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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之数”,肯定不是他指的那一套。
不过,这什么客星冲日之类的说法,好像很不利于我们啊,我们不就是客么?
这些个封建迷信的说法,要是传到多疑皇上那里,又要对我们起戒心了,特别是我们近日还干出了杀害使臣史鼎的事。
对这种传言,我当然不能放任自流,让其“不负责任”地继续散布开来。
不是说“谣言止于智者”么,我就来充当那个“智者”吧,用个“以谣攻谣”的手法破它。
于是,我就回答道:“晨某年轻时曾遇一异人,乃大师刘伯温之后,蒙他传授,对此还颇有研究。所谓这客星冲日,又叫犯日——主刀兵之像,乃无稽之谈,其实是大吉大利之兆。所谓耀日一轮,万星无光,天上各星宿,皆要让这太阳星八分,无论是那九耀还是二十八宿,莫不如此。这客星冲日之景,实在是这些凡胎肉眼之人,将那客星拱日之像,错看成犯日之景。其实,此天像据晨某看来,主番外之小邦向中土上邦明君俯伏来朝,乃是永息刀兵天下太平之像。”
他听了,明显松了口气,连声说:
“想不到大人原来深通天文地理,让人不得不叹服!如此解说天象,让杨某真是拨云雾而见青天。
唉,如今到处都是些三脚猫的占卜先生,二五眼的测算大师,专会说些耸人听闻之事,道些惑众乱民之语。偏是当官的捕风捉影一听,便信以为真,让下边小人等到处奔波,日夜不得安稳,硬要追查些乱朝之迹。可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等又上哪儿去找这迹象?
今日听大人这等真知灼见,终于可以让我等一众捕头,从此安心睡一觉了!多谢多谢,下官还会把大人之解向上头秉告,以便再不至以讹传讹,反搞得生出事端。”
我心想这倒不错,还省得我费劲去到处宣讲了,便假意谦虚地说:“晨某只是一家之言,我看你们也不要过于听信,还是照上头意思办,再努力查查迹象吧,免得日后一旦有事,要怪罪你们。”
杨捕头摇摇头说:“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上头看我们清闲点就难受。他们若有大人这样的学识见解,我们会少挨多少累呀。”
两个公人走了,我才有空闲跟倪二说说话了:“老弟今日真是得闲,难得看到你出来逛街,场子生意难道清淡了?”
他看了下四周说:“我们且找个僻静处说说话吧,有件事挺奇的。”
他这个人有这个好处,并没有因为我地位高了就变得卑躬屈膝,说话一点不见外,还像当年朋友相处似的。
我也看了下四周,对两个轿夫说:“你二人还是到附近那个勾栏里听听讲史吧,等会儿我会差人叫你们的。”
包下的轿夫就相当于现在单位养的司机,用你时才忙,不用时就是干呆着,轿子又不像汽车那样要保养擦洗,事就更少,所以我已经给轿夫空闲时找了个去处,那就是客栈附近这家开办时间还不长的勾栏。
这勾栏里面有演戏曲的,说书的,讲史的,相当热闹。我估计,说不定就是冲我们的游客总是出入往返这里才办起来的,还真挺会挑地方。
我已给俩轿夫办了“月票”——其实就是月初拿一锭银子,月末再结算,多退少补,当然,这其实也够花一阵子了。
现在的领导同志,都对自己的司机很好,甚至像家人一样,咱也得学学,也这样对待轿夫。
这里离红楼贵族大酒家很近了,打发走轿夫,我就领着倪二进了酒家二楼,找了个单间坐下。由于不到饭时,就要了两壶茶。
等到房间门关上,他就很急切地说:“大哥,这回我搞明白了赌场主人是谁了!”
虽然他态度颇为急切,但我却并未感到激动。
当时,我曾以为赌场是治安重点防范目标,所以曾让倪二留意买下赌场的新老板是谁,以便日后好与他打交道。
但主观认识不一定符合客观实际,赌场情况很平稳,我对主人是谁也就不很在意了。
不过,人家可是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探出究竟,我总不能实话实说,跟他讲这事没啥用,那也太打击积极性了吧。
所以,我还是做出很重视的态度,马上就追问:“真的?那可太好了!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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