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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媳妇不是买白菜,诸葛瞻的审美、人品的考量甚至利益的牵扯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绝非一日之功。因此,我虽然打定主意要给唯一的儿子娶个万里挑一的好妻子,却也不能急于一时,目前能做的,也只是多组织一些赏花宴,不动声色地考查被贵妇们带来应酬的小姑娘。
办宴会并不算困难。为了对官员们的后宅施加影响,早在十年前我就在刘曦的授意下用心经营朋友圈,盛阳公主家的邀请函从一开始就是上流社会的身份象征,刘曦登基后含金量更是水涨船高,世人皆知公主每次办宴只邀请百余位宾客,受邀出席的贵妇无不与有荣焉。
可惜我瞪大眼睛将与诸葛瞻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看了个遍,最终圈选出的候选人却十分差强人意。诸葛瞻要求未来妻子貌美如花,仅这一条,就过滤掉了大部分的人选。武将家的女儿百分之八十都遗传到了父亲粗犷的基因,剩下的少部分样貌虽看地过眼,仪态举止却大开大合不见美感,近乎全部下马。而文官家的闺女即使我有心相求,人家也不见得稀罕来当盛阳公主府的媳妇。
实在是我在外凶名太盛。
身为史上第一个位列朝班的公主,平安汉建国后,我一边领着御史大夫的差事专职监察百官公卿,一面又因刘曦后宫无主而大力插手内廷宫务,说一句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御史大夫是汉代官职中的三公之一,主要工作就是向皇帝举报官员的不当行径,我十分爱岗敬业,仗着公主身份无人敢惹,弹劾官员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绝不会因为有人上门求情而放水,时间一长,敢在平安汉官场上偷鸡摸狗的官员几乎绝迹,但我“冷面公主”的名头也越传越远。
江湖传言,盛阳公主无论家内家外都说一不二,在公主府上更是压地诸葛丞相喘不过气来。君不见诸葛丞相至今都不敢动纳妾的念头吗?哪个家风清正的正经人家愿意将女儿嫁到这样阴阳颠倒的人家,难道不怕闺女才刚过门就被婆婆折磨死了吗?
文人大多顽固,汉朝大部分文官都对“牝鸡司晨”持反对态度,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敢正面对抗我的人越来越少,但那只是皇权之下的妥协。很多自恃身份的家族不愿与公主府扯上亲戚关系,唯恐被我带坏了家风,好像只要一联姻就会被传染上名为悍妇的病毒,整个家族都成了文人中的叛徒一般。
可以想见,公主府看似风光无限,实际只是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除了已经破落或者不顾脸面一心想攀附权贵的人家,鲜少有真正将我放在眼里的名门豪族。
当然,这并不影响贵妇们争前恐后地来参加我的赏花宴。我毕竟处于权力中心,无论是结交权贵还是打听宫里的最新消息,公主府都是一把最好的梯子。
自从刘曦的隐疾被他主动爆出之后,有心往赏花宴走一遭的名媛贵妇多如过江之鲫。皇上得病所有人都抱有同情,但人力扭不过天意,如果老天爷真的有心让刘曦绝后,那他的继承人人选就大有可以谋划的空间。所有人都有心通过我探一探刘曦的口风,问一问他究竟打算把平安汉的未来交到哪一个后辈的手里。
“哼,他们也未免太心急了。”即使因为身患“重病”而“情绪低落”,刘曦仍旧对朝堂内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朕还没死呢,而且目测还能活上四五十年,他们凭什么认为我现在就要选出个继承人来?而且,有胆子就当面来问啊,一个个在背后藏头缩尾地瞎议论算什么英雄好汉?”
自然是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来蹙他眉头的。正如刘曦所说,他还年轻,即使查出隐疾,谁又能保证未来没有转机?可是,有神医华佗的背书在前,所有人都知道刘曦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万一他一直好不了呢?如果在微末时便与未来的皇帝打好关系,今后是不是就可以在朝堂上立于不败之地?
我不由疑惑道:“你不后悔吗?爆出了隐疾,就再也没机会有自己的‘亲子’了。”我记得他几年前曾打算抱养一个孩子充作亲生儿子的,要瞒天过海虽然不容易,但只要操作得当,未必没有成事的机会。
但是刘曦明显已经改变了主意:“那太麻烦了,我得先娶个听话的妻子,游说她答应假孕,然后从宫外找到合适的男婴偷运进宫来充作太子。”最重要的是,如果刘曦可以“生子”,朝中那些野心家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家中的闺女侄女外甥女塞进宫来,刘曦与郭嘉的二人世界将成为奢望。
如今的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能立竿见影,十分有效。
从血缘的亲疏上考虑,很多人猜测刘曦最终会从刘协的儿子里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立为太子。虽然按常理来说刘曦应该对曾经当过皇帝的哥哥有所忌讳,但刘曦和刘协这几年毫无芥蒂的相处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性,所以,传位给侄子的说法得到了主流舆论的认可,这从最近刘协府上的受欢迎程度就能看地出来。哪怕刘协已经蓄起了胡子日渐发福,有意与他结亲的官员仍旧趋之若鹜,有几户人家不愿让女儿嫁给诸葛瞻做妻,却上赶着将孩子送去给刘协作妾,只为了搏一搏未来那虚无缥缈的太后之位。
诸葛瞻看上去很有些委屈,抱着刘曦的脖子不撒手:“皇舅舅,他们都说以后你选了太子,就再也不会宠着我了,是不是真的?”
刘曦拍开他的手,斜着眼看他:“说人话。”
“呃。”诸葛瞻变脸一般收起那刻意装出来的可怜兮兮,眨眼道,“你真的要把江山送给二舅舅的儿子吗?”
……这死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妄议如此敏感的话题,刘曦就是把他拉出去砍了都不为过。我正欲张嘴打圆场,孔明先我一步已经跪了下来:“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刘曦也不叫起,任由孔明在冰冷的地板上跪着,转头问诸葛瞻道:“你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些兔子吗?这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餐,别人送的东西,也要自己个有能力护住才行。”
隔着四五米远,我清楚地看见诸葛瞻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芒,但很快便沉寂入了眼底。再仔细看时,他又是那个顽劣不堪的熊孩子了。
……这是在打什么哑语?
一年前兔子的故事我有所耳闻,当时刘曦带着诸葛瞻和刘熙等一干宗室子弟去郊外狩猎,因为有几个孩子年纪小,刘曦就让侍卫捉了些兔子放养在一处,让诸葛瞻、刘熙这几个已经十来岁的小少年手把手地教弟弟们打兔子,结果因为兔少人多,引发了冲突,有几个小孩因为被人抢了兔子哭闹了起来,被刘曦好一顿教训。
如今刘曦旧事重提,表面上看来好像是在告诉诸葛瞻,他哪怕有心把江山传给刘熙等人,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在虎狼一般的兄弟中将战利品保留到底,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两个人的语气有点儿奇怪呢……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走出大殿的时候我还想着回家以后同孔明一起琢磨琢磨刘曦话语背后的意思,但是晚上吃饭时我突然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恶心,当场便喷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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