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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文薇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哎，外面好大风。”
盛桐瞧她一眼，“你外套在里面？我叫人去拿来。”
“不用了，”文薇满以为他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见眼下这剧情不免失意，“你老不在学校，就不担心你那小女朋友被人抢走呀？”
盛桐轻哼一声。脚下是外滩，眼前是陆家嘴，身在十里洋场，却丝毫不觉受用，什么叫煞风景，这就是了吧。
想起平安夜和陈静言在这边晃荡，这小丫头明明不会游泳，居然傻到投水！如果她在这里，他一定会开心吧。父亲不是同意他们了吗，现在叫司机去把她接来才好呢！
真笨，刚才怎么没想到？他一向想到就要做到的，当即掏出手机，打算给她打电话。
不想文薇的手机收到语音消息，她点开来，一个尖细的女声大呼小叫着：“文薇，你看f大学论坛了吗？刚才不知道是谁发了个帖，说我们学校有女生援交！
“我一好奇点进去看了，天哪，好像是那个……那个叫什么，我们社团的……哦对，陈静言！我把链接发你啊！你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什么？”盛桐就在边上，想不听到都难，但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没什么，真没事……不，别问了，也别看，大概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文薇紧张地拿着手机后退。
盛桐第一反应就是给陈静言打电话，她出什么事了？
手机关机。
宿舍电话王诗然接的，好没声气地说，“她出去了。今天周六，她晚上不回来。你不是人家男朋友吗，她去哪，你还问我？”
挂了电话，这下急了，手都在抖，几乎吼起来，“快说，她到底怎么了？”
文薇委屈地扁扁嘴，似乎要哭出来，“别问了，小桐，你会受到伤害的。”
她打死不说，他起身朝室内跑去。他估摸着，无论发生什么，得去跟父亲说一声，然后提前离场去找陈静言了。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打开学校论坛。
父亲此时已与文理分开，和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聊到了一起，见他进来，愉快地笑着说：
“小桐，你还是去美国读书吧，不是怕他们，散散心，避一下风头也好！陈小姐也一起去，我会帮你安排的。”
盛桐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他有片刻的失神，天旋地转，几乎没听见父亲的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消息，“f大学在校女生被爆援交大量不雅照流出”。
点击进去那一瞬间，恨不得就此失明。不，应该是看错了吧，他连忙凝神细看。真的是她！闭着眼睛，显出迷醉的神情。重要部位打了马赛克，仍能看出她右胸口一粒小小的红痣。
“这是什么？”
“痣呀，”彼时在雾浓顶，欢愉已毕，她趴着他心口上，漆黑的头发散了他满身。犹记得她声音柔软、飘渺，雾气缭绕。
“相书上说，胸口长红痣的女人，会为孩子付出很多呢。”她羞涩地笑着，却又充满魅惑。
“想要几个孩子？”他吻着她的肌肤，一寸寸，如热雪。“一个太孤单，三个又怕照看不过来，还是两个吧。”
她认真思索的样子最可爱，不经意地咬住下嘴唇：“姐姐和弟弟，唔，马马虎虎。哥哥带妹妹才好，哥哥会很有责任心，女孩就要宠的嘛，是不是？”
“好的，就听你的。”
“什么呀，好像你能决定似的！”
那个同床共枕、傻傻说着情话的姑娘，如今在一帧帧罪恶的照片中。裸露，捆绑，扭曲，各种姿势，无不温顺旖旎。
“小桐——”父亲又在叫他，仍是那么温和、安详。
盛桐来不及回答，转身跑出大厅。
疯了，真是疯了，恨不能足生两翼，立时飞到她面前！跑了好大一会儿，想起应该打车，这才停下拦车。正是晚归高峰，中山东一路上很难打到的士，盛桐几乎走到车流中间去，引得喇叭、抱怨声连连，他也完全理会不得了。
但他冲进自己的房子，里面早已空空荡荡。刚才照片里，明明看到她躺在他的床上，那深蓝贡缎暗纹提花的床单，他是认得的，此刻却不见她的身影，只有一团乱七八糟的被子，提示着曾经有过的欢娱。
援交，援交！从来没想过，简单的两个字，竟有如此重量，铅块似的压在他心头。又有如此力度，生生将他劈开。
难怪最近每次打电话，总也不接，偶尔回个电话，也是有气无力！她的消息还在手机里，“忙呢，忙着睡觉赚钱。”
是呀，睡觉也能赚钱，赚钱！为了赚钱，她可以跟他不喜欢的美籍华人设计师鬼混，为什么不可以陪人睡觉？
永远是钱，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