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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向农冷眼瞧着顾桥和滕红英,心里气馁,顾桥是十方教总教头,说武功盖世,丝毫不过;滕红英虽然初出茅庐,但师父是奇国罗刹,夜鹚门三十六国头目之一。若二人相斗,那便是十方教和夜鹚门相争,谁输谁赢,哪怕两败俱伤,以后关内关外便是十年的血雨腥风,没想到二人反倒惺惺相惜起来,实在是始料未及。曲向农正扼腕,忽然发现李尧歌和瞎子不见了,猛地站起,抓住一个门徒道:“小孩和大人呢?”那门徒茫然四顾道:“不知道啊。”说着还打了个呵欠,似是困极,竟是主人的事全顾不上。
曲向农眼睛一眯,门徒呵欠没打完,人忽地萎成一团,被曲向农捏在手里。其他门徒一见此景,全吓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滕红英在一旁看得也是心惊,她从未见过如此厉害阴损的功夫,简直闻所未闻。曲向农察觉到滕红英的目光,转脸对她笑道:“滕女侠可看到?”滕红英一凛,摇摇头。曲向农又看向顾桥,顾桥笑吟吟道:“不就在你身后?”曲向农一惊,转过身看到那瞎子正静静地站在楼梯上。
顾桥道:“喂,瞎子,还没请教尊姓大名。”瞎子微微一笑道:“你叫顾桥吧?你是凤台人?”顾桥道:“顾桥可不就是凤台的吗?你怎么知道?”瞎子脸色一黯道:“我家是舜耕山的。”顾桥道:“呦,那我们还是老乡呢!”瞎子点点头道:“元德末年闹饥荒,我八九岁就离开了家乡,流浪十几载,到今天也没再回去过。”顾桥道:“乖乖,元德末年我还没出世呢!怕是你在我这个年纪,我和那李尧歌小兄弟一般大。”瞎子点点头,顾桥和他越扯越带劲,两人一问一答,丝毫不把曲向农放在眼里,曲向农脸色难看起来。
几次三番,曲向农想打断瞎子和顾桥的对话,但他发现,他不敢,因为他知道瞎子是谁,他相信顾桥也能猜到瞎子是谁,但猜到和知道毕竟两码事,曲向农决定不打断瞎子的话,而是打断顾桥说话。可瞎子又开始和滕红英说话了,瞎子道:“方才听尧儿说,你要赠他玄狐?”滕红英看着瞎子,想了想道:“应该的。”李尧歌的母亲是云岚夫人,云岚夫人是夜鹚门的九天仙女,九天仙女之子有一只夜鹚门的玄狐,不是件应该的事?
瞎子又转头朝对顾桥方向道:“我想拜托二位一件事。”顾桥和滕红英对视一眼,道:“请讲。”瞎子道:“方才你所杀的汉子随身带了个包袱,想必是夜鹚门的物什,我想要包袱里的东西。”顾桥看了滕红英一眼,滕红英走到屠三坐过的里间,拎出一个绣有玄狐标志的包袱放在桌上,包袱散开,内里赫然是个人头,那人头表情如生,唇龇目裂,是战至生命最后一刻的表现。瞎子摸索到近前,摸了摸那人的脸,脸色黯然,他颤巍巍地伸手去合那双怒睁的眼睛,却始终合不上。最后瞎子道:“去吧!家破山河在!”那眼睛终于闭上。
瞎子对顾桥道:“谢谢你,姑娘,麻烦你,顾老乡,把他埋了吧。”顾桥道:“您放心!”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曲向农看着顾桥和滕红英的动容,发觉竟有些盼望瞎子对自己也说点什么,同时他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其实主动权一直在瞎子手里,这满客栈的人到最后剩下三方势力,都在瞎子的掌握中。
“你伤势如何?”瞎子问,曲向农忙道:“啊,没大碍。”瞎子默了会道:“其实我们在做一样的事。”曲向农一愣,瞎子为了太子不成为突厥的质子,献出了自己的儿子,而自己追随延庆帝的长子准王,要助他成为太子,是以等在客栈要杀他父子二人,他们支持的是不同的阵营,哪里一样了?
曲向农自觉不会被轻易蛊惑,他此次的目的就是要取这对父子的人头,但此刻莫名地下不去手,想要说点什么,又赫然想起准王派他来时说的话:“此次任务非同小可,众人间唯你杀伐决断,务必不要掉以轻心,那人是天下最难测之人……”曲向农脑中转过无数念头,猛地朝瞎子挥出一掌。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然沾者即死,方才曲向农已露过这化尸掌的奇诡可怖,却见一青一红两个人影冲上前去,顾桥使两把弯刀直取曲向农头颅,滕红英两把奇情双锏直劈曲向农出掌的手臂。这与顾桥和曲向农攻屠三不同,顾桥与滕红英传音术交流,二人同心救人。曲向农似早已料到,他手臂蓦地一转,身体下沉,避过顾桥的双刀,手掌拍向滕红英胸口。顾桥腾身去势已老,只能错身而过,滕红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后弹开,身子委顿倒地,顾桥从后一把抱住,滕红英噗出一口鲜血却道:“我没事。”然后急着从怀中掏出玄狐,玄狐已被曲向农的掌力打死,滕红英禁不住流泪。她因着顾桥生玄狐的气,还用出让玄狐玉石俱焚的法子,可如今玄狐竟是救了她。
曲向农看到这一幕,面如修罗,运气转身再次朝瞎子挥掌,顾桥再救已是不及,只见一个灰白人影飞身挡在瞎子面前,接住曲向农的化尸掌,白色的劲气蓬勃而出,一带一抖,曲向农腾空坠地,半天才爬起来,半边胳臂已被废,他圆睁二目瞪着面前的人道:“老、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