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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宴会(下)
薛素洁这么好心一解释,丁晋本该消去尴尬,可是无奈几个围观之人却是趁机取笑,说些“郎才女貌真乃天造地设一对”之类的混话,丁晋苦笑摇头,和薛素洁简单客气两句,为免误会,再不敢与她多谈。首发
众人玩笑几句,扬钜再为他介绍了最后两位客人--贵族青年王述、王湛两兄弟,他们是扬钜的“发小”,同样出身长安城的豪门贵室,两兄弟一个现在为皇帝的“近侍官”,一个为“万年县尉”,无论身份还是品级,都在丁晋之上。
虽是同胞兄弟,不过,两人对丁晋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哥哥王述爱答不理,勉强拱拱手,比较冷淡;弟弟王湛却是热情豪爽,非要拉着丁晋坐在自己旁边席位,并谦虚地说要和久仰大名的丁大人讨教一番“办公经验”。
对于王述的态度,丁晋也不以为意,或许是人家性格如此,天生冷淡,再说,谁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有邹骆驼和王湛两人的热情,再加上好友韩泰在旁边照应,让第一次参加这种高级别宴会的丁晋,并没有感觉丝毫的不自在和受冷淡。
“舞柳细腰随拍轻,常恐胸前春雪释。”
清脆的琵琶声响起,几个歌姬身着几近透明的轻纱,摇曳着曼妙身姿,在圈中翩翩起舞,她们跳得是一种从宫廷中流传出来的音乐舞,这个时代,“宫廷文化”一直是引领潮流的先头兵,宫廷中流行什么音乐舞蹈,民间贵族的宴会上很快会出现相似的乐舞。
此刻,女伎们跳得是“龙池乐舞”。在这个舞蹈中,舞者有八人,每人头戴莲花冠,身穿五彩的轻纱制成的云衣,脚上穿着无忧履。和着雅乐翩翩而舞。舞姿飘逸,宛若朵朵莲花浮在水面,让人眼花缭乱、目为之炫,唐文卿拍手赞美道:“愿似飘五云影,从来从去九天间。”
欣赏完舞蹈,扬钜挥手让舞姬暂下去休息。只留两位乐师一位歌姬为大家唱诗助兴。一队红衣仆人手托着案盘鱼贯而入,将酒水鲜果一一分放在客人面前的小几上,这只是开宴前的小点,正宴并不在凉亭进行。
酒是极品绮罗春,这是一种介于白酒和饮料之间的东西,微有甜味,酒味极为芳香,常用来作为贵族宴会上地开胃酒,此时。绮罗春被特意冰冻过,就作为了大家消暑的饮料而喝。
扬钜笑吟吟地举起酒杯道:“今日各位贵客来我府邸宴居,实为扬某三生之幸。钜心中欢喜之情无法述说。来,某敬各位一杯,先干为敬。”
大家都举起酒杯。随着扬钜地敬酒声喝了。顺便庆贺他两句“迁官之喜”。扬钜哈哈大笑。这番能起复回朝。他确实非常高兴。一扫数年来被贬地失落沮丧。心中充满了斗志。
邹凤炽笑道:“圆亮。你这亭子确实不错。赶明儿俺也回去弄一个。这大夏天地真是热死人。”
邹凤炽虽家有巨富。不过打入“上流社会”。也不过就这几年地事。因此。对一些高雅之物极为上心。
扬钜哈哈大笑道“邹兄。你学我这等粗陋之物干甚?贵府上摇风美婢无数。既能消凉又可风流。何必弄此等死物败煞风景。”
女婢为主人扇风。世人称她为“摇风”。扬钜地话就是说你有美人儿给摇扇子。要是弄个凉亭子。扇出来地风都是凉凉地。岂不煞风景。影响情趣。
众人大笑。邹凤炽憨笑道:“呵呵。你个扬圆亮。又来取笑俺。俺可不傻。俺想风流地时候。自会到卧榻之处。享受美人地小扇。俺要也想宴请贵客地时候。俺就弄个亭子让大家一起凉快凉快。岂不是好。”
“哈哈,老骆驼啊老骆驼,你可真会计想。”人逢喜事精神爽,扬钜心情高兴,今天的笑容也特别多。
王湛笑道:“邹先生这是懂得享受,俗话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又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邹老可不像某些人,修了个好园子,却总是推脱着不让吾等过来欣赏。”
王湛这是在开扬钜的玩笑,原来扬钜自建了这座“画屏山庄”后,不久便被贬到了洛阳任职,本来答应王氏兄弟要在庄园宴请他们的安排,也不得不泡汤。直到年前他从洛阳回来,才邀请王氏兄弟参观了一次,有好园子好房子地人竟然暴殓天物,王湛便借机取笑于他。
唐文卿笑吟吟道:“王二啊王二,你怎地如此不通人情呢,岂不知杨兄修此庄园,便是为的与娇妻双栖双飞,在这园中妇唱夫随,效那鸳鸯之举。试想要是让吾等这些不懂情调之粗人,进来肆意糟蹋,破坏了这园中美景,杨兄还不被嫂夫人痛揍一顿娇拳乎?”
唐文卿这话是明着帮扬钜,暗里却是损得很,暗指扬钜怕老婆,众人听他说得实在有趣,不禁忍俊不禁,就连一直端庄持重的“礼部侍郎”叶方霭都凑趣道:“这个,这个唐兄所说,某可以证言,上次吾等在这园中不过暂居一宿,第二日便似乎见到圆亮兄脸有淤青,所以,大家应该理解扬兄地苦衷啊。”哈哈,众人又是大笑。
扬钜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这些孤陋寡闻之徒,只知道我这园子好,可曾听过李景俭相公的百花庄园?可曾去过崇仁坊韦氏的忘忧居?”
一直不动声色的方士姜夔抚着长须,悠悠接口道:“李相公的百花园,占地数百亩,其中种有异花七千三百种,姹紫嫣红,珍稀之树五百六十棵,葱绿翡翠,更有假山小池,不计其数,珍禽异兽,无法胜数。虽名百花,实为万花万物之园,吾曾有幸被李相公邀之游玩观赏,哎,实为平生大幸也。”
韩泰也一脸神往地开口道:“寒家素与韦氏交好,某曾在有长安第一园之称的忘忧居暂住数日。至今犹不能忘怀。其园林瑰丽宏伟,某也无法用言语形容之,只有身临其境,或可有感于心。忘忧居,真乃忘忧之所。”
唐文卿补充道:“听闻忘忧居有一处凉堂,屋顶安有机关传动之奇物,其采用冷水反复流转之方法,用扇轮转摇,产生风力将冷水之凉气缓缓送入堂中。堂下。更摆有无数各色种类花卉,微微冷风中带香,芬芳满室。令人陶醉,此堂谓之清凉堂。”
他所说的这种机关,其实已是半自动的水冷空调设备,比之单纯以屋檐流水而驱暑气的这座凉亭,自然更胜。
听了姜夔、韩泰、唐文卿地话,众人都是满脸向往之色,纷纷出言就自己所知道、所听说过的美丽园林和神奇避暑庄园发表一二看法,而对这些大贵族们的生活方式完全不熟悉的丁晋,几乎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丁晋并不以此为尴尬之事,脸色淡定从容,自有一番气度显现。
唯一让丁晋有些不安地是,对面席位坐着的才女薛素洁,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美目频频看向自己。原先,丁晋还以为她要和自己说话,于是也抬头看向于她。结果薛素洁却只是微微一笑,用她那勾魂夺魄的眼睛只管盯着丁晋瞧,颇让他有些尴尬。而且,明显已有人注意到这样的现象,王大公子王述便不时地看向两人,而盯着丁晋的眼神,已露出明显地敌意。
丁晋不欲因为此等琐事,无端惹人仇恨,于是不再看向薛素洁。只和旁边地韩泰、王湛二人低声闲聊。
王湛和他的哥哥。性格很是不同,并没有多少王述身上带着的那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骄傲特点。为人很是直爽热情,和丁晋言语极为投机,很快两人便熟悉了。
那边,由凉亭和避暑园林作为引子,众人又说起了长安城贵人们避暑的各种巧妙法子,扬钜将姜夔推荐给了邹凤炽,推崇备至地道:“姜先生的玄冰丸,实为避暑良药,某用之良久,如遇酷暑之日,只消将一粒玄冰丸服下,只觉浑身清凉舒爽,再无炎热之苦,邹兄,你尽可用之。”不过,邹凤炽明显对这些修道飘渺之物不是很感兴趣,敷衍着笑了笑,将话题转向一边。
扬钜对邹凤炽不想成为自己的“同道中人”很感失望,不禁泛起了吾道真是孤独的感慨,不过看看旁边姜先生那张永远古井不波、深不可测地脸,不禁又暗自惭愧:自己地道行终究还是太浅,什么时候才能修到姜先生那样不为人间凡事而动的神仙境界呢?
丁晋见扬钜如此看重那位方士,也不禁对姜夔产生了些兴趣,于是低声询问王湛。王湛笑着给他讲了一番这位仙道人物地神奇故事。
这个别号“白石道人”地姜方士,据他自己说,他是先圣姜尚的后人,原来并不是长安本地人士,以前一直在泰山绝顶修炼神仙之道,后来要入世积善缘,于是来到了长安城。不过姜夔在长安混了好几年,也没闯出什么名头来,每日只是在“明德门”城门的侧门口,摆个小摊,给路人看相问吉,赚些小钱生活。
直到前年,发生了一件几乎轰动全城的大事,姜夔之名才为人所知。话说,当时一位叫李蒙的士子,刚刚考中了进士,与众友人出城游玩,当他们路过城门回城的时候,正好碰到姜夔在摆摊,于是有一位好事者,便提议给李蒙看看相,他们也学习学习贵人的福源。
李蒙随了众人意,不过他报了一个假名说自己叫李益,想看看姜夔的水平,并明确提出是要算未来的“前程”。姜夔对这李蒙打量了一番后说,从你身上看不出能够吃上国家俸禄地迹象。
听了姜夔的这番话,参加宴会作陪的人士都觉得有些杀风景。遇上杀风景的事情要圆场,有人连忙解释说李公子特别谦虚,刚才没有报出自己真实的姓名,所以姜先生看走了眼。李公子实际上叫李蒙,今年进士榜上有名,现在正等着分配工作。
无奈姜夔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他说你们搞清楚一个问题,能当上朝廷的官员和能拿上朝廷的俸禄是两码事。这位公子虽说可以当上官,但却拿不到一文俸禄。这事儿可惜了。
姜夔的这番话李蒙不信,在场地其他人也不信。李蒙等到吏部诠试后,果然被任命为华阴县县尉,想着拿到任命书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会会姜夔,取笑他一番。可是没想到。这个李蒙竟然在第二天被人发现溺水死在了护城渠中,经官府查验一番后,判定是失足落水而亡,不过还有两个疑点,一直没有解开,这就是当时渠中的水位并不是特别深,另一个是这位李公子为什么会晚上跑到偏僻无人的渠旁游玩?不过,这两个问题,可能将成为永远的谜。李蒙这位新科进士的离奇死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地谈资,而事先为李蒙看相的姜夔,其神奇之处。也为长安人熟知,很快,姜夔便功成名就,成为了众多官员贵族巴结宴请的对象,经常出入王侯将相之府,身份地位水涨船高,由城门口地一位看相小术士升级成了仙人姜大师。
王湛将姜夔地成名事迹说了一遍,又说了两起神奇之处,不过都是道听途说。从一些豪门大室传出来的捕风捉影之事,丁晋若有所思地听完,目光锐利地盯了一眼上首端坐着地姜夔,那姜夔依然是一副不动神色之态,似乎这世间的任何事,已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众人接着说避暑地话题,又说起了一些传说中的宝物。唐文卿当年跟着念宗皇帝出入宫廷巨室,可谓见多识广,笑吟吟道:“昔日李贵妃患有内火。至夏苦热,常有肺渴,先帝忧虑不已,后有南海县令杜铨献上寒冰之玉,先帝让巧匠打造雕琢成一条玉鱼儿,李贵妃每日含此鱼儿于口中,借以凉津沃肺,不久内火之患,无药自愈。真可谓神奇之极。”
王述哼了一声。傲然道:“南海之玉虽神奇,终究是一死物。又怎抵得上有灵性的迎凉草。”
唐文卿笑了笑,并不与他争辩计较,他是个性子柔弱之人,如无必要,很少动怒生气。再说,王述口中地“迎凉草”也确实神奇,当年李贵妃患病,念宗皇帝焦虑不止,王氏为解帝忧,派人到三万里之外的佛国求得这珍稀之草,其色类碧,而干似苦竹,叶细如杉,盛暑之季,将它放置大堂或束挂窗棂间,就会“凉风自至”,实为奇妙无比。
唐文卿不想和王述一般计较,可有人看他不顺眼,此人就是在座唯一的女客人薛素洁。先前,王述怨恨丁晋的目光,她看得一清二楚,现在,王述又犯了她最讨厌的狂傲卖弄的脾气,薛素洁自然很反感,她又是个直爽的性子,心里有话藏不住,皱眉道:“寒冰玉,迎凉草,同为解帝之忧而求得,实无分上下高低之必要,大郎之言,素洁不敢苟同。”
依着王述素来狂傲自大的性格,这话要是其他人说来,他立马就能生气翻脸,不过由薛素洁说得,他自然毫无脾气,王述是薛素洁的追求者之一,对她素来爱慕,想那“迎凉草”是何等珍贵地宝物,他都赠给了薛素洁一支,现在不过是被她责备两句,又算得什么。
王述反而因此高兴,因为自今日见面后,素姐都没有多瞧他几眼,这时能被她骂得两句,也算心满意足了。
主人扬钜哈哈笑着打圆场道:“素姐说得在理,不过大郎之言,也有可讲之处,比如说这死物,确实是不如灵活之物来得有意思。某曾在申王宅中见到一个有趣物事,那是一条白色小蛇,此蛇不伤人,性冷体凉,白如冰,申王把玩中,暑气遂得消解,实是有趣得很。”
邹凤炽啧啧称赞:“听闻申王喜收集,多奇物,这小灵蛇俺真是羡慕得紧呀。”
今天他确实是又长了些见识,越和这些达官贵人们接触,邹骆驼就越觉得自己有些渺小。以前骤然暴富的他不知天高地厚,认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到了这几年终于挤进上层社会一只脚后,他才发现,自己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拥有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依然是微不足道。
众人又闲聊了会,已到了开宴时间,出了凉亭,由几名红衣仆人在前领路,进入一处富丽堂皇的大堂。堂中。早已摆好几凳,依然是“分席制”,每人一个小桌几,旁边更有一位美丽的艳姬服侍。
下,已候着几十位乐师歌姬,这些人就不是扬府家养的仆人了,而是从城内教坊专程邀请来的表演艺人。这些人身在“乐籍”,自小便攻声乐,有深厚的文化、艺术修养。是贵族宴会上不可缺少的点缀物。
几道“歌钟”竖立起来,这是一种细巧精致地编钟,是专为欢快地音乐节奏而制。地上还放置着一些铜鼓、羯鼓、金釜、乐角、丝琴、石玉磬、秦琵琶、十三弦筝等乐器,看来这些艺人是要表演大型的音乐舞蹈。
果然,随着众人就席,精美的菜肴纷纷端上之时,一个乐师敲响了羯鼓,沉闷的咚咚声中,那些歌姬脱去了外衣,里面只穿着裸露双臂小腿的绯色小袄,足踩白色小皮靴。腰部露出玉般洁白的肚皮,手上缠着一圈圈白色地轻纱。
随着鼓声的响起,其他乐器开始缓缓加入伴奏,由慢转快,片刻,音乐节奏已变为奔腾欢快地曲调,那些歌姬拌着拍子旋转蹬踏,手中缠绕作为袖子地轻纱,纷纷甩飞出去。跟着急速旋转的身体,迎风飞舞。
歌姬们身体越转越快,小袄上佩带着地许多装饰品,也跟着哗哗直响,飞旋的舞蹈中,在座众人早已眼花缭乱,几乎分不清楚舞女的脸和背了。
丁晋看得赞叹不已,这种乐舞应该就是新近在长安城流行起来的“胡旋舞”,听说是从西域康居国流传而来。经宫廷艺人们改进后。更为适合帝国贵族们地口味。不过又曾听说,内宫专为皇帝宰相们表演的教坊歌姬。他们表演这种舞蹈的时候,是踩在一个小球上进行,旋转到极速地时候,几乎场中只剩下了一片衣袖飘飘的白色人影,有诗人观之赞叹为“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连飞奔的车轮都比不上她们的速度。
众人被这种奇妙的异国舞蹈震撼,几乎忘了宴食,作为主人的扬钜提醒着大家下筷,这才回过神来,照例是扬钜先敬了客人们一杯酒。
这次正餐饮用的酒改为了一种颜色碧绿的“马乳葡萄酒”。王湛为丁晋讲解了一番这种酒的由来。以前,帝国贵族们喝地葡萄酒都是西域运来,后来,有人在长安附近培育成了葡萄作物,于是本地也开始自酿葡萄酒。而这种“马乳葡萄酒”,就是是由在长安种植的马乳葡萄酿制而成,这种酒有八种颜色,芳辛酷烈,味兼缇益,今日饮用的绿色酒,是其中口味较温和醇正的一种。
听着王湛的解说,一边举着玉箸,吃着精美的菜肴,旁边还有乖巧美丽的女子小心伺候,丁晋心中不禁感叹:这就是朱门贵族的奢华生活啊!
能让一个豪爽的主人觉得满意地办法,就是一边让自己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一边要夸奖主人准备的食物的美味之极。丁晋今天话不多,不过该说的话,他不能推辞,于是真诚地夸奖了几道确实很精美的菜肴,并开玩笑地道:今天吃了杨兄府上的饭菜,回去恐怕会茶饭不思,就想着怎么下次再来大吃一顿呢。
扬钜大笑,非常开心,能看到大家吃得非常有兴致,他便如同自己吃了美味食物般满足。而事实上,他除了两杯葡萄酒,什么菜肴都没吃,他有自己的固定食谱,那是一道药膳,修道之人,必须清理干净自己的肠胃,以便驱除身体污气,所以不能乱吃。
吃了几杯酒后,众人停下筷箸,像这种比较正式地宴会,自然不能忘形地大吃大喝,通常宴会会分成几个阶段,一个阶段一个主题,或是舞蹈或是酬唱对诗,或是主人引发地话题,或是众人谈论的话题,主题暂歇后,仆人会重新换过精致地菜肴和酒水。
此刻的主题。由王述提了出来,他请求为主人献上各位客人准备的礼物,说这话的时候,他轻蔑地看了一眼丁晋,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丁晋只淡淡地笑笑,比财富。比礼物的贵重,自己当然是比不上王大公子,不过他从来不会产生什么攀比之心,没什么意思,礼物就是礼物,不管贵贱,也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如果主人扬钜只以礼物来衡量情谊,那这个朋友,也没有什么结交地价值。
扬钜自然明白这样做不是太妥当。如果是平时,都是一些圈子中的贵公子们,大家的礼物争奇斗艳。价值相当,或可拿出来让大家评价一二,博个乐子。但是今日有丁晋在内,扬钜虽不知道他的具体财力如何,但平民出身之人,再富有能富到哪里去?
而丁晋又是一个他很欣赏、很重视的有才华之人,无论是作为主人的道义还是惜才之心,扬钜都不可能让丁晋受到侮辱,不过王述又是感情深厚地老朋友。损了他面子也不好,扬钜于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扬钜当下便同意了王述的建议。本来这些给主人的礼物,客人们让自己的随从交给主人家的管事便可,既然主人现在要看一下,众人只得传唤各自随人,不片刻,随从们手捧礼盒,纷纷走入大堂。其中有一位满脸狡黠神情的小姑娘,丁晋一眼便认出正是上午在“聚宝轩”见过的那位小丫头。
小丫头也发现了那位被自己“横刀夺镜”的年轻官员,竟然是宴会的座上嘉宾,心中慌乱,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绊倒在门槛边上,她揉揉疼痛地脚扣,心下委屈得不行。
“阿翘,快些过来。愣在那里干什么。”薛素洁唤着自己的丫鬟。
“哦。小姐,来了。”阿翘嘟着嘴唇。一脸委屈地走到薛素洁身旁。
见众人的礼盒都已拿了过来,而那丁晋竟然连个仆人都没有带,只寒酸地拿出来一个长条形盒子,想来不过是些普通地书裱字画,王述不禁得意洋洋地要打开自己的礼盒,炫耀珍物。
“且慢!”扬钜笑道:“大郎,某觉得这等当堂呈上,太也没意思,不如这样如何,某将各位礼物携之后堂,从中选出某之最爱者,然后以此物为彩头,大家即兴作诗,选最快最佳之人为胜出,某再将珍物转赠于他,各位觉得如何?”
“妙,大妙,妙不可言。”邹凤炽赞叹着同意道:“这个办法极佳,即可看到珍品礼物,又让俺等能欣赏各位大才诗作,圆亮的法子非常妙,俺同意。”
唐文卿也很反对王述那种不尊重人的做法,于是赞同道:“扬兄的眼力,吾等自然非常信任,由杨兄选出珍品,再赠于才杰之士,这番作为,或许明日便将成为长安城内一大佳话。”
不过有个人不满意,那就是王述,如果让扬钜将礼物带到后室评比,自己羞辱丁晋的计划当然要泡汤了,王述涨红了脸,待要反对,他弟弟王湛已先开口道:“湛也赞同这个法子,刚才大兄的提议虽然能为宴会增些精彩,可不免失了些神秘和期待,试想大家都将礼盒打开呈上,你觉得自己的礼物好,我觉得我的礼物佳,你口我嘴,如何能评定得出,也让大家没有了好奇之念,所以,扬兄地办法,确实非常妥当啊。”
“这。。。。。”王述刚要开口,韩泰又接道:“大郎,恁地计较,圆亮兄的法子,也就是结合你的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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