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阿南对佛祖说,我喜欢一个少女。佛祖问阿南,你有多喜欢这少女?阿南回答说,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乔楚对萧问不同,顾容对秦玉的感情,是懵懂的,他从不做任何解释,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暧昧,却让人不知他为何意。
乔渊对秦玉,表面立场,却被拒绝。夜恒对秦玉,乔楚摇摇头,这就是一个花蝴蝶对浪子的故事,逢场作戏,没有真情。
而萧问,他却是真真实实的爱着阿玉。
因为钟情而倾心一世,萧问,你究竟有多喜欢秦玉?愿如阿南一般,舍身弃道,不问回报。阿南,就算等到了那倾心的女子,也不过是经过了。
萧问,你就算立地成佛,日日为秦玉诵经,也注定此生,要与佛祖相伴。
秦玉怔怔的看着萧问远去的背影,她想过千万种理由,也没想到过这一种。
萧问,你何苦?你让秦玉,该如何是好?
“乔楚,我们明日,便回京吧。”
萧问,你让秦玉如何回报你的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
秦玉觉得眼中朦胧,再看不清萧问的背影。耳中回荡着萧问的话,缘起缘落,缘尽缘散。
这世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
这世间,有一个人,愿意不求回报的,默默地爱着她。
这世间,有那么一个人,只愿远远地望着她,将她埋在心底,只是爱着,而不要求她的爱。
萧问,秦玉欠你的情,该用什么来还?他不要她的情,他一如最初的单纯,我爱你,与你无关。
人生过隙,若是可以,秦玉宁愿从未遇见过萧问,若是最初从未遇见,或许,萧问此刻,还是那个不懂得七情六欲为何物的唐门门主。
------题外话------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那句五百年……的话,所以写到了故事里。这个时候真的是超级恨我的文笔和我的存稿!因为是裸更时代没有存稿,所以码字着急,文笔本来就不好,所以这章完全没有写出我心里的萧问。萧问在我心里的形象真的是被自己感动的哭得稀里哗啦的,结果写出来的是被自己气的稀里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