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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言之凿凿的说贵妃确实是动了胎气。
皇上此时便再也坐不住,立刻摆驾去了贵妃的凤藻宫。贵妃一阵哭闹撒娇之下,皇上晚上便宿在了凤藻宫。
第二日皇上心满意足的走了,贵妃立时就给娘家送了消息。李安在书房里看着贵妃送来的消息,气得掀翻了书桌:“李悦言那个逆子呢?!把人给我叫来!”
李安只有一子一女,长子李悦言,**李娉婷。李悦言身为李娉婷的长兄,皇上的大舅哥,却是这上京城中的第一纨绔。
嚣张霸道,鲜衣怒马,纸醉金迷,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什么缺德事他都干过,只因为有个好爹,替他兜着,只因有个位同皇后的贵妃妹妹替他撑着。他那无法无天的人生始终滋润而惬意。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他终于闯了大祸。以至于他那老爹都兜不住,而被气的暴跳如雷。
被从万花楼紧急挖回来的李大少爷一脸的不爽。他被管家求着哄着的进了李安的书房。
一进屋子,便一屁股的坐下,懒散的翘起了二郎腿:“爹,你急吼吼的把我弄回来干嘛?!我那忙着呢。”
“忙,你忙着给我添乱,忙着要把李家弄得满门抄斩是吗?!”李安说完将手中的信纸扔在了李悦言的身上。
李悦言被李安的忽然发飙吓了一愣,嘴里却不肯服软道:“我又怎么了?你莫不是又跟皇上那受了气,来找我泄火的吧。”
“你,你,你个逆子!你好好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李安气的捂着胸口,指着李悦言的手都被气的直哆嗦!
李悦言见自己爹真的被气的不轻,不敢再多说,他还指望着老头给他擦屁股,给他好吃好喝,断然不舍得如此气死他的。
李悦言拿起信纸大致的看了一遍,冷汗便下来了。他抖着腿,噗通就跪在了地上:“爹爹救我!爹爹救我!我只是给那黄星搭个桥,我可不知道他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给将士的棉衣动手脚。”
李安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脸色稍缓,他就知道自己这儿子虽然混账,但最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这一次,他怕是着了人家的道了,于是李安道:“你起来,把事情的经过给我细细的说一遍。”
李安这里在审问李悦言,努力的思索着补救的法子。可是他却没想到,人家给不给他时间去补救。
稷王在宫中是有眼线的,他当然知道皇上打李娉婷脸的事,也顺藤摸瓜的知道了前几日接了个折子,只是那折子上的内容却无从而知。
不过稷王知道那折子是从北边来的,便不着急了,北疆可是他的老窝,那里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于是,稷王很快知道了自己的将士身穿芦衣的事情。稷王瞬时愉悦了,抖擞了精神,将事情捅了出去。
一时众人哗然。御史纷纷出动,弹劾李畚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罔顾天恩,要求严惩。所有人都嚷嚷着,棉衣是小,事关军事,一旦因此而给北回可乘之机,国将危咦!
皇上震怒,这事他本来答应了给李娉婷时间,让李安着手处理,却没想到忽然见被人揭了出来。这大正皇宫还是他的大正皇宫吗?!
皇上看着那带头发言的几名御史的名字,脑子里慢慢的浮现出了稷王的脸。这皇宫里有稷王的人,这朝廷里也有稷王的人,那北疆更有稷王的人。
这个朝廷,这个皇宫,究竟是他的还是稷王的。这样的认知让皇上又有些动摇了,李畚对他而言确实太过重要了,他不能轻易舍弃。可是~~~皇上的犹豫,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一群人。
那是一群书生,他们无官无职,却是国之栋梁 。他们是国子监的学生。而领着他们闹事的人就是新科状元许君集。许君集如今被皇上封为太学品正。要其帮自己物色人才。
也许是皇上给许君集灌输的政治理想太过光明,这小子上任没两天,就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将他自己逼的乱了阵脚。
这些学子是他寄予厚望的基石,打不得骂不得。他想做他们心中的明主圣君。却被他曾最欣赏的书生意气将了一军。
这些学子们由许君集带领着在大正皇宫门外跪着请愿已经两天,要求公平公正,彻查李畚贪污一事。皇上急得嘴角长了泡,不能苛责学生,却又不舍得轻易放弃李畚,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