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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咧咧地说:“舒默这小子艳福不浅啊!那公主远远看去很有那么几分味道嘛!啧啧……若是……”他的声音不小,传到舒默耳中,舒默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将他的话打断。
不知为何,桑拉看向舞惜时那急色的样子,使得舒默心底涌起一股怒气,就好像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一般。其实,在乌桓,很多时候女子是可以用来交换赠送的,桑拉又向来于美色上难以自控。可别人也就算了,舞惜……她可是自己的夫人,是大秦的公主……舒默这样解释着自己的怒火。
而听了桑拉这样放肆的言语,承昭的目光变得冷冽,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紧拳头……自己那么心仪的女子,那么美好的女子,竟被大堂哥这样羞辱……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气压下。转而看向那抹身影——
舞惜……你值得最好的……即便得不到你,我也会在你身后守护你!
马背上的舞惜,原还有些许的不自在,却在听了桑拉的话语后,将不自在尽数转化为怒意。看向桑拉时,盛满怒气的眼底一片冰冷。
那样的眼神,即便隔着薄纱,也令桑拉有了几分清醒,而心里却对舞惜更多了几分想头。
察觉到一抹深情的凝视,舞惜在迎候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轻展笑颜,对着承昭微微颔首。承昭则回以灿烂的笑……
走到马前的舒默注意到舞惜和承昭的对视,心底起了几分不自在。尤其想到承昭对舞惜的深情,那几分不自在似乎就更多了。
不再理会自己莫名的情绪,舒默动作潇洒地跃上马背,将舞惜固定在自己身前,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紧握缰绳,双脚轻踢马蹬,白色骏马朝着乌桓皇宫的方向驰去。
到了皇宫外,自然有内监帮着牵马,舒默将舞惜抱下马,径直走向安昌殿。舞惜看了看舒默的背影,微微嘟嘴,有些许郁闷:这在人前的功夫还是应该做到啊!
察觉到身后的人儿没有跟上,舒默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没有意外地发现她的不满,舒默嘴角上扬,这个小公主生在皇室,却性子外露;没有生母在旁,却能获得盛宠……是心思恪纯还是心机深重?想到后者,微扬的嘴角顿住,笑不达眼底,却还是走回到她身边。
看着娇小的女子,舒默将心思尽数隐去,牵起舞惜的手,不顾她些微的挣扎,偏头在她耳畔说:“别任性,我牵着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对吗?”听他刻意强调“夫人”二字,舞惜脸颊微红,嘟着的小嘴咧开,冲他莞尔一笑:“当然没问题!舒默!”
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由这样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子口中说出,似乎带着魔力……府里的女人们无论何时都是称呼自己为“公子”,乌桓虽不似汉人那般守礼,却也有着分明的男尊女卑,女子是不能直呼丈夫名讳的。
可是,听她娇俏地叫着自己名字,舒默无法否认,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特殊的感觉……而,自己竟丝毫不排斥这种感觉……
舞惜只觉得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略用了用力,侧头望去,意外地发现舒默的耳垂稍稍染红……心情突然大好,面上带着笑,同舒默肩并肩走向安昌殿。
安昌殿外,库狄已等候多时,远远看见舒默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恭敬地说:“二公子、公主,大汗早已候在殿内。请随奴才进去吧!”
舒默颔首,牵着舞惜进了大殿。
在大秦时,舞惜早已习惯了皇宫的气势,因而当她踏进安昌殿时不见一丝紧张,内心一片平静。
宝座上的拓跋乞颜看着舞惜一步一步走向中央,既不卑微也不倨傲,袅袅婷婷,眼中有了几分恍惚。
舒默和舞惜并肩站在大殿下,此时的舞惜已将头上的薄纱掀起,落落大方地望向拓跋乞颜。
拓跋乞颜就那样看着舞惜,颤抖着嘴唇,仿佛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这样的舞惜明媚耀眼的娇颜如清澈湖水中含苞待放的荷花,明亮动人的眼眸流转间顾盼生姿,浅浅的梨涡漾起纯粹干净的笑,大红如火的嫁衣更是点亮了她周身的高贵典雅……
这样的舞惜多像当初的倾城,她们都是那样明媚的女子,举手投足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傲!
这么多年了,自从倾城走后,拓跋乞颜也遍寻汉女,哪怕容颜相似,也给不了他倾城的感觉。而今日,在舞惜身上,拓跋乞颜仿佛看见了倾城的影子。
原本因为倾城,拓跋乞颜对大秦宗室无半分好感,若非以国事为重,也不会强迫舒默娶这样的一个女子为夫人。可是看着舞惜,拓跋乞颜竟怎样也无法迁怒于她。
察觉到拓跋乞颜的失态,舞惜微微偏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舒默。舒默看着拓跋乞颜,朗声道:“父汗,这是镇国公主司徒舞惜,儿子的夫人,今日先来拜见您。”
舞惜这才盈盈拜下,声若黄鹂轻啼般清脆悦耳:“司徒舞惜请父汗安!”
拓跋乞颜见她礼数周到,举止稳重,心底也十分满意,示意舞惜起身:“舞惜,你既嫁与舒默,就要好好服侍他,为他打理好府内大小事宜,早日为舒默产下世子!”转而看向舒默,“舒默,你这个夫人很好!父汗很满意!”
舞惜听着“服侍”二字,就不高兴,感觉自己的地位低下,但仍然扬起灿烂的笑:“请父汗放心就是!”
按着乌桓的习俗,接下来就该回府让那些妾侍拜见,第二日再进宫见礼,接着去拜祭长生天,这样下来方才算礼成。于是拓跋乞颜也不耽误他们,又略略嘱咐了几句,就命他们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