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月聚会轮流做东持异议?有啥想法说出来嘛。”
“吾等原本东林同志,相似的遭遇,又将吾等命运紧联在一起,尔今可以说早成了患难兄弟,既如此又何分的彼此?月聚会轮流做东吾无异议。而对今日早朝发生的‘皇上弃陈尔翼奏疏事件’亦无原则认识。”杨所修想用恰切言词表达己意,故沉思着斟词酌句道。“所修只是想说,吾等对朝局发展,今上态度,应慎重对待,一切结论都有待于时间和实践来验证。吾等应持的态度只能是‘一切向坏处着想向好处努力’。”患难弟兄一席话,让几位也曾自诩老练的御史言官们顿时猛醒,纷纷表示今后凡遇事必须冷静,不能盲从------
当日夜晚,与此同时。仍在皇宫外东安街魏家胡同内魏忠贤的豪宅。仍是崔呈秀、李养德、陈殷、朱童蒙等,魏忠贤的干儿党羽齐聚在这里。因事态的急遽变化,前来向其靠山干爹讨主意。看样子诸人已分别发表了自己看法和担心,尽都把希翼的目光盯视在魏忠贤的脸上。
但此时的魏阉其实内心亦十分空虚,但又怕因自己情绪失措,影响到亲信党羽们的信心,所以仍外强中干地装出一付泰然处之姿态,还板着脸训斥徒儿们道:“哼!咱家平时是咋再三教导你们的?吾佛真经是‘每逢大事有静气’。若似尔等这样,稍遇风吹草动便即时失控惊惶,这样能成何大事?目前吾等最需要的是冷静,冷静,再冷静。”魏忠贤咀里虽反复叮嘱亲信党羽们“冷静”,但他自己却已无法继续冷静。
自上午早朝,崇祯当廷当众似丢张废纸那样,将陈尔翼弹劾“东林余孽”的奏疏弃之墙角,这无疑传达出一个危险的信号:皇上要组织力量反攻了!自己及其党羽若仍不清醒的话,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且若应对无力的话,很可能极快陷入灭顶之灾。
此刻,他突然想起政权斗争中一个敏感的词汇“血酬”,故名思意:即是争斗暂时失利的一方,需用损失重要骨干的代价来换取对方的暂时容忍和休战。哼!血酬就是潜规则。崇祯无非是想嗜血,那就拿去好了。当然,这血不可能是俺魏忠贤的;想让俺牺牲老本?那还不到时间;也许最后亦难办到。
至于问俺究竟准备拿出个多大代价?您尽管放心,咱家从来都是个出手大方的人;何况咱家向来笃信只有舍得“丢车马”,才能“保将帅”的兵家常识,和“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的民间俗语嘛!定会拿出够份量的“车马”来。
于是,为了向对方兑现诺言,以取得其相信,他当即便将凌厉而琢磨不透的目光,向在场的亲信党羽们脸上逐一扫去,以期在几个重要党羽骨干中,遴选出一个既够份量,让对方满意,又具有牺牲其充分理由的对像来。因这仅是魏忠贤自己瞬间的心理活动,所以被扫视的亲信党羽们,全都不得而知的被蒙在鼓里。尽管如此,因这目光是异样的,所以,当“扫”到谁脸上时,还禁不住不寒而栗!均猜不透這老狐狸,此一刻又在打啥孬主意?
可是,形势的变化毕竟是短时间的事,亦仅仅是从当晚寅时,到次日上午早朝之间的事吧?一切便都揭牌,一切便都知晓。
实际上,当头晚从干爹魏忠贤那明亮的小眼睛中,射出那凌厉寒冷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自己脸上那一刻,崔呈秀就突兀间有种不祥的予感;但他当时尚未向最坏处想去,当然更不可能想到,一向慈眉善目,虔诚向佛,当真像个慈祥父亲那样,关心眷顾干儿子们的魏总管,会瞬息间脸色大变,顿起杀心——陡然生出“舍车保帅”的恶念;当然更不会想到如此灾难,最终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他仅只想到,大概对方又想出了对付当今皇上,和“东林余孽”的什么新鲜点子?比如说待明或后日早朝,再猝不及防上一道什么奏疏?根据打蛇打头的原则,将斗争矛头直指东林党的实际头目、崇祯帝的左膀右臂、内阁首辅叶向高,挖空心思给其安个,“在天启朝时,躲在幕后策划教唆其党羽某某、某某等人,企图整垮何何朝廷大员”等的罪名;不管此罪名最终能否成立,起码也能使阁僚臣众突然记起:“是呀,这叶向高原本亦系东林党的主要骨干嘛!怎么当年处理‘党争’时就让这条大鱼给漏网了哩?没有问题?尔今挂起来再查查说不准就有了。”
对方将特殊目光最终停在自己脸上,根据既往经验,干爹是否准备将这块硬骨头交自己来啃?在时下双方阵线分明,但力量对比严重失衡的情势下,“枪打出头鸟”,“露头椽子先朽”;明哲保身方为上策;此时干爹单挑自己出面,虽说也算看重自己,实际上却不是啥好事。但知恩图报,是做人的底线。当年若无干爹拉拔扶持,岂有我崔呈秀的今日?算了,为了报恩,前面即便是水坑火海,自己也只得闭住眼往里跳了。想到此处的崔呈秀,顿时惧意怕心全无,反突生一股凛然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