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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总会在最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眼前。
总算回到家中,方才在车上小睡了片刻,原本还不甚清晰的倦意喧嚣之上,让容谈几乎在车停下之后也睡下去。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他揉了揉眉心,下了车,往屋内去。
结果,就又一次与容且狭路相逢。
……虽说是很平常的事,但在今天,容谈看着迎面走来的兄长,步子顿了顿,脑海中骤然浮出这样的句子。
他很快回神,心知自己平日十分疏于锻炼,体质并不算好,疲惫的样子根本遮掩不住,便干脆坦荡些,不去在乎容且若有所思的眼神,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
这两日,容且在与交货方的沟通问题上焦头烂额。不可否认,他先前还是太小看了那些人的疑有多么重。
加之偶尔还要分心去想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父亲的态度在表明何事,他的好弟弟的心究竟大到什么程度……
根本□□乏术。
不过当前来讲,相较于容谈,还是前面的事情更加重要。容且想着先攘外再安内,对于这两天弟弟的动向通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盯着容谈的人照旧会将对方一日所做的事报给他,他却全部没看。
总归最近无论是容氏还是父亲自己的产业都很平静,无甚动荡。不如趁此时机,再理一理自己手下那些事。
两人各怀心思,在快要擦肩时停下脚步,相互打过招呼。
不过一句“早上好”,再无其余寒暄。
容谈是真的没有精力多说,放空大脑的情况下也不担心容且能从自己面上探究出什么。容且则是想太多,又习惯了端着冷漠的架子,见弟弟不多讲些,反倒心下纳罕。
却也并未主动开口。
距离从一米变作半米,到十公分,又逐渐拉大。
直到彻底听不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容且的才一点点沉下。而容谈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扯开领带,将外套随意的仍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倒了上去。
好像他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与容且身上。明明早到而立之年,却始终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
父亲也好像是忘记这些,从未与他和容且提起。在他所接触的老一辈中,像是唯一一个。
容谈翻了个身,想到先前当作笑谈来听的沈流彦被何崇逼婚一事,扯扯唇角,很快沉沉睡去。
已经很久没有被逼婚的沈流彦正在问容越:“薛岚不活,容北昭怎么进监狱?”
容越沉吟半晌,缓缓道:“……流彦,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心软还是心硬了。”
前一晚,容越和容谈分开后不久,就接到沈流彦的电话。对方的语气十分自然,问他的问题也再寻常不过:“晚饭吃了吗?”
听得容越心头开满簇簇鲜花。
足足两年,他都再没有听过沈流彦再问出这样的话。好似当初,两人是名为情人实似恋人的关系时,时常有的那样。
……没错,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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