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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距离。她在心里估计,那应该是七十米距离。
她及时停下脚步,并向黑暗过去。几秒钟之后她才清楚,她站在悬崖的边上,再跑两步她就会踏空。
她在黑暗向左转,走五步,摸到一块巨石。她一手摸着巨石,向右侧前行两步,然后蹲下,伸出双手摸索。巨石下是更茂密的荒草。她在草丛和石缝里摸索,摸出一堆乱绳。这是她三个月来准备的结果。
绳子有长有短,她蹲在草丛里,开始把这些绳子接起来。她打的是渔人结。这种结很好打,她的手法极其熟练。这是她在雄村训练班里学到的技法之一。这种渔人结最大的好处是,越拉越紧,绝不会松开。
绳子快要结好时,她听到布鞋踩在石子上的脚步声,虽然那很轻微。她慢慢站起身,越过巨石向路口那边张望。
她见那个连长,带着一个哨兵,正向她的住房走来。她感到自己计算的时间可能有误。要么是她迟了十分钟,要么是连长早出来十分钟。但此时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走下去。
她打完最后两个结。在巨石下摸索到一条老树根。这是她在白天反复确认过的,相信它足够结实。她把绳子系在老树根上,并把绳子抛下悬崖。
她再次抬头向她的住房了一眼。那位连长正在敲她的房门。她不能再多想,抓起绳子向悬崖下滑去。
那位连长敲了两次门,没有反应。他立刻警觉起来,开房门走进去。他迅速向屋内扫了一眼,屋里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一边拔出手枪,一边跳出门外,向周围喊:“苏少卿,苏少卿,你在哪里?”
苏少卿此时正缘绳慢慢滑下。手上缠着布条,增加了她的握力。不断碰到的绳结,不至于使她过快下滑。
她听到那位连长在大喊:“苏少卿,你跑不了!”她明白,几分钟后,那位连长就会召来他的士兵,并在小山村里搜索。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条绳子。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加快了下滑的速度。
她吃了一惊,她已经摸到绳头了。她停在黑暗的空,四处不着边。她向下望去。在黑暗,她估计自己距离地面至少还有十公尺,甚至更高。这时,她有点恐惧了。她向左右张望。她见距离她至少五公尺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的树梢。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她咬紧了牙,双手紧紧握住绳头,开始摆动双腿。她一次一次摆动着,在黑暗荡起了秋千。数次飞摆后,她一咬牙,终于松开手,张开双臂,紧闭双眼,向那棵大树的树梢扑去。在一阵树枝折断的噼叭声,她翻滚着从树上摔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她有一阵短暂的昏迷,但很快醒来。她心的求生命令她醒来。她浑身疼痛比,衣服和脸均已划破。她挣扎着站起来,握紧拳头全身用力,强迫全身的骨骼和肌肉恢复到正常。
她辨别一下方向,向黑暗的山林快步走去。
苏少卿出逃,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逐级上报到央社会部。在很短的时间里,有数封电报从央社会部发出。一封电报发给华北局山西前指,责令他们火速就近派出小部队,化装在附近的山林秘密搜索;一封电报发给运城地委,责令其火速调集永济、运城、夏县、垣曲等县游击队,进山搜索,并在所有可能的道路上设伏拦截。电报也强调了,是秘密行动。一封电报发给华北局敌工部,要求他们动用一些特殊力量,在可能的长途汽车站、火车站或交通要道堵截,抓捕这个女人。这些特殊力量包括,潜伏于山西省党部、省警察厅、第十九军内的地下党员,以各自最可能的方式,探听并寻找这个女人。
但是,五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没有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
这个名叫苏少卿的女人,在将近六个月被监禁期间,有充足的时间考虑一切可能性。她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在逃亡期间,尤其机警。
十天后,央社会部最后一封电报发往南京。紧急命令一名代号为“鱼刺”的特工立刻撤退。因为这个“鱼刺”的安全,关系到另一个大人物的安全。
但是,迟了一步。
南京地下党给央社会部的报告称,“鱼刺”于前一日,已和组织断了联系,目前情况不明。
央社会部的几位高层,紧急磋商,并立即采取了一些非常措施,希望能创造出一些条件,同时也希望出现奇迹,能使“鱼刺”险求生。他们最最担心的,是隐藏在“鱼刺”身后,一个代号叫“槐树”的人,希望能保住这个人。事情到了这一步,几位高层恨得咬牙切齿,怒斥警卫工作失职。
那位负责警卫的解放军连长的下场,不言而喻。他被撤职,被开除党籍,被关禁闭六个月。他万幸的是,保住了军籍,毕竟,这是在战争期间。从此,他一直就是一个兵,永不任用。
那个逃亡的苏少卿,成为他心永远的痛。
十年后,当他意外地再次见到这个女人时,他是什么心情,可想而知。
此是后话,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