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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知府大人在见到他之后,便没有了声音,以前更是耳提面命地让他别再在葫芦县闯祸,否则到时候,连他也救不了自己了。
他一直没将霍木德的话放在心上,以为那只是霍木德不想在他自己这个知府的名声上摸上黑色而给他找的借口。
却没想到,这个皇甫觉,竟然还有那么高的一层身份在,皇商啊,据说,那可是能够见到皇上的啊,在他的眼里,只怕知府根本就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而已。
可是……
这跟离秋叶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皇甫觉的身份如此之高贵,那又怎么会如此礼遇一个小小的离秋叶呢?他以前曾经跟路氏打听过,离秋叶也不过只是梨花村一介平民而已,在认识赵浩之前,更只是梨花村深山里头一个猎户人家的女儿,父母早逝,无依无靠。
这个一个女子,怎么就能被皇甫觉一介皇商给看上了呢?
就算离秋叶家中是有一些别人没有的秘方在,那也不可能得到皇甫觉如此地礼遇啊。
这其中,又是什么原因呢?
在喜迪奇思索的时候,离秋叶的脸色也是暗了又暗,单手轻撑着额头,侧眸看向某个正在卖力吃西瓜的男人。
丢脸啊,丢脸。
“皇甫觉,你能吃得……斯文一点儿吗?”
她向皇甫觉靠近了些,细若蚊鸣地问道。
能保持一点身为父母官的威严么?别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这辈子是没有吃过西瓜吗?
竟然还发出‘稀里哗啦’的杂音出来,真是够了哦。
只是,皇甫觉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自顾自的吃得津津有味。
离秋叶目光一转,看到霍木德的一双眼睛,一直就盯在皇甫觉极不文雅的吃相上,她只好尴尬地朝霍木德笑笑,早知道,她就是带个靳残歌的暗卫出来,特么地也不带这厮出来丢人现眼啊。
特么地还好四周声音比较嘈杂,还没有人注视过来。
可是,她的脸已经被皇甫觉给丢尽了,却是真的,看着霍木德和喜迪奇不断注意过来的目光,她终于忍不住了。
‘啪——乒乓!’
随着离秋叶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在了皇甫觉的后脑勺,皇甫觉上半身不自觉地向前一倾,手中一滑,被吃了不到一半的西瓜便大咧咧地划进了一个装着美味佳肴的盘子里边。
皇甫觉一顿,无辜且疑惑地看向离秋叶,“你干嘛打我?”
丫的,好不容易能吃几块西瓜,他容易么?
她被喜迪奇缠着,还不准他吃几块西瓜了吗?要知道,这个时节能吃上西瓜,那可是不可能的事儿啊,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在哪弄出来的西瓜,他都好奇死了。
不过,他可没那个胆子问她,不然某人一发怒,以后有什么新的好的点子,不分享给他了怎么办?他还是就这么着吧。
“我打你?我哪打你了?”离秋叶问。
这下,皇甫觉可不依了,明明刚才就是她拍他的后脑勺了啊,难道还是他的错觉不成,他手里边的西瓜都滑到菜盘子里了,那可是证据啊。
“不是你拍的我吗?难道还是我见鬼了不成?”
离秋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那是提醒你,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你这辈子是没吃过西瓜是不是?吃那么多,也不怕等下憋得慌啊。”
“你……你才憋得慌呢。”皇甫觉脸上顿时一糗,这不是变相地说他吃太多西瓜等会儿会尿多么?
“还有,我吃个西瓜就是忘了自个儿的身份,那你甩我一巴掌,叫什么?”
他反问她。
“哼,你还有理了,我叫你下来,是让你来吃东西的吗?”她哼了一声,不理会皇甫觉无比苦逼的神情。
“难不成让我饿着啊?你的血是冷的么?”皇甫觉错愕地看着她。
这个小没良心的,跟着靳残歌太久了,倒是把他那冷血无情给学了个十成十,呃,好像也不对,她貌似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淡漠无礼,根本就不需要学啊。
话说这丫头可是连太子都没放在眼里,就更别说他这个小小的县令了,他也是醉了。
“我的血冷不冷,关你什么事儿?再吃,就不是拍一巴掌那么简单了。”她威胁。
“再乱来,特么地,信不信我让你到南边去做县令去。”
“呃……”
行,他忍,好男不跟女斗,何况他也斗不过。
皇甫觉讪讪地看向已经傻眼了的霍木德和喜迪奇,“让霍老爷和喜公子笑话了,我与秋叶妹子,一向都爱开玩笑,两位别见笑了。”
霍木德身子抖了抖,这个皇甫觉,他都不敢随便拍他一巴掌,可是离秋叶却拍了他一巴掌,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绝非一般人啊。
喜迪奇更甚,此时的他,感觉舌头都在打颤了,这是什么一个情况?离秋叶跟县令大人,真的就熟悉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她那一巴掌,拍地可是不轻啊,他甚至都听到了‘啪’地一声,而皇甫觉竟然都不生气,他原以为,皇甫觉肯定会站起来甩袖而去的。
“来,霍老爷,喜公子,你们也吃着,刚才皇甫只顾着自己,竟然没有顾及到两位,也怪不得秋叶妹子会生气了,皇甫自罚一杯。”说罢,皇甫觉把杯中的葡萄酒一干而尽。
离秋叶暗自白了白眼,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自己想喝葡萄酒?
“话说回来,这葡萄酒可是好东西呢,还有这西瓜,草莓,霍老爷肯定没有尝过其中滋味吧?”
闻言,霍木德表情一僵,他一个知府,又不在凤都做官,哪有可能尝过这贡品是何滋味,皇甫觉这不是寒碜他么?
“不过,皇甫不得不问一句,喜公子此次前来原味-酒,所谓何事?竟然还劳烦霍……老爷相陪?”
皇甫觉语气中顿了一下,一双厉眼犹如苍鹰一般,盯住喜迪奇。
后者被盯得忍不住全身一颤,后背冷汗淋漓,暗自叫苦了一句,这个皇甫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随便一个眼神抛过来,便让他后怕不已了。
只是,该说出的话,他也不得不说出口,不然,这葫芦县以后哪里还有他喜迪奇的立身之地啊。
想着,他不由地陪笑,忙道,“皇甫大人有所不知,喜某在葫芦县里,也算是有些家产,对于葫芦县,不说了如指掌,但七八分的了解,还是有的,喜某这不是看原味-酒初来乍到,对葫芦县不甚熟悉,所以想来指教一二嘛。”
“哦,原来如此啊。”皇甫觉若有所悟地点头,看了一眼离秋叶,再看向霍木德。
“那喜公子为何会与霍老爷一同前来呢?”
“老夫只是碰巧来到喜家做客,却不曾想原味-酒新开张,便随着喜公子前来看个热闹罢了。”不待喜迪奇回答,霍木德抢先开口说道。
他就是怕这那喜迪奇又说出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话,惹怒了皇甫觉,他更怕惹怒了这个连皇甫觉都不放在眼里的小姑娘。
喜迪奇被霍木德一噎,顿时无语至极,知府大人这是要把自己给撇个一干二净啊,可是,他又不能得罪知府大人这个护身符,只好由着他了,却在心里头忍不住骂了他几句。
哼,一个学堂的知府,手握一个郡的生杀大权,竟然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县令大人,就算皇甫家是皇商那又怎么样,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永远是排在最末一位,难道还能比得上官吗?如果商人真那么好的话,那皇甫觉作为皇甫家的独子,又为何了从士?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他不明白,霍木德有什么好怕他的。
“原来如此。”皇甫觉一副了然,应了一句,便不再开口,只顾着给离秋叶布了一些菜。
“秋叶妹子,你不是最爱吃这些么?快吃吧,等会便得凉了。”
说着,还给她夹了一只螃蟹。
离秋叶嘴角抽了一抽,忍不住在心里头咒了一句,那么一大只螃蟹放到她的碗里边,她还能夹到螃蟹下面的菜吗?
“对了,要我帮你剥开么?”皇甫觉轻声问。
“不必了,皇甫。”离秋叶回绝,她知道皇甫觉这是在帮她,不过,想要镇住喜迪奇,即使没有皇甫觉对她的体贴,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得难一些。
现在这样,倒是简单了许多。
她也是乐得自在。
“噢,对了,喜公子,你似乎还未将话说完吧,你说,我们都听着呢。”
离秋叶也不在意自己碗里边的菜色,抬头看向喜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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