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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当下被打的火冒金星,瘫倒在地,捂着自己的侧脸,有些茫然的看着皇帝,她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果决的摇着头“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安慰一下宸贵仪而已,臣妾不通汉语,还望陛下赎罪!”
幽美人见到这样的情景,赶忙跪了下来请罪“皇上,奴婢和姐姐不同汉语京腔,只求向天神保佑宸贵仪平安无事。贵仪娘娘素来恭和委婉,待人谦和,天神一定会保佑娘娘的,此刻还请陛下陪伴在娘娘身边。娘娘作为母亲,又是您的妻妾,失去了孩子最为痛苦的还是母亲,整个皇宫里面最为亲近的人就是您,奴婢恳求陛下,为了娘娘,也为了那个失去的皇子,皇上还是陪伴在娘娘身边,娘娘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陛下,娘娘才会有坚强活下去的希望。”
静妃一听,顿时有些不悦,这幽美人太会表现自己不说,还要比她姐姐更会做人了一些,皇帝对于宸贵仪愧疚,势必会晋封她的位份,若是皇上在日夜陪伴,那么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的事情,那么**当中更加没有她们的位置了。
微微沉思了一下“幽美人这话也不假,但皇上总还要为国事操劳,若是宸贵仪在洛阳行宫的病情转好,那还容易解决一些。可若是宸贵仪的就此消沉下去,难不成皇上还要为了宸贵仪放弃国事不成吗?依臣妾看,不如给妹妹增加几个太医,日夜的小心看护着,外加上皇上的垂爱,妹妹的病自然会好的快一些。”
长孙渊宏听后有些绝望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慧妃善妒成性,口出恶言,难当一宫主位,从今日除去封号贬为才人,住到逸清苑去。”
在场的几个人不觉得吸了一口凉气,皇帝算是彻底的厌恶了舒才人,逸清苑可不是一般的院落,那是歌姬戏子们休息的院子,整日里面咿咿呀呀的歌舞不断,哪是一个主子会居住的地方?
“皇上?”慧妃,不现在应该是舒才人了,这对一个往日在**树敌无数的舒才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从小就生活在**当中,见惯了那些指高踩底的主。
且不说她这些年在皇宫当中得罪了那么多的人,那些往日里面的妃嫔不会放过她不说,就是那些幸灾乐祸的人,都会选择和自己过不去,巴结讨好其他上位的妃嫔,自己的这个妹妹又是和她不死不休的人物,此后她的生活终究是会暗无天日的。
容婉仪看了一眼安琪儿室内的门,心中多少有些感叹,这都已经是被她赶下来的第二个高位的妃嫔,静妃不说了,当年不可一世的贵妃,此刻的舒才人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虽然缺脑子,可却是一个实打实的慧妃。
容婉仪看得出来,皇帝对于安琪儿是存在感情的,这种感情无论是因为感激还是愧疚都好,足够让她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了一个小丫头,苍茫的跪在了一众人的面前“启奏陛下,娘娘醒了!”
在场的人都若有若无的松了一口气,长孙渊宏却有些无奈的驻足,深吸一口气之后,还是选择了先去看看对方,无论如何都是病人最大。
穿过月牙色的帘幕,隐约只能看到大床上的那个女子,脸色苍白如纸,原本黝黑的瞳孔当中不复往日的灵动,干裂的嘴唇,就好像是一个破碎掉的布娃娃。
长孙渊宏恍若雷击,三两步的走到了安琪儿的身侧,愧疚如同洪水般将他淹没,无力的喊着身侧女子的名字“若曦!若曦!若曦!”
安琪儿似乎还在刚才的梦境当中,她知道自己身侧有人,可就是这样,她还是很不愿意接受,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无声的滑落。
霜儿急了,差点儿也跟着哭了起来“娘娘,娘娘,您不能哭,您不能哭,这还在月子里面,您这样的哭发是会伤眼睛的。”
安琪儿动了动嘴唇,刚刚失去了孩子,难免伤了元气,声音显得沙哑无力“陛下,您说他会不会恨我?恨我没有注意到他,恨我狠心的舍弃了他,恨我的粗心大意不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若曦!”长孙渊宏无言以对,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了安琪儿的怨恨和指责,可安琪儿没有,只是将所有额罪责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这让此刻的皇帝无言以对,羞愧和责任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陛下,我刚才梦到他了,他还不会走路,肉呼呼的小手只能漫无目的地的地上趴着,也许是因为太肥胖的缘故,他总是要扭动自己的小身子,牙齿也只有上下两颗门牙,欢笑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讨好人的小兔子。”
“主子,别说了,奴婢求您别说了!”霜儿捂着嘴,泪不成声,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安琪儿如此的虚弱和无奈。
“朕会查清此事!”长孙渊宏的声音有些哽咽,顿时转身离去,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记忆中都是妃嫔失去孩子之后,哭天喊地的求着皇帝做主,皇帝给予一定的安慰之后就硒鼓的,可到这里怎么一下子都反过来了?
长孙渊宏扶着栏杆,攀爬着并不算是太高的阶梯,却还是显得举步艰难,一个不慎脚下顿时踩空了,差点儿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长歌眼疾手快的将对方拉住“皇上小心一些!”
长孙渊宏望着身边见底的黑夜,耳侧似乎还是回荡着安琪儿绝望愧疚的哭声,这样的夜晚,似乎在**当中永远也不会有停止的一天。
长歌似乎知道长孙渊宏的无奈,却也只能叹息的说道“皇上节哀!”
节哀?长孙渊宏凄惨的笑了笑,要如何节哀?安琪儿若是和他大发脾气,也许,他会知道要如何的安慰她,毕竟那个孩子是为了救他才会留到的,可安琪儿却对他连问都不稳,就将全部的罪责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长孙渊宏觉得自己就像是废物一样,多年来在**的周旋,在朝堂上的装疯卖傻,此刻没有任何的意义,他救不了自己的孩子,还需要安琪儿替她担下这罪责。
随意的席地而坐,沙哑的声音充斥着他此刻的心情“可曾查到刺客的来处!”
说道这件事长歌就来气,甚至还有些嘴角抽搐“这个人是广林王一个侧妃的儿子,说起来勉强算得上广林王儿子当中有脑子的一个,在众多子嗣当中排行第二。当初广林王的嫡子和长子的封地相同,两人之间也是互不干涉,没有任何过节的就将封地拆分了。可广林王的第二个儿子却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虽然自己有封地,有爵位,更加不需要入京为质,可这样等于将这个封地拆了开来,他们担的不过是一个空头名为而已。虽然他也和其他兄弟商量过了,可过上富足日子的人哪里回想着要去打仗,几个兄弟安稳现状,整日里面吃喝玩儿乐,完全不将他当一回事,嫡子和长子,索性将他随意的打发了,有的兄弟知道他起来这个念头,甚至还暗杀过他,希望借此霸占他的封地,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想了这么一出。”
长孙渊宏听后残忍一笑“看来,朕的几个侄儿是嫌自己的日子太过于清闲了,这样也好,朕就将这所为的后患直连根拔起,也省的日后夜长梦多,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