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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地一脚招呼上去,随即跟上朱紫,一块儿劈竹子去了。
秦焰被丢在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许久,他喃喃道:“我怎么说错了,如此风采,如此气质,若为女子,左不过红颜祸水,若是男子,一旦……”风似乎大了些,将他的声音埋葬于其中。
天公总是不作美,两人刚打算去东边的小村子找个做竹榻的能手,偏偏顷刻间便乌云密布,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倾盆大雨了。
两只落汤鸡躲在一棵大树下,好在没打雷,否则直接变成烤鸡了。
“还好远,早和你说了要带伞吧。”
云楚自知理亏,埋头弹了弹头发上的水珠,十二岁的少女初见雏形,加上衣着单薄,浸了水,难免露出什么,她自己没知觉,倒是朱紫瞧见了,脸上顿时红得和煮熟的虾似的,未免尬尴,才故意抱怨,把头扭到一边。
“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停?”
“大概——不会——很快吧……”
“朱紫?”
“什么?”看到小姑娘放大N倍的脸,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朱紫小朋友后背抵着树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怎么了,脸那么红?”
“楚楚姐。”
“该不是发烧了吧?”云楚难得好心了一次,摸摸对方发烫的额头。清凉的手感和滚烫的温度,清晰而又鲜明,“真没用,不就淋了点小雨吗?”
朱紫快要哭了,“云楚,你的羞涩只会出现在凤倾阑面前吗?”
小姑娘被吼得有些莫名其妙,顺着对方的目光低下头,顿时——僵住了。
完了,脸丢大了。古代男女规定七岁不同席,云楚自小没有人教养,与亲人分散后更没有人去教她礼义廉耻,所以男女大防上没有其他贵族女子那样严谨,但基本的羞耻还是知道的。如今衣裳浸了水,全身和看光了没两样,她捂住自己平平的胸,“蹭”地一下躲树后去了,然后露出个脑袋,瞪着朱紫,阴测测地说:“你看到了多少?”
朱紫眼睛飘啊飘,最后飘到了天上,歪着脑袋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实话!”
“……”
“要不要我先挖你一只眼珠子,嗯?”云楚磨了磨自己的小爪子,蓄势待发。
“……楚楚姐……”朱紫弱弱地叫了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眼睛,“我都看到了。”
“阿紫。”云楚瞬间变幻了一张脸,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招了招手,“过来。”
“楚楚姐,我错了。”朱紫的心里毛毛的,这样的笑容他一点都不陌生,当初凤倾阑不就是一边笑眯眯,一边卸了他的琵琶骨么!好的不学,坏的全学进去了。
“我想了想,为了我的清誉,阿紫你就牺牲一下吧。”
“楚楚姐,我保证不说出去,而且你的胸那么平……”一点看头都没有啊。朱紫瞬间捂住自己的嘴,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云楚摩拳擦掌地向自己露出一个无比天真善良的笑容。
忽然,电光石火,一盏白刃擦着云楚的头皮而过。
“云楚!”瞬间,眼前的少年扑倒了她。
竹苑中凤倾阑懒洋洋地半倚在云楚的小床上 ,忽而看到小徒弟放在枕下的一本手札,无聊地翻看起来,第一页,十四个娟秀的小字清晰落入眼中——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