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匙和锁眼的形状根本对不上了。她退后两步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没错。其实完全可以不用下楼去看单元门号,毕竟快递员不可能也正好将错了单元门号的信送到了她手中。
她还是自欺欺人的下了楼,她眼没花,更没有晕头转向的走错了单元门,这就是她家没错。
凌然并没有走,正站在远处抽烟,看见她慌乱的跑下楼,又有些无助的原地转圈,便跑过去,一路追着她上了楼。
粱以梦还在用看上去就不能开锁的钥匙往钥匙孔里插,手里举着手机,但一直在听,没有说话。
凌然把双手覆在她的肩膀上,而她回头的那一刻,眼里满是委屈和求助,泪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了。她不知从何时起,就可以听出他的脚步声了,所以当他还在迈上一节节台阶的时候,她便已经缴械投降了。
她想靠一靠她的肩膀,想发泄的大哭一场,想有个人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夜之间,两个好朋友接连失踪,家门也突然被换了锁,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要她了,是不是这个世界也要抛弃她。
“开开门。”她开始拍门,开始叫喊,她不要被抛弃,不要又孤孤单单一个人。
门已经没有打开,里面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结果偏偏就是她最惧怕的那样。
凌然很无奈,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中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会让粱以梦演绎成悲情戏,“也许他们只是出去玩了,换锁可能是锁刚巧坏了,你不要什么事都想的那么悲观好吗?”
粱以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跌坐在楼梯上,她相信自己的预感往往都是准的,当接到信的画面和门锁被换的画面交替出现在脑海中,似乎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告诉她,现实往往就是你想象中最坏的情况。
眼下,手里的信是她和舅舅一家最后的一点交集,也只能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拆开了。
凌然没有说话,静静的做到她身边,看她迟疑着要不要将信打开,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没想到这是一封律所邮寄来的催告函,舅舅以公司周转不善为由,向某人借款,逾期未还,本金加利息的数字的位数多到不能一目了然。
粱以梦有点头晕目眩,努力的瞪大眼睛,抖着食指数着,“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他们卷钱跑路了?”凌然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却也说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粱以梦显然受了很大的打击,还没能缓过神来,“我怎么办。”
凌然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冷冰冰的,手心却渗出了汗。他不知道,此刻的她其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遗弃的场景,她站在病床前,哭的泪眼模糊,最终与妈妈阴阳两隔,然后站在铁门外,看着那个也许从未爱过她的男人一步步走远,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哀愁。
那一刻的自己好像正在被无限放大,四周的景象渐渐漆黑,开始向她弥漫,将她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拼命的奔跑,拼命的挣扎呼喊,却徒劳无果。
凌然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楼下走,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拖着走,脚下踉踉跄跄。
粱以梦像是魂都飞了,满脸茫然的问,“你拉我去哪儿?”
他拉着她的手一直跑,跑出了小区口也没停下,一直到了很远的地方,才转变成大步走的速度。她再也没有力气走一步路了,蹲在地上的同时甩开了他的手,“算了,我无处可去。”
“靠。”凌然骂了一句,也停下来,回身嚷嚷着,“我他妈也不知道带你去哪儿,但我总不能看着你傻呆呆的站在门口,等着别人来讨债吧。”
“这么多钱,怎么才能还上啊。”
凌然对她的天真表示无奈,“要是想想办法就能把钱还上,他们就不会卷钱跑路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粱以梦实在想不出舅舅为何要借如此数额巨大的一笔钱,也猜不出当他写下借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能力偿还,又或者有没有想过他的家人。他曾经迷醉于金钱的世界,最后也还是输给了这个字。
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那个画面,在午后的阳光照进的屋子里,姗姗靠着墙玩着手机,然后缓缓抬起头来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
那画面太温馨,却那么轻易的破碎,叫人怎么能不为之心痛。
凌然看见粱以梦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表情,什么话也没说,曲腿蹲在她身前,“上来吧,我背着你。”
她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没有任何挣扎的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借着他手臂的力,顺势趴在了他身上。她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这样的距离是心与心最近的距离,让她觉得安心,放下所有戒备吐露出此刻最真实的感受,“好累。”
凌然稍微侧了一下头,轻轻的说,“没事,有我在。”
那声音轻的像是怕惊醒睡熟的她,语气却是坚定而有力的。
他在一台atm机旁边停住脚步,慢慢蹲下身放她下来,从钱包里掏了卡塞进去,输入了一次取钱金额,又再输入了一次,取款机“咔咔咔”的大声运转了半天,才吐出很薄的一沓钱。
凌然拿过那些钱,直接转手递给了她,“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多少你都拿着吧。”
粱以梦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咱俩非亲非故的,我可受不起这个。”
“没事,就当是我还你的了。”
“我怎么不记得你欠我钱了?”
“这不是……以前老是花你的钱么。”他说到这里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就当是我还你的了。”
粱以梦淡淡一笑,实在没有心情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论下去,“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时我是心甘情愿。”
凌然还是极力游说,“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愿意偿还你的。”
“是吗?”她有气无力的说,“那麻烦你把我的感情还给我吧。”
这下子,凌然被说的哑口无言。也许他想给予她的从不是她在意的,而她想要的却又是他无法给予的。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慢慢的走远。
他无法欺骗她,说爱,也更加无法欺骗她,说如果下辈子再见面就一定会爱她。
那时的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去欺骗她,而实际上,他能站在这里,不就是计划的第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