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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了。
贾琏腹诽着站道了贾赦身旁,本想利用自己三岁小儿“童言无忌”这一大杀器准备大胆一把,但没想到老皇帝揉揉他爹,又拍拍他脑袋,最后挥挥衣袖,留下一排侍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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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就算走了,徒律依旧望赦兴叹。玄衣铠甲,暗御军,太上皇手下最忠心耿耿的爪牙。没有办法,只得鸿雁传书。
贾琏捏捏老熟人辗转避开黑衣侍卫送到他手里的信笺,忍不住双手一紧,缓缓将那信封揉进掌中,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压至不成形,渐渐的揉成一团。
信封很厚很厚,只一捏,便知道里面恐怕一叠的话语。
但那又如何?
贾琏抿了抿嘴,冷冷的看着纸团。纸团很大,他一手都抱不过来,但两只手却能轻轻松松的一抛,纸团便滚落在地。
随意的瞥了一眼滚在草丛下的纸团,贾琏深呼吸一口气,迈着步伐,跑走。
那个狗皇帝派人把他交给他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那个狗皇帝凭什么认为他会顺从他的心意呢?
那个狗皇帝……
贾琏越跑,可感觉双腿跟灌了铅坨一般,重的迈不开步伐。
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能想,跟皇家牵扯,跟皇帝凑在一起,贾赦只有被吃的份。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切。
没了那狗皇帝,恐怕他们父子当初连天花都熬起来很困难。
即使,那个时候,母亲早已设计好了一切。
越想,心里越烦闷。
正心烦意乱着,见到寻他的张嬷嬷,贾琏回过心神,面上挤出讨好的笑来,“嬷嬷~”
张嬷嬷脚步一顿,见贾琏依旧活蹦乱跳的模样,一叹,“我的小祖宗哟,可不兴乱跑,如今家里头乱着呢。你在这般丢下小厮丫头,嬷嬷可要责罚于你了。看看你的鞋子脏的,简直是泥地里打滚了一遍。”
“是是。”贾琏点点头,视线扫到脚上沾的土,目光一滞。
那是他那信的时候沾上的吧。
那个暗卫叫什么江来着的?他跟申公豹打洞一般钻下水道,被他嘲讽一通,没曾想还被反驳,说那个狗皇帝真跟狗一般为了避开上皇的耳目……
身形一僵,贾琏眸子闪了闪,如今,怕是收拾的差不多,他们一房该离开荣国府,离开京城了。
离开了,时间就能冲淡一切,狗皇帝就会忘记,会朝三暮四。
不行,他得保留证据!!
贾琏旋即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贾琏抱着成人拳头大的纸团,一手被张嬷嬷拉着带进荣禧堂。
荣禧堂内众人皆是敛声无言。
贾琏淡然的给人行家礼,手依旧抱着纸团不动,更是不给任何一个人,就算暂时保管也不行。
笑话,这没准能是掉脑袋的东西!
贾赦怎么都劝不动,只好叹口气,拉着贾琏,叩首拜别贾母。
“太太,您多多保重,孩儿虽不能尽孝身前,但依旧会牵挂与您奉上孝敬。二弟……除宗一事我们一族鲁莽在先,我身为长兄人与亦云有愧二弟荣国府,现二弟沉冤得雪,一切将恢复原有的待遇。”贾赦眉目一筹,先前为了避免心中不安,他将荣国府的家产尽数捐了出去,就算老爷在世,他们借口树大分枝分家之后,老爷私房也在荣府中,之前经过“抄家”明面上有的全被他捐出去,这样二弟……低眉揉揉衣角,他身边绣姐的嫁妆是绝对动不得的,分给他属于嫡长的八层家产他已经捐了,剩下的便是祖母留给他的私房。
“你晓的便好。”贾母喝口茶,不咸不淡的说道。就算周围有外人,可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来。原本,她若是被老大奉养,那可就是太妃级别。但他们母子几乎撕破脸皮,而且,这些侍卫走狗,一点也未有给她颜面,于是,便只道些客气的场面话。
“金陵路途遥远,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不动来动去了,你南下守孝,需守祭礼。老二跟在我身前孝敬,是该有一番家产支撑。”贾母幽幽道,一看见据说是郡王扈队,忍不住心酸,想着给受委屈还得区区五品芝麻官的老二争取更多的利益,“先前老爷按礼而分,如今我也这一老太婆也用不着好东西供养着,你就划出两份贾家家产吧,你们都是骨肉兄弟,六四分也是人之常情。”
“的确如此。”贾赦揉揉头。他已经把祖父母的牌位,只要对他好的人都带走了,剩下的已经无所谓了,就当破财消灾。“太太日后由老二奉养,我已另立一宗,又岂能动贾家之物。我会文书交割清楚的。”面色无悲无喜,贾赦视线看向贾政。
经此一难,贾政明显身形消瘦无多,脸上神色也呆滞了不少,缺少了先前那一份生机。
贾政闻言,点了点头。
说清楚了一切,贾赦牵着贾琏转身朝外而去。
门外,车队早已在等候,在冬日黄昏的照耀下,竖起白帆,抬着棺木的队伍愈发显出几分寂寥。
贾赦抬眼,扫过跟随他而去的诸人,除却整齐划一的侍卫,替皇送丧的戴权,贾家跟随他的仆从,剩下的便是受他们牵连的宁府一家,或者说是只有珍大侄子一人。
先前闹完分宗,敬大哥来了一趟,并没有因他们如此胆大妄为之事而盛怒,反而带走了嫂子,将贾珍托付与他。并私下让他们远离京城,走的越远越好。
因为有人在背后调查他,事关废太子。身为先太子死忠一派的后人,敬大哥尚有几个私下联系的好友透露一二。
贾赦眸子黯淡了些,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所以,别人傍晚归家,而他黄昏上路,且不知路在何方,何处能有他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