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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且慢”
“家父说夫人远道而来,闭门不见实属失礼,特差小女将此物奉于夫人,聊表心意。”
林楚恬浅笑晏晏、礼仪得体,二八年华的少女,就那么纤尘不染、清新脱俗地出现,落在一向眼高于顶的少年眼里,这种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不说这另一段命中注定的因缘邂逅,却说殷朝歌,看到面前与自己三分相像的少女,心底极尽动容怜爱“恬儿?”
林楚恬微愕,但很快缓过神,夫人是家父旧友,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足为奇,只是,这与自己三分相似的样貌,以及心底忽然涌现的浓浓的亲切和向往?心底“咯噔”一下,林楚恬再看向殷朝歌,目光里便不自觉地带上了探究,和一份不易察觉的濡慕。
“恬儿……”殷朝歌恍惚着,抬起了手臂,少女顺势递过一本簿册《科举关于人才选拔的制度及运行》。
“小女告退。”林楚恬恭敬一礼,告退。
第二日。
甫一入眼的,便是溪边浣衣的少女,殷朝歌心头一暖,不自觉走近。
熟料,那浣衣的少女,似是察觉背后有人,猛地转身,利落的身手带着犀利的掌风逼近。
“陛下小心!”徐日升肝胆俱裂,本能地扑向前,却见那少女眨眼间便被女皇一个擒拿锁在了身前。
“陛下?”林楚恬疑惑着,转过头凝望着殷朝歌。
殷朝歌松开身前的少女,眼底浮现一丝笑意“秋生,将你教得很好。”
那种察觉危险的本能反应,几乎不输于十六岁时候的自己。
“你是圣德女皇。”林楚恬肯定道。
殷朝歌点点头。
林楚恬静默了,半晌,道“家父说,若你猜不到他所想要的,即刻便回吧,他不会见你的!”说罢继续低身,浣洗着手底下的衣物。
“恬儿……”爱怜的低唤在背后响起,林楚恬身子僵了一下,继续清洗着衣物,眸子里一片水润,咬紧牙生生遏制了几欲涌上来的所有委屈。
这一天,殷朝歌立在溪水边,不言,不语,不挪,不动,看着进进出出竹屋的父女二人,一瞬间憔悴非常。
十天以后。
依旧一行四人,这一次,殷朝歌洗尽铅华,一身简洁的衣着,神态间恭敬非常。
“大殷女帝殷朝歌,拜见林老。”
殷朝歌执了晚辈礼,躬身的瞬间,心一丝丝抽痛,犹带着几分不甘。
罢了罢了,他所想要的,无疑就是与她再无瓜葛,既然如此,成全他又何妨?她是主宰天下的帝皇,一切以万民为重,儿女情长便英雄气短,她不可以重蹈覆辙了,这也定是他所希望的吧……
“陛下请进。”竹屋打开,恭敬的声音传来,他含笑着,灰衣长髯,羽扇纶巾,一派仙风道骨。
他老了,殷朝歌恍然觉得,而后伸出手一望,不禁失笑“原来我也老了……”
这一次,大殷第一任女皇殷朝歌与第一任宰相相见甚欢,二人一番彻夜长谈,奠定了开启“殷初盛世”的基础。
圣德三年,女帝殷朝歌微服浔阳,三顾茅庐之下请得林老出山,就任大殷第一任宰相之职,临走前御笔书写“书画之乡”,立碑永存于后世。
圣德五年,科举制试运行,仕林奔走相告,万民欢呼景仰。
圣德六年,女皇为正一品大学士徐日升和宰相独女林楚恬指婚。
圣德八年,女皇立皇长女殷楚鸾为女太子,并为其指婚太子仕勋贵君仁风的长子君意如,和太子侧仕工部侍郎鲁元英之子鲁月恒。熟料竟遭到殷楚鸾和鲁月恒双双反对,女皇大怒,凌贵仕细询才知,太子早已钟情君意如多年,愿“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鲁月恒,精于钻研奇巧之术,惟愿有生之年游历天下,博文广识。妾无情郎无意,女皇只得作罢。
圣德九年,殷楚鸾与君意如,徐日升与林楚恬,先后大婚。
圣德十五年,女皇意欲设立闺学,此项提议遭到了除宰相林秋生以外的所有人反对,朝堂之上,女皇愤而失态,怒摔奏折。无人知晓,当夜宰相林秋生一封密折送进宫,第二天,女皇便感怀自身,朝堂书《悲赋》一首,思及自己万人之上,普天下女子却委曲求全,声泪俱下!随后女皇手捧诏书,在乾清门跪求天下!民间仕林商贾纷纷上书支持,群臣被迫接受了闺学考试制的运行。
圣德十八年,原本一见如故、亲入姊妹的太子殷楚鸾和正一品诰命夫人林楚恬,关系始现疏离,女皇、宰相皆暗自叹息。
圣德二十年,大学士徐日升上书,请求携妻带子归隐浔阳,女皇思虑三天,准。
圣德二十三年,浔阳隶属的闵州州府,矗立了一座奇巧楼,外表五层,内里六层,名唤“楚天阁”。浔阳徐府,一美妇人对镜轻叹,眸含愧疚“楚天阁……楚天……楚恬……月恒,你对我用情若斯,何苦呢?”
圣德四十年,女皇驾崩,临死前下密旨,大殷每一任帝皇登基前都要赏赐浔阳徐家,保林相后人永世殊荣。
明德三年,宰相林秋生被发现长眠家中,神态安详、如释重负。
明德五年初,浔阳徐家第一任家主夫人宰相林秋生独女林楚恬,留下三条家规后病逝,家主徐日升哀伤过度,极尽癫狂,不足三月也逝于家中。
……
“先生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和朝歌之间,并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只不过是两个韶华倾负、高处寂寞的人,惺惺相惜罢了……”
大殷《帝王志》记载:皇与宰相,如伯牙与子期,惺惺相惜,相互引为知己,太子鸾曾问曰:“母皇于林相之爱重亲信,亲乎?友乎?”皇黯然片刻,曰“不知。”
唯深到极处,此情惘然不知。
皇与宰相之深情厚谊,唯天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