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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宇文大人来说,也是万万想不到一向恭敬亲密之属下,会强硬顶撞自己,初始愤怒失望,此乃人之常情,不足为怪。待其冷静清醒之后,必定会仔细思考自己得失,如察觉我并无故意顶撞之意,只是因为坚持己见而冒犯于他,不是存心挑战其权威,此前些许怒气,即刻便会烟消云散。”
丁虎似懂非懂,茫然问道:“为何要故意惹怒他?那是为何?”
“二哥,话如讲得太透彻,未必能领悟其中道理。你还是自己多想想吧。”
讲到这里,丁晋不准备也没必要说得太多。他地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丁虎之所以还未懂,不过是他一口气说了如此之多,丁虎思维混乱之故。只需要冷静下来整理一番。便能明白其中内情。
人只有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对一些事情记忆犹新,丁晋故意刺激宇文成,原因也便在此。当愤怒过后,一向以“光明磊落”、“爱惜人才”自居的宇文成。怎能不感慨丁晋这样既有能力。又不会什么事情都一味盲目附和上司的属下之难能可贵。
当然。前提是他的愤怒没有超越理智地控制。要掌控“势”,必须明白“度”地道理和重要性。丁晋需要的是以付出一小部分领导对自己恼怒的代价,来换取他更大的信任和看重。而不是意图挑战对方的容忍极限。如果丁晋没有掌握好其中手段,太过惹怒宇文成。那反而会适得其反,得到相反地效果。
而让古真然疑惑地问题,便是丁晋事先埋伏下地一记巧妙“伏笔”。依着丁晋一向细心谨慎的办案风格,他怎会不知“小婚”之事?又如何会忘记在“禀帖”中写明其情?其实这些“疏忽”之事的目地,不过是故意让宇文成发现此“伏笔”而已。
如果没有挑出这根“小刺”,宇文成怎会轻易消去怒气?怎会得意洋洋飘飘然,觉得自己英明无比?丁晋又怎能借故“退让”一步,让案子“圆满”地完结?
这个道理,就如同现代那些手段高明的官员,常用地一个计谋:故意在领导面前犯错,或疏忽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枝节”,然后让领导“英明”地发现,从而证明领导的“伟大”。
丁晋的方法,用得更为复杂一些,他是在激怒宇文成的情况下,对“小婚”之事没有点明、故作不知,便是为了给束手无策的宇文成“得意”和“惊喜”的机会。这样,既表明自己是一名有能力、且并不一味附和领导的“干吏”;又因为这样一个“迂回”手腕,让宇文成更有种“峰回路转”、“得意洋洋”的感觉,消除领导先前的怒气和埋怨。
不过,不能不说,丁晋这个计策用得很“险”。为什么说“势”之变化,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呢?就是因为,如果没有把握掌控得了特定的“人”和“事”,可能对“势”的认识也会失之毫厘、相差千里,得到的结果或许便是你需要的反效果。
如果不是看准了宇文成的心理,丁晋实在不敢冒这样的风险,即便是对于同一个人宇文成,如果换成其他事情,比如切实危害到宇文成的利益或者严重违反他的原则问题,那丁晋也会果断地放弃。
“度”的把握一定要恰当!
这也是历史上那些真正称得上“大智慧”的官员,常常犯颜直上,反而颇得“上位者”信重喜爱的重要之一。比如大唐开国元勋魏征,虽然他常常激怒李世民,但在一些关乎到李世民原则的事情上,并不会做“出头鸟”,因此虽常常给人“顶撞”“直谏”的印象,但实际上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真正危险的地步;等到领导怒气消散,冷静下来后,反而得到更多的信任。
可能简单说一下,大家对魏征的“为官之道”还不是太明白,咱们可以举两个例子,来对照丁晋的做法。
贞观前期,因为天下刚定,唐太宗一心图治,也是为了收买人心,于是颇能听进去逆耳的忠言,甚至还鼓励大臣们把不同于朝廷的意见勇敢地讲出来。此时,不仅魏征进谏的次数非常多,还有很多大臣都时不时地进谏,指出皇帝不恰当的行为,而唐太宗绝大部分都能听进去,并且对这些官员奖赏有加。
魏征因为“出身”不好(他原为东宫太子李世民哥哥的亲信手下),所以比起其他大臣来,更加钻研“为臣之道”。因此,当他看明白了“领导”现在雄心勃勃,迫切需要一个“纳谏”的好名声时,他便故意找机会进谏,甚至不惜强硬顶撞,巧妙地“逆龙鳞”,博取皇帝地欢心。
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十二月。在长孙皇后的撮合下,唐太宗准备聘一个姓郑的女子为后宫妃嫔,诏令已下,册封的使者也做好了出发准备。眼看一桩好事就要成了,可不识时务的魏征却出来阻拦。
魏征上表谏阻。说听闻郑氏过去曾和别人订婚。因此不能再嫁给皇帝。
唐太宗一听魏征阻拦便有些不满意,我是天下之主,我娶老婆,管你臣子什么事,你也竟敢不同意?
不过李世民表面显得很大度。耐心地听完后。脸上还显出惊讶地表情。暂时下令册封使免行,让有关人等去调查清楚再说。
此时,有那“七巧玲珑心”地人看出了唐太宗的不高兴。赶紧上奏反驳说:“说郑氏许配过别人,是没有明证的。现在册封的大礼已经施行,不可中途而废,免得让天下人笑话。”
说实话,官场之中的人才确实很多,“玲珑心大臣”刚表过忠心,有那更会来事地官员已经将郑氏地祖宗十八代查了个底儿清,并找到了传说和郑氏有婚约地男方,世家大族陆爽,并让这个“未婚夫”亲自上表说自己其实并没有和郑氏女订婚。
可惜李世民一听对方竟然是世家之人,心里便嘀咕起来,因为他最近正使着劲儿一面暗地打压世族,一面还做出拉拢的姿态,如果此事为真,自己强纳郑氏女,不免授人口舌,不利于天下的“安定和谐”。
于是,唐太宗好脾气地问魏征:“众大臣劝我继续,可能是为了迎合我,可是为什么陆爽本人也这么说呢?”
魏征答道:“他怕陛下表面上放弃,但暗地里找茬收他啊,不得不如此。”
太宗笑了,认为他说得有道理,或者说是要借魏征这个“台阶”下,于是大度地撤销了结婚仪式,还赏赐了魏征不少布帛钱物。
魏征虽然以“直谏”扬名,并最终升为宰相,但他这个人很乖巧,并不是事事都和皇帝对着干,他也看时机和事情轻重,这便是“因事而异”。
比如大臣萧向唐太宗提过一个建议:效法夏商周,把大唐地疆土分封给各位皇子,说那样才会长治久安。太宗对这个想法很感兴趣,从此就象着迷了一样总想这么干。但只要是有理智的朝官,都知道萧地这个提议无疑是食古不化,明显会损害大唐的统治。
于是,房玄龄、杜如晦等大臣竭力反对。但不知道李世民出于什么考虑,会如此感兴趣,虽然几乎每次都因群臣的反对而罢休,但还时不时提出分封诸王。后来还因为这件事,和宰相房玄龄闹矛盾,结果这位老臣只得含着老泪罢官辞职。
这些争论的过程中,魏征一直没有跟着凑热闹,而且在看到比自己资历深得多的老房也被免职撵回家去后,他敏锐地觉得太宗已经变了。
魏征深知道自己没有立过多大功劳,只是以辩说和进谏而身居高位,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唐太宗享国日久,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积极纳谏了,对臣下的进谏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魏征在这种情况下,知道再那样下去自己会比较危险了,于是明智地以“眼病”为由,上表请求让位。最后,唐太宗虽然不舍,还是准了他的奏,让魏征回家颐养天年。
魏征的这番作为,便是“因人而异”,虽然“上位者”还是李世民,但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掌握“势”,而又能知进退,魏征能成为大唐开国勋臣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善始善终的人之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丁晋的手段,虽然远没有达到魏征那样灵变的地步,对“势”的把握也没有魏征敏锐,但是不可否认,他已经渐渐成熟起来,对一些更高层次的官场学问和人性,也有了一定掌握。
“叔侄通奸案”,丁晋坚持轻判,刺史几次驳回,两人皆传为美名。丁晋以“刚直”的名声传遍附近数州县,宇文成也博得了“明察秋毫”的美誉。更让人们惊讶的是,此次冲突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如外界预料的那般对立、矛盾、冲突,“刺史”宇文成反而更加看重“文裕县令”丁晋,淳朴的老百姓不禁感叹刺史大人真是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