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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每个人都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李晏递零食的手凌空顿了顿，“在地下洞的时候，我还丢脸的退缩了呢，贪生怕死的。”李晏苦笑一声，“现在想想还真是丢脸。”
“怎么个个都摆着这么丑的表情，阿颜待会醒了看到了你们都这样还会以为我们不欢迎她回来呢。”高烨拍了一下李晏的脑袋，咧了咧嘴。
重乔一直沉默，双眸随着高烨的动作而不断转移着视线。
目光停在李晏头上，手指立刻失去了原有的力道。
帮高烨撕开小面包的包装烂得有些过了，重乔不动声色的拍掉了掉在身上的面包渣子，伸手将东西给高烨递了过去，“吃。”
“谢谢。”
高烨收回手，冲着重乔就是灿颜一笑。
今天的高烨似乎对笑容格外的不吝啬了，比起之前的不言苟笑，假笑，干笑，现在的高烨看上去倒有了几分以前那种天真的感觉。
有点怀念。
不，不对。
这岂止是有点的程度了，明明心里还是无时无刻都想回到过去，回到从前的。
重乔勾了勾唇，毫不客气的将这灿烂笑容收藏在了心底。
“唔……”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刘颜撑着脑袋，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
“你终于醒了！”一直守在床边的高烨放下手中的食物，一脸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怎么了吗？”刘颜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床边围着几个大男人，空气都被挤得稀薄了起来。她抬头环顾了一圈，疑惑的目光却停在了屋里那唯一一根极为显眼的柱子之上。
这根柱子上绑着的人熟悉又陌生，红眸黑爪，张牙舞嘴的模样已经让她看不到这人本该有的样子了。
“这……这是我妈？”
刘颜的声音有点颤抖。
“阿姨变异了。”
“变…异了…”刘颜下了床，用力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几个男人。
一下又一下的步伐带着不敢置信的缓慢，可不管再怎么拖，她还是走到了柱子面前。
已经异变的刘母现在是彻头彻尾的丧尸，而丧尸在如此近的距离闻到人类的味道，那无疑会更加疯狂。
黑色的爪子十分锋利，轻而易举便划破了刘颜那脆弱的皮肤。
安静美好的脸上出现一抹血痕这无疑不是刺眼的，可让他们吃惊的是，刘颜脸上的血痕才出现不过几秒，伤口处还在不断冒出的血液便结了痂似得凝固了。
这不是伤口愈合，而是单纯的血液凝固！
玉魂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他笑了笑，笑声带着高烨都能听出来的满意。
“血系异能者，这个女娃子以后注定不会只是一个普通异能者这么简单。”
“你们赚了，赚大发了！”
别人眼中的惊喜她不知道，刘颜此刻眼里只剩这个已经失去了作为人最基本的意识的母亲了。
难以置信过后的接受现实，然后痛苦无法抉择，所有的情绪都按部就班似得接着来。
她还能做些什么有用一点的东西吗？
一阵无奈的苦笑低低响起。
农村屋子的地板很凉，赤|裸的脚掌贴在上面，让刘颜的理智恢复了不少。
沉默还在继续。
忽然，喉咙干涩的刘颜开口了。
“有刀吗？”
重乔默默递了一把过去。
赵临安皱眉，“你亲自动手？”
“她已经被病毒占据了身体，如果我不亲自动手了结一切，让她解脱，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死了也好，解脱了，在那个世界跟爸爸一起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吵架，不要打架……”
刀锋对准刘母，在半空之中停了好久，才猛地挥刀而下，直接砍中了丧尸最脆弱的部分。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刀锋见血，对象却是自己的亲人。
刘颜颤了颤身体，最终还是泪流满面地拔出了这把好像砍在自己心上的刀刃。
她想。
以后杀人，这双手也不会再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