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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费心。若得他们二位相助,孩儿争取按时完成任务!”杨维垣爽快表示道。“老实讲,只要孩儿手中掌有确凿证据;而上疏质辩他老崔,却又是俺杨维垣作为言官的强项。相信一场弹劾下来,他崔呈秀即便不全盘瓦解,起码也再翻不了身。从此之后干爹和我党同志,亦再勿庸担心:打不垮落水狗,会重蹿岸上来溅大家一身水了。哈,哈------”对于爱徒杨维垣的表态,其干爹兼师傅的魏阉,自是十分满意。
“嗬,原听崇祯小皇帝当殿表态,说实话,咱家还当真底气不足,有点犹豫。”魏忠贤连点头深表坚定地说。“尔今听你有理有据,慷慨爽快一表态,也当即给咱家增了底气。”
古语讲“狐死兔悲”,狐狸死了,兔子哀伤。物伤其类。为同类的死亡或失败而悲伤。大权奸魏忠贤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应付一直对自己持怀疑不满态度的当今皇上崇祯帝,以求自保,蒙混过关,却自作聪明的来个“舍车马保将帅”,狠下心肠将同自己稍有嫌隙的同党下属、现任兵部尚书崔呈秀推了出去,以图做自己和本党的“替罪羊”。但这样做的结果是:当今皇上亦未曾应付敷衍得了(聪明如崇祯帝者,是他个大字不识的阉人能随意糊弄的吗?);结果反寒了其他广大党羽的心。
你看,副作用说来便来了吗?与此同时,刚下朝欲返各自岗位的阁臣官员们,针对早朝时发生的事,禁不住边走边在私下里说短论长各抒己见------
“企求安逸,做和平帝王,大概是所有请业皇帝的共同心理。”李养德与同僚知交陈殷等并肩走着,深为感慨地总结道。“既如此,一直以来,吾等又何必‘小虫放屁先自惊’,费心劳神做这样那样试探哩?有那心思和气力,倒不如多为自己以后做点打算哩。我算看透了,这世上其他一切都是虚的,唯有这特权和真金白银才是实在的。趁现时吾等手中尚有权力,不如趁机多捞些外快,为自己晚年和子孙后代留点积蓄呢。”
“李大人,亏你还是天启朝头期科考探花,魏总驾前重要谋士,咋竟如此鼠目寸光?”陈殷善意批评道。“亏得他老现时没在场,若在场的话,不定又咋寒碜批驳咱们没事业心呢。”
“嘿,嘿!是嘛,魏总平时不常教吾等要立大志,站的高,看得远,干大事吗?”魏党成员甲某,微带讥讽口气调侃道。“李兄讲此实为高瞻远瞩。”
“唉!正因他老今日没在场,就咱几个患难弟兄在,愚兄才敢说句心里话。”李养德突兀叹口气道。“古语讲‘狡兔亡走狗烹’。什么‘科考探花’‘驾前谋士’?还什么‘立大志,站的高,看得远,成大事’?说来好听,其实在朝局变化面前,尽皆一钱不值。你们没看崔大人,那可是内阁第一的兵部主官呀!何止是魏总驾前谋士?说是左膀右臂亦不夸大。俗语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亲如夫妻尚如此,何况咱仅是同僚?崔兄就是前车之鉴。目前大难尚未来哩,便要充当替罪羊了。”
“唉!提起崔兵部了,吾与陈兄亦有同感。”魏党甲亦表感叹道。“往常虽也对他自恃在老头儿哪儿得宠,说话口满,行事调高而不屑。但见他尔今竟遭此横祸却又于心不忍。毕竟同为患难兄弟嘛。动物尚能狐死兔悲,何况人哩?”
“哼!虽然俗语说‘不恼杀人者,单恼递刀的’。但亦要视其情节背景。”陈殷亦发自内心道。“据吾了解:就整老崔的这位‘直接杀人者’,却较‘递刀者’更可恨。为尽快巴结上恩人,也许递刀者交待七分,他倒能办出十分。可惜了他那言官的身份和那支生花妙笔,却竟成了同室操戈的武器。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此欲趋炎附势,性喜同室操戈类人,吾等今后可须时时警惕呀。”
“据内廷传出公开的秘密:魏总向与今上不睦。崇祯帝尚在龙潜海底为亲王时,就屡遭咱这位魏总打击排斥,且于上月临继位前,又遭魏客再三阻拦,若非有先帝传位密诏,又得先皇后及叶首辅极力相推,险些继不了位。想想在这皇位继承上的大是大非,胸怀再博大的帝王又岂能容忍罢休?”李养德认真分析道。“细想想看,当他日新帝阵脚站稳,开始清算前朝旧账,事找魏总头上时,还不知会再找多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