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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启明正在海滩上拍摄他的最新一部电影,女主角就是他的真正女友、顾芷莹。
电影公司这次又搞噱头,把一对真正的银幕情侣撮合,让他们再次在大银幕上联袂演出。由于两人的形象健康,又是正式的情侣,电影公司预期这套戏将会大收旺场。
这是其中一场最缠绵的接吻戏,启明和芷莹,穿著单薄的泳衣,在沙滩上疯狂接吻。启明伸出舌头,而芷莹较咬他的下唇......
「cut!ok!good-take.」导演说。
工作人员马上替两人整理头发和补妆,导演走向两人,向他们说:「启明、芷莹,你们演得好投入喔,可以一take过完成,well-done!」
「谢谢李导演的赞赏。」启明说。
「是的,多谢李导演。」芷莹说。
「干得好,再加把劲!」
「好的,李导演。」
芷莹看向不远处,给保姆容秋雁一个胜利的微笑。
她只垂下头去。
「我觉得你有失风度。」启明说。拍完电影之后,启明驾自己的车子载着芷莹,跟工作人员们一起离去。
「怎么?柯启明,你说我向容秋雁示威,做错了吗?」
「你已不是头一次啦!我认为你有失作为我女友的身份。」
「有失身份,吗?作为你的女朋友,我可以怎么做?」
「我跟容姐姐只份属姊弟情,其他的一概不是。」
「但在我眼中,你们这段是百分百的姊弟恋,我看得很清楚!」
「你,怎会变成这样?我觉得,芷莹,你实在是失去理智了。」
「那你就很清醒吗?告诉你柯启明,你喜欢容秋雁,这是事实!而她也喜欢你。」
「你过分敏感了。我跟容姐姐的,只份属姊弟情,而不是姊弟恋。」
「姊弟情和姊弟恋,根本就没有分别。」
「分别就在于,前者是舐犊之情,后者是男女之情,我只当容姐姐是姐姐,她只当我是弟弟。」
「这只是你以为。」
「我是同情她的遭遇,同情她是精神病人,对她有深厚的怜悯之情。她对我的,是绝对的体贴--对亲弟弟般的体贴。」
「你们的感情,是出于『儿时的约定』,是真真正正的姊弟恋。」
「你以为现在是拍台湾偶像剧吗?我的好芷莹。」
「难道不是吗?总之,我认为你们深爱着对方。作为女朋友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那你想怎办?」
「我要你辞退了她。」
「妳......少来了。」
「我是认真的!」
「要是我拒绝呢?」
「分手!」
芷莹还是第一次向启明提出分手。以往,无论在什么环境和情况下,她都从来未用过以分手作为手段逼迫启明,如今,她竟然出言分手!
在于启明,目前这样的局面,确是两难,一方面,他委实对秋雁存在感情;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失去芷莹。
可能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对于秋雁,他是怀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他相信对她的只属姊弟情,而不愿意相信芷莹说的,他们是姊弟恋。
启明难于抉择,但他已意会到必须从秋雁和芷莹之中,二取其一,即意味着他要放弃其中一个生命中的女人。
要不是芷莹强逼他作出选择,他愿意一辈子维持这种状态,一个是他的姐姐,一个是他的女友,而将来,他也必然会娶女友芷莹过门,而不是作为姊姊的秋雁。
6
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启明和秋雁都把自己的亲身经历,说了给对方知道。
秋雁当年念大学二年级,正值人生最辉煌璀璨的时候,仿佛全世界的幸福,全集中到她的身上,她是那么一个无忧无虑、含苞待放的妙龄少女。
在学系里,她的成绩名列前茅,还交到了男朋友,即使两人仍属暧昧期。
可惜,不幸就这样降临到她身上,从此失去美好的一切。
那个晚上,她回到家里。母亲出去了,留下父亲跟她独处,但这已不是第一次,不知怎的,亲生父亲竟突然兽性大发,把女儿双手按在桌子上,强奸了她。
母亲回来,见到这种情形,痛骂容父,邻居也知道了,报警告发容父。但容母反而怪责女儿,说她不知廉耻,勾引父亲!
在医院里,容母一再苦苦相逼,要求秋雁不要告发父亲。惟邻居已向警察说明情况,容父不容抵赖。
那个晚上,秋雁都独自一人留在医院里,母亲并没有陪伴她。容母认为这次真的是家门不幸,但责怪女儿反而多于责怪老伴。
秋雁的心情可想而知,她当时真的不想做人了!受害者是她,非但没有得到母亲的体贴、得不到她的体谅,反而怪她勾引父亲,令她痛不欲生!
在医院里过了一夜,秋雁转往社署辖下的和谐之家。那时候,她已无家可归,母亲不原谅她,更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以使自己的心理好过一点。
在和谐之家的每一天,秋雁度日如年,白天浑浑噩噩,晚上长夜漫漫。在那里,每天她都例必在花园里踱步,以缓解悲伤的情绪、无助的心境,也许她自己也不晓得,由于精神受到过度刺激,她已患上精神分裂症,开始有幻听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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