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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挽的是公主发髻?”
“怎么样?好看吗?”屈恒有些自豪的说着,这发髻果然配她。
郁华铮眼眸黯淡了一下,“好看是好看,只是,我不太适应。”
她从未想过和皇室的人有牵扯,这次被封为公主,也是因为情势所逼。不张扬是她的性格,奈何不肯张扬的人,如今,却这般张扬。
“你是大禹国的公主,自然要挽这样的发髻才能彰显你的身份。”屈恒贴在她的耳边,看着镜中美丽的她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屈恒,我……”她不是不自信,只是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奢华。不是不敢,而是不愿。
“铮儿。”见她不情愿的模样,屈恒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道:“铮儿,你这身份可是咱们在一起的最好理由。我是西疆国的太子,自然配得上我的便是大禹国的公主,你说对吗?”
郁华铮眉心一皱,看着铜镜中的屈恒说道:“屈恒,我并不是公主,你也知道。如果你觉得我配不上,我……”
“铮儿。”屈恒冷着语气将她的话语打断。“你如果再敢说下去,我便会好好惩治你。”
这种事情,如果经常挂在嘴边,保不准便会真的应验。还是在开始的时候,便和她交代清楚。
见她一脸不高兴,屈恒叹了口气,“铮儿,这只是我们在一起的一个有力条件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你觉得有压力,那么我再从新给你挽个新的发髻。”话说完,屈恒果然伸手要将郁华铮头上的簪子拔掉。
“算了。”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簪子的时候,郁华铮开口阻止了他。“屈恒,我并没有自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差距这么大,你的父母不一定会接受我。”她眼神清亮,似有考验的意味。
他们内定的儿媳妇是合珠郡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如今,让他们接受她这个无法生育的女人为儿媳妇,想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怕吗?”屈恒挑眉看着她的脸。
郁华铮苦笑了一声,既然已经决定接受他,享受他为自己带来的幸福感觉,她又怎么会怕。她怕的是屈恒的父母如果阻扰,他们二人相处的时间便会减少而已。
如今,见他面容如此冷静,神色如此轻松。看来真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像屈恒这样的人,命运总是会窝在自己的手里的。
摇了摇头,流苏也晃了晃,“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不会怕。”她有什么好怕的,她唯一怕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叛,仅此而已。其他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微不足道。
早在她决定接受他的时候,这便已经不是她重视的问题了。
屈恒低头在她的眉心一吻,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不怕,那就先把脸洗了,一会柳儿也该把药拿来了。喝了药上/床好好躺一下,发了汗便没事了。”
屈恒有条不紊的说着,伸手从铜盆里将布巾捞出来,递到郁华铮的手上。“不冷不热,正好的温度。”
郁华铮接过布巾后,耐心的擦了擦脸。又将布巾还给了屈恒,屈恒反手一握,将她的白皙手指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他略微粗糙的大拇指慢慢的摩擦着她的手背。
郁华铮的手背似是着火一样,热辣辣的感觉。她脸上现出一抹红色,如同是桃花朵朵,煞是美艳。
正在这时,柳儿推门而入,一边进来一边说:“小姐,药好了。”走了两步便停顿了下来,看着二人交握的手,愣了愣。随即脸色藤的一下变红了起来,最后懊恼的说道:“小姐对不起,柳儿挂记着你的病,又忘记了敲门。”
柳儿此时正在暗地里懊恼的骂着自己,真是猪脑子,明明知道屈恒太子在小姐的房间里,为何不先敲敲门呢。
郁华铮并没有任何忸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没事了,把药放下吧。”
柳儿赶紧过来,将托盘放在堂中的黄花梨木圆桌上面。而后才将托盘里的一晚黑乎乎的药拿了下来,又将一碟蜜饯给拿了出来。
郁华铮看着这一切,突然笑了笑。“还是柳儿最懂我,竟然想到来拿蜜饯来。”
柳儿面上一红,转眸看了看屈恒,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误会了,这蜜饯是屈恒太子吩咐我准备的。”
“哦?”郁华铮明显一怔,转头看了看屈恒,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泛着丝丝的甜蜜感觉。
“好了,我知道了。柳儿你先下去吧。”郁华铮微微笑了笑,对柳儿说道。
柳儿福了福身子,看了郁华铮一眼,却在离开之前又说道:“小姐今日好像和平日里不一样了,发髻似乎多了一些高贵的感觉,像是公主发髻。难道小姐会自己挽发髻了?”
她可是记得郁华铮什么都不怕,只怕头发这种东西哦。
“是屈恒挽的,我哪有那个本事。”郁华铮转头看了看屈恒,最后对着柳儿说道。
柳儿长长的“哦”了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稍显暧/昧。
“哦什么哦,还不下去。”见柳儿那审视的目光,郁华铮被盯得有些不舒服,这才厉声让柳儿直接走人。
“是,小姐,奴婢告退了。”柳儿走之前还不忘挑衅一下郁华铮。明知道郁华铮并不会与自己计较,所以她才会一溜烟的打开门,想逃跑。
却不料一开门便看到端着粥的小丫头来了。
那小丫头怯怯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将粥放下,俯身请安之后便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毕竟不是所有丫鬟都是柳儿,就算是柳儿也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将奴婢这两个字给丢掉的。如今,尚有许多应该该进的地方需要再次强调。
屈恒将粥碗拿起,放在郁华铮的唇边,说道:“赶快把药喝了。”药效不错,但是容不得半点犹豫。一旦冷了便也没什么效果了。
“真的要吃吗?”郁华铮一脸恶心的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那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竟然比臭水沟更加浓郁,让人简直有些受不了。
“你说呢?”屈恒眼眸微眯,眼神如同利剑,嗖嗖的射向郁华铮。
见她依旧迟疑,屈恒道:“良药苦口,如果你不吃药,就在床榻上躺足七天。”
“七天?”郁华铮转头看他,觉得他简直就是资本家。“我怎么忍受七天不下床啊。”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忍受不了,那就只能将药喝了。如果效果不错的话,今日便可以出门。”
听到这话,郁华铮不再犹豫,直接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便灌进了肚子里。随即满脸便皱的像是包子一样,赶紧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一颗蜜饯放在嘴巴里。
“好苦。”为什么草药这般的苦,还是西药好一点。
之后又在屈恒的监督下,将那碗白的没有一点颜色的粥给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