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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书念文,只是她常年深居闺中不常出府,是以才少被人知。”
连清澄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原来阮芳华打的是这个主意,若是她自己参赛,到时全京都的人都会知道阮家大小姐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才女,甚至还会被皇上扣上一顶欺上瞒下的帽子为阮家带来祸灾。而以病退赛,同时让阮休伯带着阮芳瑶进宫与龙非白比试,一则不仅保住了阮府上下老小的命,二则,阮芳瑶一旦赢了比赛便是立功,阮休伯既升了官,外人还会对她这个阮家大小姐津津乐道。
阮二小姐都能赢南夷五皇子,那阮大小姐岂不是更有才情。
果然是耍的一手好计谋。
她勾唇冷笑,只可惜了阮芳瑶,被利用一次又一次,有这样的亲人,也实属不幸。
见皇上还有些犹豫,连清澄顿了顿,走上前说:“皇上,端午节时臣曾在街上见过阮二小姐,以一己之力连赢两盏花灯,其才气让臣都赞赏不及。”
“是吗?”
凤无世听连清澄提此,思忖一瞬,沉声道:“既然如此,便由阮二小姐与五皇子比试吧。”
“多谢皇上”。
阮芳瑶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行礼,起身时望着连清澄给以一记感激的眼神,她点了点头,伸出食指轻轻朝自己左边轻轻一指,阮芳瑶的脸顿时绯红。
连清澄心情大好的笑了笑,走至连清流身边问:“大哥,现在可记起了这位美人?”
“没想到,她居然是阮侍郎的次女。”
连清流边说边点头,示意他已想起那晚花灯初遇。
“唉,只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方才阮小姐,可是一直在看你呢。”
连清澄叹口气,甚为惋惜的说。
连清流忽然敛起眸子,他岂会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除了她,他再看不到任何人,明知这情是错的,可他一旦陷进去,便再难管天理人伦了。
按照赛制,考题由皇上当场出,龙非白与阮芳瑶分站两旁,静候题目。
凤无世的眼神扫过凤归邪和凤归瑕,最后落到龙非白身上,口中缓缓吐出两字。
“江山”。
连清澄凝眸不语,这个题目于阮芳瑶来说算不上擅长,自古女子娇柔百态,岁月长河,执火千载天下的从来都是男人,而皇上之所以出这两个字,真正想看的,怕只是龙非白的意思。
龙非白暗思一会儿,已执笔写起来,而阮芳瑶站在案牍前,时而颦眉,时而轻喃,眼见袋子里的沙都快流失一半,她才不紧不慢的拿起笔伏案静写。
“你猜他们两个谁会赢?”
连清澄走到凤归邪身边轻问。
他沉吟半晌,温声道:“阮芳瑶。”
“何以见得?”
“父皇想看的江山,是这三朝的江山,龙非白此刻身在大昌的土地上,他若还想安然无恙的回到南夷,定不会在父皇和杜廉康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
连清澄水目轻阖,他那样想也没错,只是天下一统实非易事,想不到皇上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袋子里的沙慢慢流完,高公公看了一眼,扬声嘱意一句,龙非白和阮芳瑶同时放下笔,侍奉在两旁的宫女将两人的诗卷高高拿起举给皇上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连清澄下意识的先看了龙非白的诗,以悲景述乐情,虽无大志,却直抒了一种积极乐观的心胸气魄,也算中规中矩。
再看向阮芳瑶的,她不禁眼前一亮,勾唇冲凤归邪笑道:“你猜对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要多豪迈的魄力才写的出这样的诗,实在看不出来,阮芳瑶柔弱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如此豪放坚硬的心。
有美一人,轻扬婉兮。
此话用来形容她,再贴切不过。
“哈哈,看来,结果已经明了了,五皇子,你可有异议啊?”
凤无世朗声大笑,讳莫如深的看着龙非白。
一双桃目冷峻深藏,折扇微合,龙非白点了点头浅笑道:“大昌女子果然不俗,本皇子佩服。”
阮芳瑶听罢缓缓呼出一口气,总算没有辱了阮家的脸面,她低着头暗暗向连清流看过去,那双温润的眸子却云淡风轻的望着远处,她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即使见到了他又怎样,他的心,终究不在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