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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接过曲单,心中已经不耐,只得说道:“伯爷,开门见山吧,说说你要多少银子!老夫琢磨着就是了!”
夏慕一笑,这才叫月儿下去,伸出个手掌来。
“什么,五万两?”杨博看着险些惊呼出口,他就知道早晚给有这么一天,躲是躲不过去,皇帝要他重组十二团,这是个要债鬼,早晚都给要上门来。只是兵部银子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五万两真的拿不出来。
想着杨博面色沉下来:“伯爷你不掌一部,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自从嘉靖三十七年开始,各部就开始寅吃卯粮,挪东墙补西墙了,太仓的银子大多被严世番挪用,挪用何处谁也不知道,各部年年短缺,俸禄都是先发一部分,过一段时间再发剩下的,五万两实在拿不出来!”
夏慕瞧着杨博坐在那里不出声,按理说他这个总督京营戎政,重组十二团营,从兵部拿银子是天经地义,但现在拿不出来,可别他无情。
杨博见夏慕翻脸,急的满头大汗,又见李春芳身在户部,这其中的猫腻他最清楚不过,只得向他用眼色。
李春芳老好人一个,夏慕今晚请他来,就是要他唱白脸的。此刻李春芳见杨博跟夏慕之间气氛尴尬,真真的就急忙调解起来:“光中应该知晓这其中的难处,你们北镇抚司是归皇帝管,谁也不敢克扣了你们这帮阎王爷,但是我们这些牛头马面,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张居正几人也都不知道自己被夏慕当枪用了。此刻见夏慕翻脸,都急忙帮杨博说话。
其中张居正更是深有体会,他在翰林一待就是十年,拿着那些俸禄能干什么,若不是有王世贞,李春芳几人平时救济些,他自己再买些画,从老师那里得了些,孩子都养不活的。
夏慕早就知道要从兵部拿银子是千难万难,此刻就是要给杨博一个套,好让他往里钻去。
此刻见众人推磨,给他上架子,夏慕心中会心一笑,便让戏子开戏,他自己点了一曲“归塞北”
只见台上三位琴师坐下来,一人按笛,一人吹箫,一人弹琵琶,春月轻轻击了击手中檀板,顿时弦管悠扬,竹音悦耳,唱了起来:
[归塞北]肠断处,取次作别离。五里短亭人上马,一声长叹泪沾衣,回首各东西。
万叠云山,千重烟火,音书纵有凭谁寄?恨萦牵,愁堆积,天、天不管人憔悴。
感情风物正凄凄,晋山青、汾水碧。谁返扁舟芦花外?归棹急,惊散鸳鸯相背飞。
未饮离杯心如醉,须信道“送君千里”。怨怨哀哀,凄凄苦苦啼啼。唱道分破鸾钗,丁宁嘱咐好将息。不枉了男儿堕志气,消得英雄眼中泪。
这曲子唱的悲,众人都觉得心中压抑,杨博脸色越发不好看。
杨千万也是喝茶,瞧戏,心知夏慕演的这出鸿门宴,心中欢喜得紧,罕见的看见了杨博难堪。
故此更是火上添油:“唉,皇帝让光中重组十二团,可是硬是从兵部拿不出钱来,眼看过了冬就要开营,可如何是好,杨老在兵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何这般难处。”
杨博脸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咬了咬牙,心头滴血:“别拿话磕碜老夫,五万两是真的拿不出来,只有一万两!”
“呵呵!”夏慕见火候差不多,杨博已经发了火,急忙一笑,“老大人一分银子都不用拿,我反倒给老大人填上五万两,在座的各位大人,一人分去一千两,如何?”
“你……”杨博一听眼睛瞪大,“你莫不是要去抄了严府,哪去弄这么多银子,诳老夫不成!”
李春芳、王世贞几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夏慕瞧着不明所以的众人,也不点明银子出处,只得拿出徐渭写的那篇白鹿表,交给杨博说道:“大人也知道,内阁全在严世番掌控之中,一应上奏的折子都需交给内阁递进西苑,我虽是能面圣,但我是身份敏感,又是三司会审的陪同者,如果真的帮胡宗宪上了这篇文,保不得结果如何呢,但老大人却不入中枢,但跟袁炜老大人又都是任过大学士的,上折子容易些。”
杨博拿过白鹿表,瞧完之后,脸色阴晴不定,半晌长叹口气:“徐文清也是在文人之中举重若轻之人,怎么写得出如此下作的文章来,满篇的荒诞不经,献媚讨好,文人的脊梁都给他打断了不成。”
王世贞一听,急忙拿过杨博手中的文章,他是明代后七子的领军人物,更是北方文坛的泰山北斗,更是主张了李梦阳的“孔子非不贵文,乃后世谓文诗为未技,何软?”的主张。以朱熹之理学治经穷理,讲究“灭人欲,存天理。”
说白了王世贞最反对神说之论,见徐渭这文章,什么一万年白鹿,五百年长寿之说,都是低声下气,献媚取宠。顿时勃然大怒,骂道:“徐文清将我等文人风骨踩在脚下,如此下作文章,竟是出自他笔下,如此宠魅,魑魅魍魉的东西!”
夏慕呵呵一笑:“元美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这文章虽然下作,虽然荒诞不经,虽然献媚皇帝,有损文人风骨,但却是实打实的救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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