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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守蛮荒之境的士兵们再一次给酒我呈上了密报,说是司冶祝融又偷偷进了蛮荒看望世嫏嬛去了。风雨
我看到这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伸手丢下密报,“高昌,你亲自去宫门口拦截祝融,务必将他带来。本宫倒是要问问他,谁给他的那么大的胆子!”
高昌试探道,“那,那蛮荒那边?”
“让他们把嘴巴给本宫闭紧了,若有一丝风声传出去,统统提头来见!”
高昌只能称是。
很快,祝融便被带了进来,我气得差点将密报直接丢到他的脸上去,“祝融,你自己看看,你都去干了些什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知故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祝融瞥了一眼密报,连内容都没看,就知道必然是戍守蛮荒之人的手笔。
“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去看看嫏嬛1
“是吗?可是你身为司职,却一次一次私闯蛮荒之地,你到底想干什么!”
祝融将头一抬,眼神直视我,“阿淼,你问我想要去干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嫏嬛有今日的下场,本就是我们的错!她一心一意待你,可你我却借着成亲的名义……”他忽然哽咽了一下,“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期待那一场婚礼,她一直都想要嫁给你,一直都想。成亲之前,她还对我说,她好像是在做梦,她那么高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那么高兴。可是,是我们,是我们毁掉了她1
当年的那些往事,一幕幕涌上我的心头,那一场婚礼,还有那些许诺的话,一句一句,我都没有忘记。
我微微偏过头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想说却说不出口,“我也不想的。世天祈步步紧逼……”
我闭上眼睛想起那天在正阳宫前,嫏嬛那双失望、悲痛的眼神,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解释。
“她从来都那么善良。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能原谅。她明明知道我一直在利用她,可是最后,她却选择了来保全我。她故意把我调开,好让我以为她想要跟你硬拼,让我去调兵,其实不想让我去面对最后的结果。她知道我也很痛苦,她希望我能够重新被有熊氏接纳,她不惜离开九州的代价来换。是我们对不起她!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陪着世天祈去蛮荒吗?”祝融慢慢靠近了我,一字一顿,“因为她无法在你和世天祈之间选择,她选择了帮你,只能把自己赔给世天祈。阿淼,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伸手拍在案上,连高昌都吓了一跳,而我,也被自己爆发出来的情绪吓了一跳。良久,我低着头,“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阻止不了她。”
祝融摇头,“错了,其实你不明白。她从前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姬,凡事都有人让着她,帮着她,伺候着她。可是去了蛮荒之后,你知不知道,我看到她的双手,布满了伤痕,连个最卑微的农妇的手都不如!如果你知道她在那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今天就不会来质问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进蛮荒去看她!”
※※※
午夜梦回的时候,梦里面都是从前在兯天上庠的情形,嫏嬛的笑靥还那样清晰地在眼前绽放,可是一眨眼,却变成了她在正阳宫前,穿着一身的大红色喜服问我,我爱过她吗?
每每梦醒的时候,我都要独自呆坐良久,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我们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样的田地的。
高昌轻声劝道,“如果司上放心不下的话,不如亲自去看看吧!奴才已经许多次都听到司上在梦中唤着司史的名字了。”
我沉默,如果我是她的话,她只怕是不愿意再见到我了吧!
她向来单纯,也向来简单,爱憎分明,丝毫混淆不得。
高昌揣度着我的意思,“既然司上睡不着,不如奴才陪着司上在宫里散散步,也当做是赏月了。”
我说好。
可是走着走着却又走到了上林苑的一大片梨树处。
“嫏嬛从前最喜欢的就是梨花。”
高昌也抬头去看那些梨树,“说起来也奇怪,自从司史离开了,这上林苑的梨花竟是再也没有开过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念及当年的司史。”
我转身就走,然后便不知不觉就进了嫏嬛宫。自她走了之后,嫏嬛宫便再也没有开启过,我吩咐了人,将嫏嬛宫封宫,安薇本想要住进这里,我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事后只能说是嫏嬛宫太过奢靡,封宫为要叫是人知道我与世天祈不同,其实只是想替她留着嫏嬛宫而已。
嫏嬛宫是世天祈专门替她打造的,也是她在这宫里唯一留下痕迹的地方,何况她不喜欢旁人动她的东西。
嫏嬛宫里还是一切如旧,书房里干净得不像是一个如此奢华靡丽的宫室所该有的干净,除了书和文房四宝,几乎再没有任何东西。而寝殿,虽然华丽,所有的摆设却极其简单。
连高昌都忍不住道,“没来过嫏嬛宫里,还以为嫏嬛宫该是个穷极奢华的地方,却不想里头竟是这样简单空旷,连多一样的东西都没有。”
我笑,“那你就太不了解她了,她从来都是不喜欢这些身外之物的。她最喜欢的就是她的扇子还有书。”我的眼神扫过书房里,所到之处都是各样的书,我轻轻抚过书架,“你从来都想不到从前的她有多会闹腾,能把整个兯天上庠闹得翻过来。当年的左夫子都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嫏嬛那样充满灵性和天赋的孩子,过目不忘,可偏偏嫏嬛却不肯静下心来念书。”
说到这里,我也忍不住沉默了下去,世天祈气她帮我,将她禁足在这嫏嬛宫里百年之久。她那样爱闹腾的性子,怎么能耐得住这百年的孤寂。
我坐在书桌边纸镇下还压着一轴画卷,我随手展开,却看见几行字:
祝融,融心于火,赤胆乃诚,独祝天而天不佑,愿人而人未全。
我继续展开,其次则是共工的。
刚直健朗,肝胆与共。工行不偏,惟此心恒。
然后是世天祈。
祈祝天佑,亦不得所求,竟不知魂归何处,不明天命何意,惟自妄动心念。
※※※
最后一行字,也是唯一没有注明是写给谁的。
酒既断肠,又何解情愁之淼瀚。
我又如何不知道她是写给我的,只是最后一行字,写得那般沉重犹豫,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完这最后几句话的。
而在画卷的底部,是一幅画简单的画,有我、共工、祝融,和世天祈。
当年还没有离开兯天上庠的时候,这样的画面的确常有。
可是离开了兯天上庠……
我缓缓站起身来,偏殿是嫏嬛的寝殿,屏风上是她最喜欢的梨花,还有一句话,“既欲宣情于言,奈风声之飒然。”
我想那四句话若是写给了我们,大约这一句话是留给了她自己吧!
八个大红箱子整整齐齐地摆在梳洗之处,都是当年尧山氏给的聘礼,高昌点了点,“当年司史走了,却是一样东西都没有带走。”
他递给我一个小匣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对碎了玉镯,还有一枚鸳鸯玉佩。
玉镯是我的聘礼,而鸳鸯佩,是我的承诺之一,我答应过她,无论何时,我都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可是她大约是觉得,我说的话是骗她的吧!这样决绝地离开,连鸳鸯佩都留下了。
我将鸳鸯佩取下来,顺手挂在腰带上。
一日,祝融来见,开口便道自己不愿娶妻,请我恩准赐婚他与嫏嬛。
我想起几日前安薇忽然提起长岭氏有一位表妹,希望能够婚配给祝融,我也没反对,只让她自己去和祝融谈谈,若是祝融也不反对,赐婚也并非不能。
他大约是为了此事来。
可明明是一件不难的事情,可我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低声叱责道,“胡闹!”
“我没有胡闹。”
我叹了一口气,“嫏嬛,她终究是被流放了蛮荒,便是我有心恩赦,也总需要等到刑满。”
“不管多少年,我会等下去。”
“胡闹!”我抬高了两分声音,“便是你自己不在乎,可是有熊氏呢?共工呢?你身为有熊氏的子弟,如今又掌管着整个青丘,你的婚姻便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情,还关乎到整个有熊氏和青丘氏,乃至本宫和九州,岂能容你一个人想如何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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