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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00.net,最快更新宦海风流最新章节!

自有一番耐人寻味之处,如今细细品味,某却觉得更有番胜从前之滋味,不是经历坎坷挫折之人,怕是无法体会得了,以意境来说,当胜头甲第一名陶状元。”杜黄裳笑了,在丁晋地话中,他似乎也回忆起了当日的意气风发,心情大好,当年做过一届“知恭举”,确实是他平生一大得意事,也正因此,丁晋稍一提点,他便记起了眼前这位年轻县令正是自己的“门生”。

    丁晋大礼拜过,两方分宾主而坐,杜黄裳虽谦让(毕竟是人家的地头),但在丁晋真诚而固执的坚持下,还是坐了上首。

    自有伶俐小婢上了香茶、鲜果,抿了口浓茶,丁晋温和道:“惜大人路过我文裕境内,为何不让下官尽一地主之谊尔?”

    杜黄裳苦笑:“待罪之身,不敢劳烦县泡,本想匆匆而过,却没想心爱坐骑一时疏忽,遗失在荒郊僻野,徒是焦急奈何,这才不得不汗颜上门。”

    说完,杜侍郎眼巴巴地看着丁晋,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其实,一进衙门他就想急匆匆地寻找自己的爱骑,不过官场中有官场的规矩,他又是获罪待定之人,自然得按下性书。

    丁晋理解杜黄裳地心情,笑道:“恩师大人勿需着急,下官这便安排下去,可让贵属跟随本署之吏,前往查验是否大人爱骑。”

    杜黄裳感激地笑笑,让一名随从跟着丁晋叫来地县署呈办吏唐端下去行事,不一刻,随从带着喜色而回,大声道:“大人,果真是咱们那头淘皮小白,那畜生见了小的,像见了亲娘般凑上前来,小的轻轻给了它几巴掌。让它记着点教训,不过可怜的小家伙身上有些擦伤,想是在此间愚昧乡民手中颇吃了点苦头。”

    杜黄裳此人宽仁厚爱,平时待下人也是极为地宽容,几个随从也是和他玩笑惯了的,此时说话便有些随意,杜黄裳急忙用眼色阻止,下鄙之人说话口无遮拦,不经意间便得罪他人。他却不能让原本好风景变得彼此尴尬。

    无奈丁晋却是八面玲珑之人。杜侍郎这番苦心却是白担了,只听那年轻的丁县令接口笑道:“这畜生先前却是凶悍得紧,幸好本地乡民惧它古怪,不敢轻易妄动,待下官赶到时。又不敢伤此神物,所以颇费了诸人好大力气才将它诱服,现在想是见了恩师大人座下虎威,再不敢肆意顽劣了。”

    一句幽默话,很自然地将尴尬之事一带而过。

    杜黄裳昔日以“言辞敏锐”为誉,直到经历一番牵连磨难,才学会沉默是金。甚至有些过度。这时候看起来便显得有点木讷,再次感激地向丁晋笑笑,没有言语。

    这时,下人进来对丁晋禀道:饭菜已准备好,可请贵客入席。听闻此言,杜黄裳急忙起身告辞,解释说,自己等人过来就是认领失物的,如果再麻烦丁县令请吃饭。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一顿饭。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是整日应酬交际地官场中人。不过杜黄裳自己知自家事,自从自己获罪赋闲在家后,因为案件久久没有个准确地处理结果,这叫悬而不决,官场中人却最怕地就是这个。因为如果以属下渎职而受牵连量罪,以他的官职、爵位,重者也不过是贬谪到外地做官,现在被晾一边不管,明显是有和他过不去地政敌从中作梗。要知,一位官员,如果闲置得时间再长,即使人没有废,官场也自然而然将他遗忘。

    正因此,往日炙手可热、春风得意的杜黄裳,在这一段时间内,却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白眼、冷遇,往日亲密交往的好友、同事,也纷纷和他划清界限,这也是他之所以暂时离开长安的原因,也是一路上偃旗息鼓、悄无声息,不愿和州县官员有任何接触地原因。人情冷暖,他怕了,世态炎凉,他也知了。

    所以,这个往日地“门生”,虽然言辞恳切,且先前给他的感觉也很不错,对他帮自己寻回爱骑更是感激,但恰恰如此,杜黄裳不想在这个困窘的阶段,和丁晋有更深入的接触,以免破坏这份他心情为之大好的良好气氛。

    而丁晋却颇为坚持,对于这位杜座主,如果换做平日也便罢了,因为当年众进士便是因为听了他是出了名地“清廉性僻”之人,因此不敢攀附亲密于他,以免引来反面效果,所以接触不多;而如今,丁晋看其神色中略带潦倒颓废之意,先前又听得他自称“待罪之身”,虽不敢冒然想问,但一番推测也不难辨其实为身在落魄之人。

    而此等人,却是身居微职之丁晋最爱结交之人,要知道,官场宦游,谁知道明天谁富谁贵?今日落魄之人,他日未必不能显赫朝吧,尤其是如杜黄裳这类有才干、有年龄优势的遭贬高官。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正是因为这份“难”,却是最让人难以忘怀。

    同是宦海挣扎人,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番推辞,却不过真诚实意,杜书介只得留下了;一番谦让,无法抗拒“门生”殷殷关切,杜侍郎醉了。

    醉酒的杜黄裳,反而恢复了往日的言辞敏捷,洪州丁三郎,却也是才词便捷之人,两人豪迈言谈、举杯共饮,不觉间,话题转到了杜黄裳受牵连之案件上。

    只听杜侍郎一声长叹,讲出了一桩吏猾如油、漫天过海、欺哄上官之案。

    话说尚书省六部,刑部掌法律刑狱,按覆天下奏狱之责。杜黄裳升任“刑部侍郎”后,作为副长官,他的职权除了监督尚书工作外,且主管审理全国所有“监候”的死刑案件复审工作,因为国家历来重视死刑之犯,所以这是一份重中之重的工作。

    杜黄裳地手下,有一名叫做刘客地主事,此人是刑部四司中刑部(刑部中的分司)的一位主事,精明强干、办事认真,是由杜黄裳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曾接手了一桩长安人氏元闻害死亲弟弟的案件,长安县令初判了个“斩立决”,发到刑部复审时,元闻的亲友买通了刘主事手下的一名书吏。

    这名书吏是个老油书,对这样的大案却完全不当回事,答应得很迅捷,说:“这样吧,你先拿一百贯钱来,我来思谋着帮你成事。”元家人忙说:“行,行。”然后叫人暗地里给此人送上了钱物。

    这些衙门老手,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所以倒是很重信诺,既然肯收钱,当然是有了把握才会答应。而刘客此人在刑部却是出了名地不好说话,有一次甚至和提拔自己地恩人加领导杜黄裳,因为怀疑杜为其中一位嫌犯开脱,而吵得不可开交,可知此人原则性有多强。

    而油吏,却正是摸准了刘主事刚愎的性格,于是在递交元闻地案书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此人大恶,杀弟求财,定要重判他一个“斩首之刑”不可。

    刘客听到后,还没看卷宗便有了不满意的心理,他平日最为讨厌无关人等,对自己负责的案件作多嘴之舌,认为这样会影响自己的判案准则。不过他也不好当面呵斥,毕竟律法中并没有规定禁止他人评论案件。

    有这样的先入为主,刘主事审阅卷宗后,便认为长安县令的判刑太重了,做了批示,说只可以流放。长安县令却驳回道:元闻的种种罪名只有谋死亲弟弟一条最重,如果刑部认为此罪成立,须判死刑。如此罪不成,其余罪名虽多,也只够判个徒刑,判流放,罪名无法成立。”

    刘主事复审的案书,历来便以“公正严明”为名,现在却被长安县令驳撞,于是生气道:“本官细查此案,元闻打死亲弟之罪,只是拿访,并无真凭实据,怎么好判死刑。至于其他罪名,便以徒刑定罪吧。”于是便判了三年徒刑了事。

    虽然,这件案书过后,刘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不是个轻易肯承认自己错误之人,虽觉便宜了元闻,但却坚持已见,结果不久后,大理寺重审旧案,便审出了疑点,最后顺藤摸瓜,不仅坐实了元闻杀弟的罪名,也牵扯出了贪污的书吏,连带刘客也以“渎职罪”一起倒台,还让对此案几乎没有插过手的杜黄裳都倒了大霉。

    随着醉意薰然的杜黄裳将此案情由叹气道来,丁晋听闻,也不禁感慨:吏猾如油,做官之人,不仅要严于律己,还要对这些奸猾胥吏多一份防备,否则,被这些家伙欺骗,真是鬼神不知,最后,还要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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