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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的,纵有宝贝,既要藏起来,起码挖个坑弄道门上个锁吧,这些便需人力,既要用人,父皇一国之主,他能不知?这就说不通!也就糊弄母后这耳朵根软的。”
胡太后这才不说什么了。但在中秋宫宴时,见着谢莫如,胡太后不禁多打量谢莫如几眼,因此事太过不着边际,且经女儿狠劝过,胡太后到底没提。
宫宴上,太子妃见着谢莫如也是好生亲热,很是为先前的失言弥补一二的意思。平日里叫谢莫如吃亏哑忍她是不肯的,但太子妃笑眯眯的同她说话,她便也笑眯眯的附和了几句,此事便算揭过去了。
五皇子是中秋后重阳前回的帝都,家宅未进,先去宫里禀事。穆元帝为什么喜欢差五儿子办事,也是有原因的,五皇子把御林苑的情形汇集成册,哪个宫苑什么情形,兼画出简单的房屋图来,旁边备注说明。连同房屋破损到何程度,如何修缮,有多少东西能用,有多少要新采买,砖石要什么样的,俱是林林总总,记录的极清楚。然后大修御林苑要多少银钱,预算多少,工期多久,五皇子俱列出名细来,底下还有内务府郎中写的细则,这就是五皇子提携属下了,特意让许郎中也写了一些,一并递上折子来,也令许郎中这名字好在御前露个脸儿。
穆元帝一看这奏章就心底清明,转手递给太子,笑赞五儿子,“差使办的不错。”
五皇子笑,“御林苑比汤泉宫可大多了,故而耽搁了些时候。”
太子看过后也说五皇子这奏章写得明白,道,“五弟都瘦了,也黑了,累了吧?”
五皇子笑,“累倒是不累,御林苑挨着狩猎场,地方宽阔的很,我想着,父皇万寿快到了,就赶了些。其实那儿吃的好,我虽不得闲,每天让侍卫去打些野味儿来,我倒觉着结实了。”
穆元帝点头,“给你三天假,去瞧瞧你祖母和母妃吧。”
五皇子便告退去了淑仁宫,穆元帝对太子道,“老五是个实诚人,看他写的奏章就知道了。”
太子道,“是啊,样样清楚明白,就是未亲去御林苑,看了老五这奏章,也知道御林苑是个什么情形了。”
穆元帝道,“以后你用人,就要用这样的人,实心任事的,心正的。大臣们心正,天下便得治理,天下得治理,便得安宁。”
太子连忙应了,道,“还需父皇多提点儿臣。”
穆元帝笑,“你还年轻,多留心就是。”
五皇子回府,谢莫如先打发他梳洗换衣用了些饭食,夫妻俩方在一处说些闲话。至于先时与太子妃之事,谢莫如根本未与五皇子提及,倒是大皇子跟他弟弟说了一嘴,话时话外的都是,“莫要将些小人言语放心上,五弟妹也是个好涵养的,你多宽她心,不要令她烦恼方是。”
五皇子心说,我媳妇好涵养不必说我也知道啊,五皇子不笨,忙道,“大哥是有什么事想与我说吧?”
大皇子道,“也没什么。不过白劝你一劝。”
五皇子追问,大皇子方道,“你回去问弟妹吧,我也不大清楚。你这不在家,弟妹一个妇道人家里里外外的忙活,也怪不容易的。”
五皇子更是心觉怪异,他大哥先前挨过他媳妇几句说的,以前还传过他家的闲话儿,今儿这是怎么了?五皇子便没再问,回家同他媳妇一说,谢莫如笑,“大皇子啊,他说的约摸是三公主家长女洗三礼时的事吧。”便将那日的事与五皇子说了。
五皇子道,“太子妃这是吃错药了吧?都说她一向爽俐,怎么说话跟不过心似的!”
谢莫如道,“中秋节赏赐,东宫所赐颇厚,太子妃在宫里见到我也格外亲热,约摸也是和好之意。原也不是大事,罢了,都过去了。”
五皇子握着媳妇的手,有些歉疚,“叫你受委屈了。”
“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先时我可是与母妃说了,待你回来,咱们一并带着儿子们进宫同母妃补过中秋节的。”
“这容易,明儿咱就去。”媳妇大度,五皇子却不是个能干吃亏的,到底寻个时机,同太子说了回藏宝图的事,原原本本是怎么回事,都与太子说了。五皇子道,“我们府上得罪过一些人,外头小人传出这些谣言,别人信不信的我不理会,二哥你可不能信哪。您要信,我跟我媳妇真是冤死了。”
太子笑,“哪里的话,我焉能信这些胡诌乱扯的。我就是偶听到一句半句也要责罚这些传闲话的人的!”想着可能是五弟回来,五弟妹同五弟诉苦了,只是此事既已过去,到底不好再提。太子只得另提别话,道,“你回来的晚些,你侄儿们已是入学了。五弟妹打发人送来的文房四宝,都是极得用的东西。太子妃也说呢,五弟妹贤惠周全,你在外当差这些时间,府里皆是五弟妹打理,既回来,好生陪一陪她。”
听他二哥说话还是极明白的,五皇子也就放心了,笑,“叫二哥说着了,我也这么想呢。”二哥人好,只可惜父皇没给二哥挑个好媳妇啊。这么一想,又觉着二哥可怜了。
太子见五皇子面露欢喜,不似心存嫌隙的样子,遂也放下心来。
倒是大皇子见太子与五皇子亲近依旧,不觉晦气,私下与郑霖说起此事时,郑霖微微一笑,“若因妇人间的口角便生分了,也就不是太子与五殿下了。殿下何不反过来思量此事。”
“要如何思量?”大皇子是极佩服郑霖学识眼光的。
“殿下难道不觉着,太子与太子妃并不似人们想的那般高高在上么?太子妃一句话不谨慎,东宫尚且要同五皇子府示好。殿下,太子虽是太子,但,太子也只是太子。”郑霖声音虽轻,却是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传到大皇子耳际,郑霖道,“太子没有人们想像中那般无坚不摧,不是吗?”
大皇子不由一怔,继而心头一热,嘴上道,“这个我早知晓。”他原也没太将太子放在眼里,他年岁比太子长,太子不过是比他会投胎,侥幸做了嫡子罢了。
郑霖笑,“既然殿下有此觉悟,我便与殿下出个主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