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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一收回面前的路上,便看到不远处有个宦官瘫坐在墙角,她走近一点看仔细了发觉就是今早在公主院指着自己鼻子教训的那个太监。
他怎么了?衷瑢上前问道:“公公?”
宦官眼睛半闭半睁,脸色灰白,嘴唇都失了血色,对于她的询问更没有丝毫反应。
衷瑢不知所措,试着晃晃他的肩膀,可是探到他背后的指尖却沾了还有些温热的液体。
她颤巍巍地挪回手,真的是鲜红的血。
都不等她清醒反应,前边的岔路口拐来一群人,带头的大公主见此情景,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几个小宦官跑上前检查,随后跪拜在地,痛呼一声:“人没了!”
人没了。。衷瑢脑袋里几阵晕眩,血腥味飘到鼻腔里令她顾不及颜面,当场呕吐了出来。
大公主提袖,厌恶地遮掩了口鼻,赶紧让人押了衷瑢与那宦官遗体回公主院。
尸体被抬起来时,衷瑢才发现宦官背上深深地刺了根玉簪。那玉簪头很眼熟,分明就是自己送于德爷当贺礼的。。
“我没有杀人!”当她又跪于大公主座下,受着审讯,衷瑢唯一能替自己辩解的话只有这一句。
但是这么多人都亲眼目睹她蹲在遇害的宦官面前发呆,若不是凶手怎么会连点声响都没有。
凶器让人拔了出来呈到她面前,大公主审道:“你可是用这簪子行的凶?”
她拼命摇头,哭喊着冤枉,但是大公主接下来一问让她连冤枉都喊不出了:“这簪子可是你的?”
“是我早先送给德爷的!”她声音渐渐低下去,想到是她敬爱的德爷下的手,衷瑢怎么都不肯相信。
但如她不肯信,大公主也不乐意听了,一掌击在桌面上,厉声驳斥道:“慕亦要是看他不顺,大可以跟我来讲,让那太监人头落地或者五马分尸也是一句话的事,如何要大费了周章还这么明显的暴露自己?分明是你想栽赃嫁祸!来人,掌嘴二十!”
两个小宦官上前来一人一边摁了不断挣扎哭冤的她,眼看壮实老妇取了竹条板来,抡起胳膊就要往她脸上抽,门外及时响起一声:“住手!”
衷瑢泪眼迷蒙里看那板子不会落下来了稍微松口气,也扭了头望向门口,见是德爷大步地进来,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哭的更委屈。
慕亦路过她,往大公主身边一站,说道:“人确实不是她杀的。”
大公主抬眼瞧她似乎还有话要说的神态,挥手命人先将一死一活的两个人押下去。
屋里都走光了闲杂人等,就剩她俩时,慕亦坐到一旁说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根簪子是衷瑢之前送她的,原本慕亦打算今日戴上它演出,但出来时落在自己房里,她便派那个宦官赶紧回公主院取来。
比她先行一步的董嘉言已经拐进了岔路口,但不知何事又折返回来,因为先前答应过衷瑢要帮她在嘉言身上出口恶气,又是路上只剩了她们两人,她便拦住嘉言走到她后头假意替她整理衣衫。
慕亦的剑快准狠,可以划拉开单薄衣衫而不惊动其人,更不用说不会伤及一点皮肉。
她把了剑正欲动手,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娘子居然察觉到动静,回身牢牢控住了她的手腕。
这人一张嘴,慕亦才反应过来,她不是董嘉言,而是帕莎曼。
慕亦连忙解释是个误会,但是帕莎曼不肯放过她,于是两人只好动手打起来,她功夫虽然挺好,但根本斗不过慕亦,没几回合就被制服,连连求起了饶命。
因为公主院离得很近,那宦官没多久就返回来,眼见慕亦赏了帕莎曼两巴掌,不知是该进还是该当做瞎了眼退着走。
堂堂将军之女让一个丫鬟不是丫鬟的女人掌掴,帕莎曼心里的怒火腾腾而起,但见那宦官上前来递送玉簪,还没让慕亦接住,她就夺了走跑得没影,慕亦知她窝火也不再去管她,还想着她只是抢些东西出出气。
哪里知道等慕亦与嘉言舞完一出下台来正要回公主院休整,那安静的宫道上突然跳出帕莎曼,要她们两人留下来说几句话。
宫人们均先行回去了,帕莎曼说道:“德爷你不是想教训一下董嘉言吗?现在就是好机会。”
一旁的嘉言自然是吃惊加惊恐万分,盯向慕亦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不等慕亦说话,嘉言便往回跑,在岔路口与随后而来的那个宦官撞上,她站不稳拉着他倒在自己身上,起来看时,才发现有根玉簪刺进了他的后背,估计是扎破肺了,他挣扎一会便很快没了气。
慕亦就这么看着帕莎曼把簪子飞向董嘉言,最后却让这倒霉的太监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