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大火妖娆,三日三夜而不休,一时惊动了上下朝野千万。摄政王刘氏以天罚之名,向圣上发难。
刘乾被逼无奈,颁布天诏一封,以求得上苍的原谅。
第四日,暴雨至,火灭,只余青烟袅袅。
众人悦,皆叹天佑我朝,此事就此揭过。
然,此事前因后果并未在州府中记录报表,一时间因着其蹊跷的苗头,众说纷纭。
坊间传闻,巽府得罪了神灵,一夜之间被天降神火灭了个完全;坊间亦有传闻,摄政王刘楚为一己私利,陷害忠良,巽府上下百余口成了他的刀下亡魂;更有甚者,传出了愈发玄乎的风头,说是巽家是刘乾与刘楚权力斗争下牺牲的棋子……
但是一般性越玄乎的越接近真相,张佐炎向来对这些长舌的书生们厌烦得很,可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他格外喜欢在茶馆里泡上个个把时间。
这也就间接造成了张佐炎更加的不着家了。
本来张老太傅想着巽家倒台了,自家那小崽子不用天天往他们家那儿跑,可以安安分分地蹲家里读读四书五经什么的,再不济,也会有半天时间陪陪自己这把老骨头。
没想到,老爷子乐呵呵地上完朝就往回赶,自家那崽子照样不见人影儿,直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爷,少爷他……”小厮胆战心惊地就是不敢上前,这老爷子发起怒来丝毫不逊于他们那难缠的少主子,他吃饱了撑的才去触他霉头。
“下去下去,都杵在这儿干什么?!碍眼么?!!”老爷子气得直哼哼,若是有手杖在手他定是要拿着敲人的。
小厮忙不迭地告退,藏在阴影下的那双眼咕噜地翻着白眼,可那腿脚却是越发地利索。
老爷子看着外头缠绵的阴雨甚是心酸,想他一世英名,居然有了个这么混蛋的儿子……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他哀叹了一会儿,就背过身慢腾腾地走了回去,背脊佝偻,脚步虚浮。
与此同时,他那心心念念的小崽子同自己一样看着那同一片天,并且近乎同步似地离开了他的座位,只是张佐炎怀着和他截然不同的心思。
血缘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即便张佐炎和老爷子并不亲近,可那份阴郁与灰暗的心情却是两人共享的。
虽然——其中的意味不尽相同。
“爷,慢走。”小厮顺手将白毛巾搭在了自己的肩头,点头哈腰地侧身将张佐炎送了出去。
张佐炎漠然地扫了他一眼,便接过他手中的油纸伞,单手撑开,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很快就与那连天的雨幕融在了一起。
没有笑容,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连丝人气都极少能从他脸上感觉得到。他此刻的脸色想必是不好的,胡子拉碴倒是没有,只是眼底的青黑泄露了他极度糟糕的精神状态。
而他维持着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自他从巽家离开那日,他便失了入眠的权力,连柳莺莺都劝不动他,更别提他本就疏远的家人。
他那日走得潇洒,可他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容易放下。整整七八日的噩梦,折磨得他快崩溃,只有柳莺莺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稍稍浅眠一会儿。
而这一会儿的功夫根本超不过两个时辰,接着他就会被自己惊醒亦或是梦见了那个浑身是血的他……
张佐炎的步子虚浮无力,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晕倒那般一步三晃,凭地看得人心惊。
小厮古怪地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暗自嘀咕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连张家大少都变得如此怪里怪气的,哎,这破天气!
张佐炎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转了个弯儿就往巽府那条小胡同巷走。
熟悉的路,熟悉的风景,蒙上那烟雨色,朦胧得让人看不清。
张佐炎抹了把额前的雨水,视线依旧是那么模糊。他不知道是那雨水的缘故,还是因着在水幕连天的世界里他放纵了自己,那胸闷的感觉越发地明显。
窄巷的尽头就是那巽府,他很清楚这一点,可就是那几步他走得格外得慢,慢到他以为自己要花上一天的功夫。
可路,总归是有尽头的,即使你走得再慢,你也会在某一刻看到你想看而又不敢看的一切,好的,坏的,肮脏的,冷清的——一切。
红墙绿瓦,那是以前的巽府,而今只剩下一片废墟。张佐炎花了几天的时间想象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想象着自己再度回来会见到怎样的光景,可再怎么想象,也抵不上那第一眼所带来的震撼。
张佐炎的步子愈发的沉重。他深吸了一口气憋回了那一涌而出的酸涩,脚下即便重如千钧也迫着加紧了步伐,最终他站在那灰黑色的残渣之上,久久不能言语。
他头一次发现语言是多么乏力的一种东西,眼前的惨状根本已经超出了言语所能表述的范围。残壁断垣,冷风萧瑟,毫无生气。黑鸦扇动着翅膀,立在那堆叠之物的上头,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这个不速之客,就如同自己才是那一家的主人。
张佐炎突然动了,他再也忍受不住,发了疯似的朝着那黑鸦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折伞,大声嚷嚷着让它滚蛋,全然没了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