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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索秀玉闻言,提醒道:“刺史大人,如果进行朱墨勘定,万一不慎的话。证据可就毁了。”

    宇文成所说的“朱墨时续”。也就是查案时一种原始的化验手段。所谓朱?就是红色。就是指这个盖章用地印泥或者说这个印文;那么墨,实际上就是用墨写成地这个字迹。朱墨时续就是来判断“印记”和“文字”哪个在先、哪个在后。通过比对这个,能进一步验证这些污吏所交代的供词。到底是真是假。

    宇文成的随从古真然也劝道:“此案细究必定复杂非常,况且五千石大罪。已足足判这些案犯死罪,不如就此糊涂作罢,伪造印章的罪名坐实在这些污吏头上算了。宇文成沉默看向丁晋,丁晋知道这位新刺史是想听听自己的意思,于是坚定地道:“此事如不查个水落石出,不轨之徒或会再行犯事,转运府承担南北调运重责,事关国家气运,如万一出现不可挽回地差错,我辈实在愧对朝廷信任,也无法逃脱责任。”

    宇文成赞许地点点头,坚定地道: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官担着。然后下令勘验公文。

    “朱墨时续”地办法,就是将纸张泡在一种特殊溶液中,如果说印章在先,文字在后地话,那么由于印文是属于油性的东西,而墨迹是属于水性的东西,两者是不融地,那么先有印章后有文字的话,那么泡在溶液里地时候就可以看到,这个墨迹是浮在印文的表面上的。

    勘验的结果,污吏的供词没有虚假,印章的确是在还没有写上文字的时候,打在公文上的。

    众人却面面相视,有些手足无措。即便是刺史宇文成面对这种预料之中的结果,也是实在不愿意接受。毕竟,转运使可是高高在上的中央直属重官,论级别也比他大着两级,现在要想让案件完全真相大白,就必须向转运使行公文询问,这总有些“以下犯上”的意味。

    其实,众人最为担心的还是万一污吏们供词是捏造的,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说种种迹象证明这些案犯说谎的可能性不大,但就怕出现概率极小的糟糕可能,到时候,不免影响前程功名。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忠心”的属下该站出来的时候了。丁晋带着沉重的表情开口道:“宇文大人,还是属下来向转运使府上书询问吧,毕竟此案是因本县而起,如果牵连到大人。

    宇文成浓眉一挑,怒道:“丁大人想让本官出尔反尔吗?本官先前说过,有什么事都有我来承担。再说,兹事体大,也不是你们能承受的,由本官和转运使大人质询,效果应该能好得多。”

    丁晋本就没有当“出头鸟”的打算,闻言,脸上露出敬服的神情,感动地道:“早就听闻大人爱民如子,想不到对属下也是异常爱护,下官实在惭愧。”

    这一句话,宇文成听得很受用,心中高兴,脸上还竭力装出淡淡的表情道:“丁大人不须客气,本官所做的不过份内之事而已,本官最见不得一些肮脏龌龊之事,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无法心安。”

    丁晋等人又适时地奉承了几句,唯有随从古真然焦急地对自己的主子打着眼色。可惜宇文成沉浸在“清官”“好官”的吹捧中,根本对他的示意视若无睹。不过,就算宇文成理解了古真然的提醒,大概也会不以为然,宇文成的性格便是这样倔强好面子,说出口的话,要想让他不作数,实在太过难为他。

    众人议定后,宇文成在吹捧赞叹声中,以自己的名义写了一封公文发往转运使府。

    三天后。转运使发来了回答:经过调查,转运使地印章确实是被盗用,但是并没有具体说是被谁盗用,也没有说明案件详情,只是敷衍一般地回复说。涉案人员已被处置。以后不会再出现转运使府的“伪公文”,请文裕县就此结案吧。

    这封公文,回复得不清不楚,连到底是谁盗用了印章都没有交代,就直接让文裕县结案。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大家都是官场中厮混的“老鸟”。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症结。

    丁晋也没指望能从转运府那边得到什么结论。他的本意只是要将伪公文地源头掐灭,这既是对国家负责,也是对自己个人负责。避免以后这桩案子如果被人再发掘出来,自己无法说清楚。反正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结论,至于以后出现什么反复,大可以将责任推给宇文刺史和转运使了。

    伪公文地案件结束后,丁晋的手段,大大地震慑了那些心存不轨意图的胥吏们。这些人,或多或少,可能都有一些小小的徇私舞弊行为,只要不影响到政府的正常运转,丁晋也没有那么多精神去一一查处;但要是他们心存侥幸,胃口大增,贪婪之心不可节制,丁晋将再不会允许这些蛀虫存在。

    在清理文裕县地积弊时,丁晋还查处了一些孙回之辈留下地不正当机构,比如“班房”。班房,本来是官衙中差役们值班或休息地地方,但是在孙回担任县尉的时候,那些“衙虎”们为图方便和有效震慑威吓百姓,竟然将此地方做为临时关押、拷打人犯之所在,渐渐发展出灰牢的意思(相当于现在有些县乡私设地“小黑屋”)。

    据孙回的爪牙交代,灰牢关押地是“刁民”和“抗粮抗款的坏分子等等,总之就是良善百姓。衙虎们为图利益,未经县令签押许可,便随意关押人们,肆意暴打,有时甚至闹出了人命。

    孙回死后,衙虎凋散,但是丁晋竟然发现“灰牢”依旧存在,并且顺利过渡为又一个暴力机构。催科征粮,摊派劳役,缉捕人犯,百姓但有耽搁推脱,便被拉来灰牢,惨遭欺打。

    丁晋愤怒责问负责人,结果那小吏哭诉道:百姓愚钝刁猾,如果不以暴力震之,政府各部门的许多工作都无法顺利完成,设置灰牢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比如“缴纳赋税”,如果县府不能顺利完成任务,长官的政绩将会被扣掉几分;又比如那些灰色敬钱,如果不用武力逼迫,很多人户肯定不会主动奉上,那么县署众官吏的收入,必当大大减少。设置灰牢,其实最重要的作用还是震慑。

    丁晋听完小吏哭诉,没有再责罚于他,但还是下令解散了“灰牢”,毕竟这个名号实在不雅。催科的办法有许多种,即便要用暴力,也不必明目张胆地在政府中设置这样一个容易给人把柄的机构,三班衙役大开兼职。而如果像孙回一样,继续保留这样一个让百姓痛恨切齿的机构,就如同为自己树起了一个醒目至极的靶子,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丁王八”的美名也就要传遍文裕县了。

    胥吏的短缺,让县署的工作出现了不少失误和耽搁,丁晋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这个弊端,只能将精明强干的人员,尽力调到重要的岗位主持工作,以求得重大公务上不出错、不迟延。

    签押房书吏温静,被丁晋迁为户曹主管;王三成为法曹主管;索秀玉升为县丞后,主簿厅的一名书吏张旺成为了田曹;丁晋又在县令签押房补充了几名经验老道的小吏。

    此外,丁晋签于每日处理的公文太过繁多,过多的精力都耗费在了这些繁文缛节上,于是为自己配备了一名亲吏随从。(秘书)

    大周朝中,这些手持笏囊(放工作手册的袋子)的“亲吏”,就好像现在替首长拎着公文包的秘书。不要小看他们的作用,有这些人帮忙,领导的精力就能从那些考虑细节和格式的公文中脱身出来,将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大局观上。

    丁晋的随从名叫凌淮,一个十九岁的年轻小伙子,很精神,很机灵,丁晋对他很满意。再加上凌淮是温静的表弟,因为温家是世代胥吏,因此凌淮耳染目睹,对公务流程比较熟悉,上手很快,给了丁晋很大帮助。

    凌淮人颇机灵,虽然年纪还轻,经验方面欠缺,但是已能为丁晋出谋划策,而且一些想法还是很有思想的,比如对县署堂鼓的控制建议。

    前面说过,堂鼓的作用,除了“放衙”,紧急时还可用作“击鼓喊冤”。在文裕县的工作记录中,有这么一段五月初八日,晴。早起,有击鼓鸣冤者,乃乡民胡步云。其妻梁氏,与其邻梁兆才私通;初七日,胡上城贩米,遇雨,梁兆才以为必不返,遂赴阳台。胡踏月而归,撞破之,立斩其首,故荷男女二首级击鼓赴诉。

    此便为典型事例:胡步云杀了人,没有从容写状词的时间,急急忙忙提着两颗人头来县衙门里投诉,便以击鼓方式相惊扰。而按照文裕县署的惯例,击鼓喊冤法只是在紧急情况下才使用,因为击鼓者稍有应答失误,便要挨上几十大板,所以很少有胆敢轻易去敲它的人。

    这个胡步云便是因为对答不利,结果当时任职的白县令要打他棒子。胡步云刚杀了老婆,本就已万念俱灰,投案抱定了必死的念头,却没想到临死前还要挨顿皮肉之苦,顿时大怒,打伤两名衙役,纵身脱逃,至今未归案,造成了县署办案的被动。

    凌淮的建议,便是取消对击鼓者的惩罚,并将“放衙”的堂鼓和“击鼓喊冤”的堂鼓分开,造成两种可以区分开的鼓声。这样,既不引起工作中的混乱,又能让报案者没有后顾之忧地及时投诉。

    丁晋采纳了凌淮的意见,并大大夸奖了他一番,认为他聪明且善于机变,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凌淮聪明却又异常谦虚,这方面他像极了丁晋,所以,在为人处事上,他的谦逊和温和性格,为他结交了很多朋友;深得县令大人信重,也没有引起过多的嫉妒麻烦。

    县署众人,明面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对凌淮有恶感,不过也不是绝对,伺候丁晋的黄小四便对他有些不满,因为凌淮成为长随后,时刻不离丁晋左右,为人又很是勤快,颇抢了小四不少“份内工作”,再加上丁晋对凌淮的亲切态度,小四产生了一种“失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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