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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那猴儿公子眼睛倒尖,看到了小七手腕微动,似乎那小石头就是从他的手里发射出来的,顿时叫道:“好啊,原来是你这小子捣鬼,竟敢打本公子的人,你小子是不想活了罢!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他看到小七就站在若水的身边,看上去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算不是小七出的手,他也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小子。
听了主子的命令,二十余名壮汉一起向小七瞪眼睛,捋袖子,准备上前围攻。
不过他们也不傻,刚才他们连看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十几名同伴就全都倒了下去,手腕折断,说明这个黑衣小子是个硬茬子,要小心对付。
墨白口角噙着冷笑,站在原地袖手旁观,这些不长眼的家伙们,居然敢指着太子妃说是他们家的逃妾,才真是不想活了呢!
就让太子殿下亲自出手,好好地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这位小哥,小心哪!”
“惹不起,你们可以躲得起,快逃吧!”
“这位可是咱们知府大人的公子爷侯大公子,你们可得罪不起啊。”
围观的众人好心地提醒小七等人。
他们刚刚受过若水的恩惠,虽然惧怕知府公子,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
小七再次扬了扬眉毛。
原来只是一个知府的公子,就这样嚣张跋扈,见人就抢,不问青红皂白,说杀就杀,草菅人命,平日里可想而知,他不知道鱼肉了多少百姓,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这样的人,就算是杀了也半点不可惜!
他黑眸一闪,射出一道寒光,心中已经动了杀机。
“小七,不要鲁莽行事。”若水马上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忙出声劝道。
此次小七乃是微服出行,并没有表露身份,如果就这样随便杀了朝廷命官之子,事后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怕会对他大大地不利。
朝中局势不稳,有花王爷一党在暗中窥伺,还有一些暗中之人时刻准备死灰复燃,如果小七有什么行差踏错,就会落人口舌,给旁人弹劾他留下话柄。
小七又如何不知眼前这人杀不得?
可是他胸口充溢着一股愤懑之气,如果不杀此人,又如何能够发泄出来?
这有眼无珠的猴子居然指着自己的姑娘说是他的逃妾,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羞辱,如果他不给这猴子一个狠狠地教训,岂不是让若水变成了天下的笑柄?
“你想打我?你打啊,你有种就打老子一根指头,看老子的老子不剥了你们的皮点天灯!”
那猴儿公子嚣张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小七的鼻子骂道。
他的父亲就是曲池知府,这曲池城里就是侯知府为老大,他在城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怕过谁来。
他平生最是好色,但凡有点姿色的姑娘落入他的眼中,定是逃不出他的魔爪,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惨遭不幸。
这时他得了人通风报信,得知有一位绝代佳人来到了曲池城里,他便抱着玩玩的心态过来瞧瞧,没想到一瞧之下,让他惊为天人。
这样的美人天生就该是为他所有的,所以他对若水身边的两名男人瞧都没瞧,直接就上手抢人,抢回府里,就是他的,管她之前是谁的女人!
可是上得山多终遇虎,这侯公子今天终于踢到了铁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墨白冷声一笑,冷眼看向小七,心中不满。
人家都欺到他的女人头上了,可他还在婆婆妈妈的不下狠手,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他可完全没有小七的那种顾虑,如果若水是他的女人,那侯猴子还有他手下的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他见小七迟迟不出手,口气凉凉地道:“七兄,你要是不便出手,在下愿意代劳。”
“多谢墨兄的好意,我自会料理。”
小七深吸一口气,把那股要杀人的恶意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他懂得若水那句话的意思,小不忍则乱大谋,成大事者,万不可因小失大。
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必须要有张有驰,一味地好勇斗狠,必不成大器。
这侯公子做恶多端,定然在这曲池城里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自己就算是杀了他,等于是为民除害,就算是他老子来了,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杀他,只不过是一弹指即可,但他却偏偏不杀。
能杀而不杀,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做到这一点,才算得是真正的张驰有度。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小七双目一张,身形倏闪,只听得“啪啪啪”数十下清脆的声响过后,他的人依然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旁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像是有模糊的影子飘过一样,可定睛细看,却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正在疑惑,只听得“哇哇哇哇”像是无数只蛤蟆在叫,那一个个彪形大汉全都弯下了腰,吐出了一地白花花的牙齿。
就连那侯公子也不例外。
他的手下,小七只是一人赏了一记巴掌,独独赏了这侯公子左右两边各一记,只打得他满口的牙齿全都脱落,嘴巴里光秃秃的。
小七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眼角扫都没扫那侯公子一眼。
他居然敢信口雌黄地污蔑若水的名声,那自己就打掉他满口的牙,看他以后还敢胡说八道。
所谓打狗看主人,那自己就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饶了他的狗命,只是痛打一下这条落水狗好了!
他倒要看看自己打了这条狗,狗的主人会不会站出来为他的狗撑腰说话。
只是这侯公子和他们素昧平生,怎么会无端端地冒出来,一口咬定是他的逃妾呢?
而且他一开始就认错了人,一开口就咬定唐绛儿乃是他的逃妾,等到看到唐绛儿的脸,才又转移了目标。
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挑唆!
小七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突然滑过一张熟悉的面孔。
吴公鸡!
他藏在人群里躲躲闪闪地看向这边,目光闪烁,眼中全是不怀好意。
小七心中已经有了数,他却故作不知。
打完了狗,总该有人跑回去向狗的主人通风报信吧。
那他就等在这里,等着狗的主人来为他儿子讨回这场子,顺便看看这曲池城的知府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是会大义灭亲呢,还是会为儿子出头,灭了自己这伙刁民呢?
小七好整以瑕地挺立着,目送那吴公鸡挤出人群,心急火燎地去报信了。
“你……你小子有种,给老子等着……”侯公子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巴,指着小七,恨不得上前把小七撕成碎片。
可他一看,自己带来的家丁全都被小七一个人给吓破了胆子,断手的断手,没牙的没牙,一个个像丧家之犬的模样,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他自己人单力弱,更是不敢靠近,只敢站在原地,对着小七大骂。
只是他满嘴的牙掉了个精光,嘴里四通八达,处处漏风,吐字不清,骂起人来气势自然就弱了几分。
周围的人看到他放狠话,嘴巴瘪瘪的像个没牙猴子的模样,都是偷笑不己。
“哎,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趁着知府大人还没来,还来得及离开这里。”
“是啊,这位小哥,你可闯了大祸啦,这侯公子可是侯知府的掌中宝,你今天打了他,知府大人明天就能要了你的脑袋。”
“神医姑娘,快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是非之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围观的百姓看到小七等几人站在圈子里,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全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有一些好心人便大着胆子小声提醒。
他们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那位医术如神的姑娘落入侯公子的魔爪之中。
这件事众人都看得再清楚不过。
什么逃妾,都是那侯公子随口诌出来的,定是那吴公鸡看到神医姑娘美貌,便跑去向这侯公子添油加醋的通风报信。
众人都知道这侯公子最好美色,家中取得姬妾无数,但凡听到谁家姑娘长得好看,也不管人家是否许了人家,下了聘礼,定是要使尽了手段也要弄到自己府里,或强娶,或豪夺,但得手之后,新鲜不过三五天,便又有了新欢。
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被他摧残过,在那侯公子府里郁郁寡欢度过余生,有的更是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所以整个曲池城里生女儿的人家,只要听到了侯公子的名头,无不胆颤心惊,唯恐自家的女儿被他看上,那可就一辈子全都毁了。
这侯公子仗着父亲是曲池知府,有如土皇帝一般,那他自然就是土皇帝的儿子,旁人见了都尊称他一声“侯衙内”,放眼整个曲池城里,无人敢惹,更从来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可今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了硬茬儿,竟然被硬生生地打落了满口的牙,这样的大亏他可从来没有吃过。
他一双三角眼充满了怨毒,恶狠狠地瞪向小七,张开了瘪瘪的嘴巴,道:“龟儿子,等老子的人到了……”
一句发狠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他的右脸颊挨了一记大耳括子。
这一耳光只打得他晕头转向,在原地晃晃悠悠地转了好几个圈子,找不着北了。
这次出手教训他的人却不是小七,而是墨白。
对付这些个不会什么武功的脓包草蛋,他原是不屑于出手,可是看到刚才小七一出手就打得这些人满地找牙,他的手也忍不住痒痒了起来。
“龟儿子,你是谁老子?”他笑吟吟地问道,目光若有若无地对着小七一瞥,心中暗暗好笑。
这姓侯的要是知道自己骂的人乃是当朝太子,他敢管太子叫龟儿子,那岂不是骂圣德帝是乌龟?
敢骂皇帝是乌龟,这姓侯的脑袋是别想要了。
“龟儿子,老子是你老子!”侯公子被打得晕晕乎乎的,两眼发花,根本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小七还是墨白,只是依旧发狠大骂。
“啪!”
又是一记大耳括子,只打得他耳朵隆隆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这还是墨白手下留情,丝毫没用内力,要不然他的一记耳光,就能送这侯公子立马去见他姥姥了。
“龟儿子,你是谁老子?”墨白还是笑吟吟的,依然只问这一句。
“老子、老子……”侯公子彻底被打懵了,已经分不清楚墨白问的是什么,只是顺着嘴说道。
话音未落,墨白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打得那侯公子愣是在原地转了三个圈,然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你敢打老子……”侯公子屁股朝天,舞动着四肢终于翻过身来,他还弄不清楚状况,依然嘴硬地满口“老子、老子”的。
众人只见他的一张瘦猴儿般的脸,此时变得又红又肿,活像是个猪头,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痛快,全在心里暗暗叫好。
他们一面暗叫:打得好,一面又为墨白等人捏了把冷汗。
这四个少男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明知道对方是知府公子,可是下手还是半点也不留情。
他们把知府公子打成了这般猪头的模样,等知府大人来了,这四人还能有命吗?
“啪!”墨白反手一记耳光,把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侯公子又打趴下了。
“龟儿子,你是谁老子?”墨白脸上笑意不变,好像出手打人的那个不是他。
侯公子带来的人全都吓呆了,他们就连做梦也想不到,在曲池城里无人敢惹的侯公子,今天会被人打成了猪头。
他们一个个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有的捧着断手,有的捂着嘴巴,可是就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去把被墨白打得爬不起身的侯公子给扶起来。
每个人的目光看向墨白,就像看着一个从地狱里的煞神,他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这些人的心就越是一阵阵地发寒。
这人笑起来,简直是太可怕了!
幸好他打的人不是自己啊!
他们都在暗自庆幸着。
“老、老子……”侯公子爬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为了什么挨的打。
墨白长眉一轩,索性一足踏在那侯公子的胸口,一只手提着他的衣领,一只手“啪”地扇过去,左右开弓,一记接着一记。
每扇一记,他就问一声“龟儿子,你是谁老子?”
侯公子刚开始还梗着脖子嘴硬,他可是知府公子,曲池城里的名人,在场的谁不认识他,如果他要是向墨白告了饶服了软,那他以后在曲池城里还能抬得起头来做人吗?
更何况他相信他挨打的消息肯定有人已经跑去向他爹通风报信了,用不了多少时间,他爹就会赶到这里处置这几个胆大包天的恶贼,他为什么要向此人屈服?
“啪、啪、啪!”
连着三记清脆的巴掌响过,侯公子的脑袋已经一个有两个大了,肿得!
“龟儿子,你是谁老子?”墨白笑嘻嘻地又问了一句。
“你……你是我老子!”侯公子再也挺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服软,就要活生生地让这人给打死了,等他爹赶来的时候,他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毒蛇般的目光从肿得老高的眼缝中射出,恶狠狠地射向墨白,仿佛要将墨白射穿一个洞一样。
“啪!”
回答他的,又是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
这下子侯公子彻底被打懵了。
“为、为什么还要打我?”
侯公子忍着屈辱叫道,他已经认对方为老子了,这事儿还不算完吗?
“打的就是你!”
终于,墨白的台词换了。
换台词的同时,顺手又给了那小子一记耳括子。
“龟儿子,你是谁老子!”墨白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脸上的笑意尽敛,满脸全是杀气。
怎么又来了?
侯公子猛地一哆嗦,竟然被墨白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爷爷、祖宗,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他趴在地上,屁股蹶得老高,对着墨白一个劲地磕起头来。
这时候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的,能保住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哈哈哈!没想到不可一世的侯公子,也有今天啊!”
“堂堂的一个知府公子,居然管别人叫爷爷,叫祖宗,真是丢尽了他祖宗的脸!”
人群中传出嘲笑的声音,还很是响亮,像是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一样。
侯公子的脸色涨得像个紫茄子,目光怨毒地对着人群射了过去。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儿个他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了墨白这个克星。
等他爹知府大人带人赶到,他非要将墨白还有在场的所有看他笑话的人,全都剁成肉酱不可!
围观的百姓看到侯公子怨毒的目光,纷纷向后退去,脸上露出骇怕之色。
完了,侯公子这是连自己都恨上了。
可刚才那嘲笑的话不是自己说的啊!
却有谁这样大胆,竟敢公然嘲笑侯公子,他可是也不想要命了吗?
自己可千万不要被连累啊,还是赶紧撒丫子跑路吧,这侯公子的笑话可不好看,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原本聚集得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呼喇喇地散了开去,一下子跑走了一大半。
还剩下一小半胆子大的、不怕死的留在原地,继续瞧着后续会如何发展。
“我呸!瞧你这副没出息的熊样,我会有你这样的孙子?”墨白用脚踩在侯公子肿成了猪拱嘴一样的腮帮子上,语气不屑地说道。
侯公子的肿脸都快被踩扁了,他嘟着嘴,含糊不清地道:“大侠,好汉爷,求您饶命,饶命啊!”
他倒也不蠢,从墨白的一句话里就听出来,对方的语气松动了一下,看来自己只要继续服软,对方就不会下死手要了自己的命。
“饶命?就你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想让本公子饶了你的狗命?你当公子爷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听你小子的话!嗯?”墨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侯公子,目光中尽是嘲弄。
“大侠,好汉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小人出言不逊得罪了大侠,大侠只要能饶了小人的性命,大侠说什么,小人就听什么,小人决计不敢说出半个不字。”侯公子趴在地上,活像一条被抽去了筋的癞皮狗。
“你还敢说不字?”墨白一瞪眼,吓得侯公子连声道:“不敢,不敢。”可是他嘴巴里没牙漏风,听起来倒像是“颇敢,颇敢。”
“你以为要饶命,就凭你说一句话就行了吗?告诉你,你这条狗命在本公子的眼里半文钱都不值,但是要想让本公子饶了你,就得拿出银子来赎!”
若水听到这里,不由抿唇一笑。
她本来就奇怪,墨白怎么会无缘无故强出头,去教训那姓侯的家伙,原来是为了敲诈勒索。
想起刚才那侯公子羞辱唐绛儿的话,若水已经断定这姓侯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由得墨白去折腾他。
对这样的恶人,她不会有半点同情。
“我有,我有银子,好汉爷您要多少,我马上让他们拿银子来!”
听说墨白要银子,侯公子登时松了一口气,在他心里只要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全都不算是事儿!
银子算是个屁呀!
只要他留着这条命,就算是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赎,他也会毫不犹豫。
有了命,还怕会没有银子么?他那个当知府的老爹,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入库呢。
“你当公子爷是什么人,稀罕你的臭银子?只是本公子刚才打你打得我手都酸了,消耗了很多的力气,你一定要补偿给我,总不能让公子爷我白打吧?”墨白理直气壮地道。
众人一听,差点都乐喷了。
这打人的居然管被打的人要银子,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听起来却真是解气啊!
侯公子的鼻子都被气歪了,如果他嘴里有牙,他都恨不得一口一口把墨白的肉咬下来吃了。
可是被墨白的一只脚踩在他的猪头脸上,他半点横劲也使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陪小心,说软话,唯恐再说错一句,对方的大耳括子又毫不留情地挥过来。
“是,是,好汉爷说得对,说得再有道理也没有了,不知道公子爷想要多少银子的补偿费?”他哼哼哈哈地说道。
“这样吧,本公子难得出手教训一次人,你是本公子头一个开光的,就马马虎虎给你打个八折,一记巴掌一万两银子,刚才我一共打了你多少记巴掌?咦,我怎么记不清了,臭猴子,你说来听听!”
墨白用脚尖点了点侯公子的腮帮子,盛气凌人地说道。
闻言,侯公子差点气破了肚子,几乎想豁出去破口大骂。
你奶奶的,你打了老子这么多的嘴巴子,倒过头来却向老子要银子,还开出一记巴掌一万两银子的价钱,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
可是脑袋在人家的脚丫子底下,他就不得不低头,只好低声下气地道:“好汉爷,我、我也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墨白扬了扬眉毛,道:“那我只好重新再打过了,这一次你可要好好地数清楚了,要是再记不清,那我就继续打。”
墨白说完,就高高地扬起了右手。
“啊!不要,好汉爷,我记起来了,真的记起来了!”
墨白的手还没落下,侯公子就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嘶哑着嗓子叫道:“大侠,您刚才一共打了小人十个巴掌。”
十个巴掌就是十万两银子!
他的脸痛苦地抽搐着,心疼银子,又把墨白恨到了最深处。
“胡说!我的手都打酸了,怎么可能只打了十记巴掌?一定是你舍不得银子,所以故意少报了数儿!快说,我一共打了你多少个耳光,你要是说不出个准确的数来,我就重新再打!”墨白的眼珠子再次瞪了起来。
侯公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刚才的确被墨白打得晕头胀脑,真的记不清楚自己挨了多少记耳光,可满打满算应该也不会超过十个,可对方却蛮横得紧,分明是想要再多勒索自己,让自己大出血。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却咬了个空,上牙床一碰下牙床,磨得一阵肉疼,想起被打掉的满地牙,恨得更加厉害了。
“二十个,二十个巴掌!大侠,您刚才教训小人,一共打了二十记巴掌,小人这次没数错,真的记得清清楚楚,是二十个!”
侯公子一狠心,硬生生地加了一倍,又是十万两银子送了出去。
墨白这才满意了。
“很好,我没读过书,不会算数,这二十记巴掌是多少银子啊?”墨白笑眯眯地睨着侯公子道。
“大侠,是二十万两银子。”侯公子在肚子里把墨白的祖宗八代全都问候了一个遍,脸上却带着讨好的笑,答道。
“好,让你的狗腿子们回去取银子来,本公子就在这儿等着,什么时候银子来了,本公子就放你走。如果十天八天的取不回来,你要是饿死了,可和本公子无关哪!”
墨白一抬腿,从侯公子的脸上收回脚来,往旁边的太师椅里一坐,翘起了二郎腿,神态悠闲。
“大侠,您刚才说,给小人打八折,这打了八折就是十六万两,大侠怎么还是要二十万两?”
侯公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口,这八折可就能省下四万两银子来,可不是小数目。
闻言,墨白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飞起一脚就将侯公子踢了个大马趴,狠狠地摔在地上,差点磕掉了下巴。
他疼得眼泪鼻涕直流,正捂着下巴哀哀呼痛,心里不知道怎么又惹到墨白这个煞星了。
只听墨白振振有辞地道:“四舍五入,你懂不懂呐,还问!想继续吃锅贴是不是?”他扬起手来。
“懂,懂!”侯公子赶紧低下头,屁都不敢放一个,心中暗骂:你小子不是不识数么,怎么这会儿连四舍五入都知道了,啊呸!
“快,回去告诉我爹,让他带二十万两银子来给这位大侠,快去,快去!”
侯公子对着旁边的家丁直使眼色,那家丁呆了一下,转身正准备要走,只听得侯公子又道:“一定要把我的原话一个字也不漏地告诉我爹,听到了吗?”
“哦。”那家丁答应了一声,掉头就走。
侯公子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低头嘴角勾起狞笑。
他的话中有话,相信他那个当知府的老子一定能听得懂。
他用眼角斜斜地扫着墨白,又透过肿得高高的眼缝去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心里恶狠狠地道:用不了多久,老子的爹就会带人马过来,将你们在场的所有这些人,全部灭得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