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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根,不光光是因为他调 戏我和唤芙,更是在为民除害。”
“就是杀了他也不为过,大哥只是,只是想对你说,我现在尚不能动,要是有人暗中再对你,对三妹和骏儿做些什么,我会与之前一样,只有干着急的份。”顾祁目光黯然,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先不说二妹贵为公主,单就她是宁远侯府的二小姐,被梅世祖当街调 戏,落在街上行人眼里,那也会被指指点点的,如果二妹心性怯弱些,或许会因此走上极端也是有可能。然,他知晓整件事情的过程后,即便再生气,再想冲至忠勇伯府将那梅世祖碎尸万段,却是完全办不到。
“你的腿伤恢复得很好,再有个把月就能下地慢慢活动,别总是因为现在不能动,就怨怪自个,就觉得保护不了我和三妹,还有骏儿。大哥,我们很好,一点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耐心地养伤就好!”顾祁黯然的眼眸挪至自个的双腿上,连城自然看到了眼里,笑了笑,她柔声道:“冰灵果很神奇的,就大哥的体质,我相信只要骨头一长好,大哥下地,用不了几日就能如常人一般行走。”
“那果子那么珍贵,你却还拿来给我食用,可惜了!”
对上连城含笑的眼眸,顾祁抿了抿唇,缓声道出一句。
“没什么可惜的,他既然给了我,我就有权处理那枚果子。”冰灵果并不大,昨日给陆随云,皇甫熠食用了一些后,想到顾祁身上的伤,连城便毫不犹豫,取出些许果肉,让顾祁加以食用,随后她将剩的不多的冰灵果放回寒玉盒收好,打算近两天得了空,就将其制作成药丸,好妥善保存。因为完整的冰灵果一旦被破损,就算有寒玉盒保其效用不会立时散失,但十天半月后,还是会变得干瘪,失去自身的功效。
基于此,连城才在心中做了番计较。
“我听到云和你说的话了。”连城口中的他,顾祁自然知道指的是皇甫熠,垂眸静默一会,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听得连城倏地一怔,随之脱口便道:“大哥,你现在不能轻易催动内力。 ”
顾祁摇摇头:“我没事。”抿了抿唇,他的目光凝注在连城脸上,续道:“云来找你,看到他如常人一般与宁儿,骏儿进行交流,我心里很高兴,也知道必是你医治好的他。等你回来时,我或许是出于好奇,又或许是多年未见幼时好友生出的满心激动,便运内力,倾听你和他在亭中的对话。他很好,无论是样貌人品,还是身上的气质,都不输于熠亲王,加之他对你也有意,你为何不考虑考虑和他交往?”
连城听完他的话,叹道:“大哥,你是知道的,感情的事不可勉强。我对陆大哥并没那个意思,再者,我也不想做个出尔反尔之人!”
“一点可能都没有吗?”顾祁眼里带了丝期盼,出言相问。
“没有,在我心里,他只是陆大哥!”连城肯定地道。
顾祁神色间有些失落,半晌后,摆手:“你去忙吧!”连城轻嗯一声,自椅上站起,走至门口时,她回过头,看向顾祁,想说什么,却终没开口。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顾祁目光挪转,望着空荡荡的房门口,无声喃喃:“希望他说到做到,能给你幸福!”
晃眼五日一闪而过,羲和公主是痛醒的,睁开眼,看着屋里昏黄的光线,她有气无力地喊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公主,你终于醒了!老奴在呢,老奴就在你身边呢!”容嬷嬷坐在椅上正琢磨着心事,听到她的声音,起身三两步到床边,欢喜地直掉眼泪:“公主自那日晕厥过去,就一直昏睡着,老奴真担心公主会一直这么睡下去!”
羲和公主可听不进她在说什么,皱了皱眉,嘶哑着声音道:“屋里为什么这么暗?”
“老奴这就多点几盏灯。”容嬷嬷说着,就准备转身去点灯,羲和公主不耐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容嬷嬷回道:“快子时了!”
“扶我起来。”不顾身上传来阵阵痛感,羲和公主双手撑着被褥,与容嬷嬷道。
“公主不可。”眼眶泛红,容嬷嬷阻止道:“太医说公主暂时不能随意乱动。”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动?”羲和公主骤然情绪激动,嘶哑着嗓子怒道:“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动?”容嬷嬷抬袖拭泪,久久没有出声作答,羲和公主稳了稳情绪,颤声问:“我, 我不能动了,是不是?我的腿,还有我的腰,是不是都不能动了?这一辈子我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对不对?”
“公主……”容嬷嬷扶着床沿,缓缓跪到床边,流着泪道:“会好的,只要好好休养,公主的腰,还有双腿都会好起来的!”当日在宁远侯府,容嬷嬷虽伤得也不轻,但与羲和公主比起来,她身上的摔伤就算不得什么了,在床上躺了两日,终放心不下主子,便不顾自个伤势未愈,与木香日夜轮流着在羲和公主床边伺候。
羲和公主森然笑了:“你骗我,连你也骗我!我好不了了,你却骗我还能好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睁开眼,脑中思绪清明,她就想起了自个身上发生的事,就知道自个残了 ,一辈子只能躺到床上,可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才自欺欺人,叫容嬷嬷扶她起来。果不其然,她果不其然残了!
捂着心口,羲和公主只觉身上的痛,令她几乎再度晕厥过去。容嬷嬷见她咬着牙,突然一语不发,哭道:“公主,你心里不痛快就发出来吧,别忍着,这样会伤了你的身子!”闻她之言,羲和公主倏地双手猛垂床褥,凄厉长号,进而悲笑不止。
她是公主啊,是先皇膝下唯一的公主啊,一生怎会如此多劫?爱而不得,心痛半生,恨了半生,不成想,半生过后,又被自己的手足伤成这般,且,且他还是为云暮雪那个践人的女儿出手伤得她,谁能告诉她,他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她?
她可是他的皇姐,而他却不念亲情,出手重伤她,让她生不如死,往后如鬼魅一般生活在一方斗室。
恨,她恨啊!
云暮雪,顾连城,是你们,是你们这两个践人,害得我落得今日这惨境!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去,去给我找阿奎,我要即刻见到阿奎!”止住嘶哑的悲笑声,羲和公主面目狰狞,恶狠狠地道。
容嬷嬷痛声阻止:“公主不可以!府中的护院,全被侯爷换了,就是咱们景华苑,也被侯爷安排侍卫围了住,现如今,无论是哪个都不能随意出院门一步。”
“陆臻为何要这么做?他为何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你现在就告诉我,陆臻为何要换了府中的护院,要安排侍卫围住景华苑,说啊!”转过头,羲和公主森冷的眼眸定定地锁在容嬷嬷身上,咬牙一字字道:“说,你说啊!”
“侯爷说府里最近频繁出事,与护院不尽责脱不开干系,便将沈护院训练的那批人,全打发出了侯府。至于围住景华苑,侯爷则是说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
“哈哈……”陆臻,你个无情无义的伪君子,安排侍卫围住我的寝院,是为我的安危着想,你这借口未免太冠冕堂皇了吧!羲和公主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这是在防我呢,怕我安排人去报复顾连城,报复云暮雪那个践人生下的贱种!去,你去给我将他叫来,我要见他,我要见他!”说到后面,她几乎是吼出了声!
“公主莫动怒,老奴这就去,这就去!”从地上缓慢爬起,容嬷嬷拭去老脸上的泪,转身出了屋门。
骂起人来,羲和公主倒显得精神许多,似是连身上的痛感也忘记了。静夜静静,她似厉鬼一般,嘶声痛骂连城:“顾连城你个践人生的贱种,你让我儿在世人面前丢尽脸面,又掌掴我女儿,让她也成为京中权贵的笑柄,我为什么不能找你算账,我为什么不能?顾连城,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来人,来人啊!”
景华苑中的下人在她发出凄厉长号那刻,就已陆续起身穿衣,打开门到了院里。
“公主,奴婢在!”
木香垂眸快步走进内室,恭谨道。
“想法子出景华苑,告诉沈护院,我要见阿奎!”压住心底的愤怒和满满的恨意,羲和公主阴沉着脸,一字字命令道。
咬了咬唇,木香迟疑道:“公主,院外……院外有侍卫守着,奴婢怕是出不去……”
“你长着耳朵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想法子,自个想法子去,天亮之前,我一定要见到阿奎!”
“奴婢,奴婢遵命!”
主子的命令,做奴才不能不听,哪怕会为此丧命,也得铤而走险,为主子办好差。
木香离开不久,容嬷嬷脚步略有些虚浮,走进内室,只见她与羲和公主一礼,回禀道:“侯爷……”她本欲说侯爷很快就过过来了,不料,羲和公主不等她说完,便怒道:“陆臻不来见我是不是?是不是啊?”
容嬷嬷急忙摇头,就在她准备再度启口时,信阳侯挺拔的身影已出现在内室门口。
“瞧瞧你现在可还有一点皇室公主的样?”夜深人静,刚一醒转,就似厉鬼一般发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市井泼妇在骂街,信阳侯盯向羲和公主,目中神光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公主?我现在还是公主吗?”羲和公主讥刺道:“如果我是公主,你能擅自做主,不与我商量便换掉府里的护院吗?如果我是公主,你能安排侍卫围住景华苑,不让我院里的人随意出院门吗?陆臻,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防止我报复顾连城那个小践人吗?”
信阳侯冷冷一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自己落得这般境地,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真是可悲可叹!”
“我可悲可叹?我落得这般境地,不知何原因导致,你以为我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市井妇人吗?”双眸似喷火,羲和公主嘶声吼道:“一双儿女相继因顾连城成为京中权贵眼里的笑柄,你是他们的父亲,你做过什么?你为他们兄妹做过什么?你什么都没为他们做,而我作为母亲,为他们出头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
“你没错?你没错为何皇上不管你被熠亲王伤得如何?不安排宫侍代他来看望你?”看着羲和公主狰狞的嘴脸,信阳侯眼里的神光愈发冰冷:“就你现在的嘴脸,我很怀疑晴儿的死,及云儿突患耳疾,哑疾是你一手为之。”
“你少血口喷人!”
羲和公主牙缝里挤出一句,状似无意地错开了信阳侯冰冷似剑般的目光。
然,信阳侯眸光闪烁,提步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逼视她道:“你心虚?”
“我心虚什么?你血口喷人,我有什么可心虚的!”隐在被子中的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羲和公主方能稳住心绪,对上信阳侯如剑般的寒眸。
信阳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道:“知道么?我的云儿好了,他的耳疾,哑疾全好了,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你有何感想?”羲和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愕然,但转瞬即逝,她没有说话,心却宛若被最凶猛的浪涛击中,不可能,那贱种的耳疾,哑疾不可能好的,陆臻在骗她,一定是在骗她!
“你不信?”信阳侯俯身,近距离与其四目相对,神色暗沉,冷冷道:“我没必要骗你。”静默许久,他压低声音,又道:“如果让我找到证据,证明晴儿的死,还有云儿当年突患耳疾,哑疾与你有关,你就等着向皇上解释吧!哦,你说皇上到时会拿你怎样?是将你从皇家的族谱中剔除,还是直接赐你一杯毒酒自我了结?”
羲和公主身子僵硬,嘴上却继续逞强:“你能耐,你能耐就去找证据啊?想我堂堂公主,身份尊贵,会和个寻常妇人一般见识吗?更别说对个孩子下手!陆臻,你记住,我有我的骄傲,我的骄傲不容你肆意践踏!逼急了……”
她没往下说,信阳侯直起腰身,冷哼一声,接住她的话道:“逼急了,你会怎样?会学着连城那丫头的壮举,写封休书给我吗?若真这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惜的是,你根本就没有那小丫头的魄力,所以,你还是省省吧,安心躺在床上做你的公主,做你的侯夫人,省得不知哪日,这两个身份都会离你而去!”缓缓转身,信阳侯准备离开,蓦地,他的眼睛定格在一柄竹箫上,移步上前,他将竹箫从墙上取下,仔细端详了一会,沉冷的表情倏地犹如暴风雨袭至。
“告诉我这竹箫怎会在你屋里?”返回床边,他一把掐住羲和公主的咽喉,声音冷厉道:“说!顾兄的竹箫怎会在你屋里?这柄竹箫他几乎从不离身,为何会出现在你这?”
“侯爷,老奴求你了,求你别这样对公主!公主身上的伤很重,你这样……”容嬷嬷跪地,磕头求信阳侯松开卡在羲和公主喉部的大手。
信阳侯看到都没看她,冷冷丢出一句,“滚一边去!”
容嬷嬷脸色发白,身子颤抖得厉害,却没有起身,而是继续道:“侯爷,你这样掐着公主,她就是想说话也说不了啊!老奴求你了,你就松开公主吧!”信阳侯冷哼一声,收回手,冷冷地凝向羲和公主,逼问道:“三年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接连咳了几声,接着羲和公主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方迎上信阳侯锐利的目光,声音嘶哑道:“陆臻,陆侯爷,你认为我有那个本事吗?是,你手中的竹箫是他的,我要说有日我向他私下里讨要,他亲手给我的,你可信?”
信阳侯锐利的目光,定定地锁在她的脸上,道:“有无那个本事,只怕只有你自个知道。至于这柄竹箫,你觉得我会信你编出的谎言吗?羲和,你最好与三年前的事无关,否则,你就是大周的罪人,更是皇室的败类!一定不得好死!”丢下话,信阳侯甩袖,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内室门口走。
冲着他的背影,羲和公主像疯了般地急声吼道:“陆臻你给我站住,将竹箫还给我,那是我的,那是顾天给我的!”
信阳侯似是没听到她的话,毅然而去。
“嬷嬷,你去追,快去追上陆臻,将我的竹箫要回来,快去啊!那是顾天给我的,是他给我的,陆臻凭什么拿走!你快些给我要回来!”见信阳侯身形消失不见,羲和公主眼里的泪水汩汩涌出,泣声与容嬷嬷道。不待容嬷嬷应声,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突兀地传入内室,“娘,二娘的死,还有大哥突患耳疾,哑疾真与你有关?”伴音起,陆天佑与陆玉挽一前一后出现在了羲和公主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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