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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心底微微有些不自在,询问的眼光看向云珠,云珠只是带笑回望她。舞惜这才走向舒默,询问:“可以走了吗?”
舒默略微垂眸,再抬眼时已不见方才的惊艳之色,朝她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阿尔萨也已快步出去准备马车等事物。云珠扶着舞惜紧跟舒默身后。而这样的场合,是身为侧夫人的蓝纳雪不能参加的。望着舞惜的背影,嫉妒袭上心房……
因着日子特殊,舒默也并未骑马,而是陪着舞惜同坐马车。然而在经历了早晨的不愉快后,独处的两人都保持缄默,马车内的气氛维持着诡异的安静。
原本并不太远的一段路,于舞惜而言却是度日如年的。好容易到了皇宫外,舒默刚下了马车,舞惜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如常跳下。然而,穿着盛装的她显然忽略了长裙的繁杂,没有站稳的她就那么直直扑向舒默。
下意识地将怀中的人儿扶好,舒默隐忍着内心的悸动,将目光调向别处。舞惜站定后,也暗自抱怨自己的莽撞。早上才大义凛然地说了那一大通话,如今就这样“投怀送抱”,着实让人郁闷!
这一小段插曲后,身处皇宫的两人也默契地扮起新婚燕尔。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桑拉和承昭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两人各怀心思。承昭看着舞惜同舒默相携离去,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狠狠压下心底的嫉妒。而桑拉如今也更能体会承昭的心动,他同样对这样一个绝色女子动心。看一眼承昭,桑拉心生一计:若能因此疏远承昭同舒默,倒也不失一个好办法!何况,他日若自己继承汗位,舞惜还不是就是自己的人!
如此一想,桑拉故作晦涩地拍了拍承昭的肩膀,说:“我这个弟弟还真是好福气!也是,这样的美色面前,哪有男人能拒绝?承昭啊,你争不过他的!”
这话说得巧妙,而承昭又岂是莽撞之人,他既真心喜欢舞惜,又怎会让流言伤害她?何况……舒默的为人,承昭心底是有数的!放开拳头,承昭故作轻松地笑笑:“大堂兄说哪里话,我从未想过要去争这个大秦公主。她就是我的二堂嫂。”最后几个字,承昭说得痛苦,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桑拉打量他一眼,点头:“走吧,今日若迟到了,父汗是要怪罪的!”说罢大步朝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承昭目光清明,自幼生长在皇室的他怎会不清楚大堂兄的想法。可是即便没有舞惜,他也早已看清,舒默远比桑拉更适合大汗那个位置。何况如今还有……
二堂兄,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她值得最好的!
承昭在心底默默地说。
当舒默和舞惜来到安昌殿时,殿中已满座宾客,大汗拓跋乞颜和大妃阿尔朵坐在正中。按乌桓人的规矩,这样的场合即便是大汗的女人,除了正妻外也是不得出席的。
原本大家都热闹地说着话,草原上的爷们个个粗犷豪爽,女人们较之汉人也多上几分热情奔放。舒默是整个宗室中唯一娶汉人女子为夫人的,因此众人对他的夫人十分好奇。这些英勇善战的草原汉子因着同大秦数十年的纷争,对汉人并无半分好感,所以对于舞惜,更多的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然而,当舞惜盈盈出现时,大殿上有那么一瞬的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胶着在舞惜身上……舞惜体态轻盈仿若惊鸿,明媚的娇颜如清澈池水中亭亭玉立的白荷,双眸犹似一泓秋水,顾盼之间,自有那么一股清雅高华的气质,浅浅的梨涡含着娇媚的笑容,一身大红的装扮点亮整个大殿,令人见之难忘。
无可否认,这样的舞惜极大地满足了舒默男儿的自尊心!
众目注视下的舞惜保持着稳重,声若黄鹂般清脆:“请父汗安!”举止得体的舞惜令拓跋乞颜满意,抬手示意她起身。
“大汗。”面对舞惜的年轻貌美,阿尔朵的话中透露着酸意,“舒默的夫人还真是美艳啊!放眼咱们乌桓,也难找到能一较高下的女人!”
“大妃谬赞了,您才是国色天香,舞惜在您面前不值一提。”舞惜刻意放低姿态,不意太过引人注目。
很显然,舞惜的话听在阿尔朵耳中十分受用,再开口时笑意更盛:“舒默既娶了你,你可要好生服侍他。舒默子嗣单薄,你要多为他开枝散叶才是!”
舞惜瞥一眼身侧的人,舒默虽眼睑微垂,但舞惜依然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寒意,有着相同的成长经历,舞惜多少能体会舒默对阿尔朵的心结。虽说对舒默没有感情,但舞惜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自己的荣辱同舒默是一起的,开口维护道:“大妃放心。舒默是父汗的儿子,有父汗的庇护,舒默日后必会儿孙绕膝!”
“说得好!不愧是大秦最受宠的公主!”拓跋乞颜大笑夸赞。
舒默看向她的刹那眼中有着不可置信,舞惜口中的维护之意他听得明白,自阿妈逝世后,还从没有人这样直接地开口维护!想起晨起的不愉快,舒默有些不懂舞惜的心思:看她早上那样,不像是欲擒故纵;而此刻的维护又让人感受到她的真情实意。她——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