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4】 震怒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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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顾妹妹一下子就感动了,抽抽泣泣的说:“哥,今儿要不是嫂子,你真的有可能见不到我了!”
顾临桁失笑,然后走过去环着顾妹妹的肩膀,手掌在她头顶呼噜一把:“行了,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啊,肯定死不了的。”
“你说我是祸害!”刚才的伤春悲秋一下子就抛在了脑后,刚想埋到顾临桁胸口大哭一场的顾妹妹顿时就精神百倍了:“你怎么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呢!”
顾临桁放开她,抬了抬下巴:“我不是说的实话?”
顾临欣气闷的偏过了头,不准备离他了。
刚好这时候小护士已经给舒绿包扎好了伤口,嘱咐到:“记得按时来换药,这两天都不要碰水,吃的东西也得注意,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
顾临桁站起来,像尊庞然大物似的,他问:“还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
小护士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没……了。”
顾临桁点头,抚着舒绿肩膀让她站起来,然后转头对顾妹妹给了个眼神,顾妹妹就老老实实的跟了上来。
将舒绿带到车上,妹妹特别有眼力见的坐到了后座,乖乖的把双手放在腿上,打直了腰杆,几乎一动不动。
顾临桁透过后视镜看了顾妹妹一眼,眼里带起了一点儿笑意,每次顾临欣心里有愧疚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看上去特别听话。
“你们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临桁刚才只顾着关心舒绿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顾明去做,这时候顾明也还没有告诉他事情的进展。
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车祸?
舒绿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顾临桁,当然,她并没有特意说今晚上的晚饭是在楚家吃的,顾临桁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和顾妹妹在一起。
“所以那个车子就那么朝你们冲了过来?”顾临桁的眉头拧的死紧,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对啊对啊!”顾妹妹赶紧接话,还心有余悸的样子,“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吓死我了,哥你不知道,我看到那个车子就那直直朝我撞过来,我根本就傻眼了,就觉得四肢都已经不听我控制了,动都动不了,还是嫂子一把把我推开。”
顾临桁眯了眯眼:“朝你撞过来的?”
甭说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他在听说这个事儿时候第一反应就不是个意外,把油门当成刹车踩就算了,还偏往路边上撞,就有这么巧的事儿?
所以这下听到顾临欣说车子往她撞去,顾临桁一瞬间想到的是这个事儿是冲他们顾家,或者说是冲他来的。
反正他顾临桁在四九城里头结下的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要做生意,难免有竞争,有了竞争,那些肚量小的自然就会心怀报复,当初想要趁他去星远传媒时候暗杀他的人就是那样。
不过想要打他主意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还将目标订成了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他放在心窝子上宠着的人竟然也遭到了波及,会轻易放过,就不是顾临桁了。
顾妹妹当时其实也吓蒙了,所以下意识的就觉得那个车子是朝着她撞的,立马点头:“肯定是我,要不是当时嫂子推了我一把,那撞到的肯定就是我。”
舒绿的左手包扎着伤口所以不能动,她用手撑在下巴上,想的虽然也是这个事情,却和顾妹妹说的完全不同。
因为她已经收到了下属的报告,桥涵出车祸那件事情,就是人为的。
只不过某些人上下都打点好了,所以就当成了一个意外事故来处理,当时的证据也全都销毁,要不是还有人证在,还真就是个完美的意味事故了。
做这件事的人,就是闻浩和关雷。
早在很久以前,麦姐其实就明里暗里提醒过舒绿,只是她从来不会想到,仅仅是为了一个正式工作的职位,居然会有人用这么残忍卑鄙的方式。
她知道闻浩和关雷都是多多少少有点儿钱的人,但就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的确有些不能原谅。
当时舒绿完全没有将麦姐的提醒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还是她的警惕心不够,可是谁能够想到,他们会设计,甚至买凶制造了一场事故,只为了让桥涵退出竞争的位置?
舒绿知道能够成为星远传媒正式的经纪人,可以获得很多的利润,却是难以相信,真的会有人因为这些利益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顾临桁侧过头,就看见舒绿的眼神直视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周边的人。
她在想什么?
顾临桁伸出手掌在舒绿眼前挥了挥,才终于将人从思维的境界里拉了出来。
顾临桁挑了挑眉:“你在想什么?”
“啊,没有啊。”舒绿现在还没有证据,虽然她也怀疑自己的这个车祸很可能也与闻浩和关雷有关,但是在她的手下调查到确切的结果之前,她并没有打算告诉顾临桁。
不过舒绿这时候也不知道顾临桁早已派了顾明去调查,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想,她和身边的男人,倒还是挺默契的。
顾临桁的手指在舒绿的脸颊旁刮了一下,唇畔噙着笑:“看你犯傻的样子挺好笑的。”
舒绿吐舌,也不再想了,反正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结果,凭空猜测都是做无用功。
顾临桁先将顾妹妹送回顾家,她下车的时候还傻愣的问了句:“哥你不回家?”
顾临桁一脸嫌弃的将她赶走了。
车子并没有立马启动,只剩下两个人的车内,气温好像一下子就上升了,气氛也变得有些奇妙。
“那丫头今天多亏你了。”顾临桁叹气,“谢谢你。”
虽然他也不愿意见到舒绿受伤,但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要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最好的结果
舒绿抿唇微笑:“我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而且她自由一身本领可以保护自己,至少她在车子冲撞过来的一瞬间其实就已经判断好了情形。
这倒是要感谢贺旌容从小对她的“谆谆教诲”了,他说不管怎么着,舒绿都必须得有一定自保的能力,不然遇到危险,他会很担心。
也幸好是坚持了下来,女生本来就是弱势群体,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只要可以尽力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就是好的。
舒绿以前也见过有同学晚上遇到坏人但是无法反抗,最后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所以贺家人都强调不能外界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本领长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顾临桁今晚实在也是心情大起大落,听到舒绿受伤的那一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刹那间都忘记了呼吸。
还好她没事儿,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对于顾临桁来说,前面的二十七年里头都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感情,洁身自好的很,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动心的,不管看到她什么样的表情都觉得喜欢的紧,而且想要靠近她、拥有她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强烈。
作为个正儿八经的京城爷们儿,他才不喜欢那些拐弯抹角的东西,反正他喜欢这个女人,就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抓在自己手里,看紧了,不让任何人有靠近她的机会,也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
只不过他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控制的,意外防不胜防,没有人敢说能够百分之百的去做一件事儿,饶是他顾临桁走到哪儿都被尊敬的称呼一声顾少,谈笑间就可以掌控无数的身家性命,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尤其是这个人对他来说那么重要。
“你在想什么?”见顾临桁半天都没有回应自己,舒绿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然后在舒绿略微惊讶的目光里,顾临桁突然欺身朝她压了过来,顾临桁的手臂环抱着她,却又碍于她左手的伤,很是克制。
他在舒绿的耳边呢喃:“我挺不开心的,看到你受伤,比我小时候骑马摔断了腿还疼。”
舒绿皱着眉头惊呼:“摔断了腿?”
顾临桁声音压抑的“嗯”了一声:“小时候皮的很,把我爷爷的汗血宝马偷来骑,结果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好在治疗的及时,治疗的很好,也没有什么后遗症,甚至于他一脚踹下去,能把人胸腔里的骨头都踹断几根。
“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皮的。”舒绿笑了两声,又想到刚才顾临桁说的那句话,不禁有些感动,心里暖暖的,她伸出右手环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柔声道,“那我以后都不受伤了,也不让你有疼的机会,嗯?”
顾临桁的脑袋埋在舒绿的肩窝里,缓缓的勾起唇:“这还差不多。”
只要这个女人一直好好的,他也就满足了。也是舒绿受伤才让顾临桁彻底看清自己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的在乎她。
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比这更炙热的情感了,也不会再像心疼这个女人一样去心疼别人,他的心全部都被她占满了,满满当当的,一点儿别的空隙都没有,也再容不下别人。
“诶,你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呗,让我听听你到底有多皮?”舒绿故意打趣他。
顾临桁坐直了身体,把车开走,一本正经的说:“我刚才说什么了,不记得了。”
舒绿嘲笑他:“别介啊,不过就是小时候的调皮事儿嘛,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我可不相信顾阎王都有害羞的时候。”
顾临桁微抬下巴:“谁害羞了?”
舒绿得意的挑眉:“当然就是我旁边的人咯,谁刚才还说小时候偷骑马摔断腿了,现在就赖账了?”
顾临桁淡定的很:“你刚才听错了,摔断腿的是别人。”
“……”舒绿扫兴的说,“你不说算了,我去问你妹妹,她肯定会告诉我。”
尤其是顾妹妹现在完全把舒绿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估计不管舒绿说什么,她都会毫无条件的答应。
顾临桁终于绷不住了:“小时候的事情哪里用得到她来告诉你。”
“那你说啊。”
顾临桁翘起一边嘴角:“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抽人家的气门芯,明天挖了蛇扔到女生的文具盒里,反正没做什么好事儿。”
他小时候的确是远近闻名的小霸王,反正是让人听了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
舒绿捂着肚子笑:“我的天呐简直难以相信你去拔人家气门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哈哈哈,你有被逮到过吗,会不会挨一顿揍?”
顾临桁不屑的偏过头:“有谁敢逮我?”
虽说那时候被军区大院里头的邻居告了状之后,他就会被父亲拎着鸡毛掸子追的满院子跑,但是这种羞耻又丢脸的往事是绝对不可能告诉舒绿的。
“行行行,怪不得现在人人叫你顾阎王呢,你这称号可不是白来的。”舒绿玩笑着说。
顾临桁摇摇头,只在心里想,小时候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只是调皮,现在江湖上喊他一声顾阎王,那可是真的把他当成阎王爷来看的。
不过生意场上的事情,本来也是弱肉强食,顾临桁很小就将这些道理摸的通透了,现在也并不在乎。
快要到家的时候,舒绿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她的脑袋偏在顾临桁这边,几乎看不到瑕疵的皮肤闪闪发亮一样,让顾临桁看一眼都觉得心里软的不行,尤其是她轻轻颤动的睫毛,跟把小刷子一样在顾临桁的心头挠啊挠的,让他觉得真是喜欢这个人喜欢的不行了。
喜欢到她的每一处,在他心里都是完美的。
到了停车场,顾临桁并没有叫醒舒绿,悄无声息的停好车,解开舒绿身上的安全带,动作轻柔的将她从车子里抱了出来。
舒绿咕哝了一声,但是并没有醒,精神高度紧张,加上伤口带来的痛处一直折磨着她的神经,这时候没有什么力气,不管是身体还是脑袋,都疲倦的很。
所以她迷迷糊糊里面感受到了熟悉的顾临桁的手臂,便习惯性的往他怀里挤了挤,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继续睡。
顾临桁一直小心着不要碰到舒绿的左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了家,没有到舒绿的公寓,而是去的对门。
舒绿的床太小,他今晚准备一直呆在她身边,时刻注意着不让她在睡梦里碰到手臂。
舒绿也一直没有醒来,安安静静的躺在顾临桁的怀里,乖巧的像只小兔子,直到顾临桁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还颇不满意的嘟了嘟嘴。
顾临桁被她的模样看的心里更加柔软了,一向铁石心肠的人这时候简直都快要化开来,忍不住在她唇上偷吻一下,品尝着那份甜软的味道,还十分满意的舔了舔唇。
一向硬朗凌厉的人,这时候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妖冶。
接下来顾临桁只能看着美食却无法吃进肚子,帮舒绿简单的擦过身子之后,就躺到了她的另一侧,将舒绿的右手紧紧握在手心,防止她的左手伤口再次被碰到。
尤其是上过药之后,伤口半夜肯定会很疼。
顾临桁侧着脸看着舒绿,眼神十分复杂。
他以前觉得自己的心脏坚硬如磐石,坚不可摧,没有什么能够刺破他的防守。却没想到自从认识舒绿之后,他的心只要在舒绿的面前就变成了个气球,针在她的手里,只要她想,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把他的心脏刺破,将那种钻心的疼痛留给他。
就好像他刚才在医院看到舒绿手臂上的伤口之后,那一瞬间的心脏里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处,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忍受力。
直到手机突然震动,顾临桁才接了电话,但也不敢离开房间,就在窗子边上接电话,眼神牢牢的钉在舒绿的身上,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
“顾少。”顾明的声音。
顾临桁“嗯”了一声,压低嗓音:“怎么样了,结果出来了没?”
“调查出来了。”
顾明和舒绿的保镖一起到了交警队,然后就看到了暂时呆在那里的司机,他联系了自己的出租车公司和保险公司,反正他们出租车这种系统出了事儿都是公司在负责。
“怎么样,挺硬实的吧,就紧咬着是意外不放?”顾明问一个小交警。
“他就说是不小心的,也没酒驾没超速没任何不良记录。”
顾明打量着那个看起来特别老实,没有任何异样的司机,问:“开了多少年车了?”
“二十多年了。”
“呵,那可真是不小心呢。”
司机看起来就是不愿意交代的,顾明过去扣了扣他前面的桌子:“嘿,问你几句话。”
他抬起头:“什么?”
顾明这时候的手机刚有了关于这个司机的全部资料:“还是从来没有出过事故的呢?不对,那是一个月之前,这一个月就已经出了两起事故了。”
那人不懂顾明要说什么,又低下了头。
不过顾明的下一句话就让他重新抬起头来:“老婆得病了?治疗要花不少钱吧?”
他一瞬间的怔神并没有逃过顾明的眼睛,顾明笑了起来,眼角的疤痕看起来有些可怖:“这病得花不少钱呢,保险只保得了很少一部分,你还差多少,五十多万,还是六十多万?”
他继续沉默。
顾明偏着头笑了:“不过昨天都把欠医院的钱都还上了呢,连保险都不用报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司机看起来有些忍不住了,神情终于开始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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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还挺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