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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鸢在一旁假惺惺的给琉璃捂着手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侯飞凰,笑道,“祖母,只怕这人目的不是要害琉璃妹妹呢。”
“你什么意思?”
“方才鸢儿的意思是让二小姐来一起弹奏古琴,那放针的人不定以为这琴是二小姐要用的呢,琉璃怕只是倒霉罢了,谁知道二小姐得罪了什么人。”
莫鸢这话令刘太后的脸色也是一变,登时就回头怒瞪着侯飞凰,“二小姐,你这才进宫几次,就会有内宫的人这样对你?”
“是啊太后娘娘臣女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事先知道今日莫鸢郡主就一定会邀请臣女献艺,臣女就一定会用那把古琴呢?”侯飞凰一副惶恐的模样上前两步,复又惊讶的看着莫鸢,“莫鸢郡主,难道你事先就已经同别人说了,今日要邀请我弹琴?”
莫鸢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将事情又重新拖到她身上,太后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都是宫斗出来的人精,怎么会不明白莫鸢这点小心思,但毕竟碍于众位大臣都在,太后还是没有太驳她的颜面,只是笑道。
“是啊莫鸢姐姐,你怎么知道呢?”琉璃郡主的院中也闪过几分疑虑,但到底是相信她,她并不想怀疑她太多。
“只怕是放错了吧,罢了,琉璃,你去太医苑请太医替你上药吧。”太后摆摆手,琉璃郡主应声便乖巧的退下了。
莫鸢的眼中闪过几分浓浓的憎恶,见侯飞凰如此轻易的化解此事,一壁扶着太后重新入座,一壁又恶狠狠的瞪着她,心中想着别的法子。
“未央弟弟,你吃吃这个。”或是觉得太后不怎么搭理她,莫鸢颇觉尴尬,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东宫未央,才八岁的年纪就生的这样面无表情。
但小太子还是接过她手里的石榴,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这大殿之内因为琉璃郡主的退场一时也安静了许多。
“未央,多吃点。”或是见那小太子只顾着吃面前的肉,太后有些不悦,直接给他夹了几筷子丹参,一双美目又盯着面前的舞队。
殿内的歌舞一队接一队的上来,莫鸢方才吃亏以后也没有再明里刁难侯飞凰,只是一双憎恨的眼睛,一直盯紧了下头的她。
“听说二小姐如今同长孙哥哥走的甚近,不知何事会定下婚事来啊?”
侯飞凰本以为她今日不打算再说了,稍有松懈就听得莫鸢问了这么一句。
长孙锦眉头轻蹙,再蠢也看出来这莫鸢对侯飞凰颇多不满了,他刚要回答就听一旁的侯飞凰笑道,“长孙公子的父亲同我父亲是世交,我们只是朋友罢了,难不成莫鸢郡主没有朋友,不晓得朋友之间如何相处吗?”
“你!”这带刺的话引得莫鸢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恨恨的瞪着面前二人,仿佛要吃人一般,“那二小姐真是人脉广!”
侯飞凰挑眉不再回答,一抬头却见太后目光也有些审视的落在自己身上。
她登时明白了莫鸢的意思!她故意将自己同长孙锦说到一起,莫不是要让太后也开始防范?
侯府的财力物力在东临国也没有哪个世家能够比得上,而长孙府做进出口生意经常在几国之间流连,生意做的大,家中的财力也是惊人,倘若这两家联姻,也定是要引起许多大户不满的。
尤其是冥王等人,这两家都是东临国即使没有实权她们也忌讳的存在,倘若是联姻了,那势力势必更加可怖!能拉拢再好不过,倘若不能拉拢,她们站在任何一边也是令人忌讳的存在。
太后或是见莫鸢一直十分敌视侯飞凰,也不由在一旁道,“鸢儿今日是怎么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这里岂是你耍小性子的地方!”莫鸢还未回答,就听到下首的东宫冥冷冷道了这一句,她抬眸看去就看东宫冥冷的足以冻死人的眼神扫了自己一眼。
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连忙又在太后的身旁坐了下来,剥了个石榴继续喂小太子吃。
但安静不过一刻钟,莫鸢正想着法子如何再整整侯飞凰,就听到身旁传来一身重物落地的声音。
大殿之内的人均被这声音引来,纷纷盯着上座的几人,就见太子忽然口吐白沫的倒在桌下,手脚抽搐着。
“未央!”刘太后登时惊吓的连忙冲过去将他扶起来,却见小太子此刻烦着白眼,浑身仍然止不住的抖动。
“快,快传太医!”太后急的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如今她的儿子东宫寒已经剧毒发作恐命不久矣,若是这小太子再出事,那江山真是要易主了。
众人纷纷一副惶恐的模样坐在那里,谁也不敢走,都等着前头的吩咐。
太后很快从外头赶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上前,将小太子放在榻上,一壁替他诊查着。
“怎么样?”众人精神都极度紧张的望向那里,侯飞凰的眸中却多了几分笑意。
“太后娘娘放心吧,只不过吃错了东西,待老臣给太子开服大补的方子,再吃些巴豆拉了就好了。”那太医说话有些喘气,仍旧十分恭顺的答道。
太后惊得连忙在一旁坐下,似终于放心一般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太医,你倒是说说,未央到底吃错了什么?是不是你们乱给他吃东西!”太后带着震怒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小侍女,那小侍女登时吓得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还不快将太子抱到床上去!给他喂些巴豆,把太医的方子赶紧拿去熬药!”太后声音沙哑的吩咐了一声,见宫人抱着太子往乾露殿后头离开,这才又看着太医,“快看看太子到底吃了什么?”
太医连忙上前几步,仔细检查着太子方才吃的东西,见他碗里还有一些未吃完的丹参和土豆,不由皱起了眉头,“太后,方才小太子就吃了这些吗?”
“太子方才就吃了这些丹参土豆,哦,还有莫鸢郡主夹得一些青菜。”一旁的小侍女赶紧答道,顺便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是什么?”太医指了指一旁的石榴仔,又看了一眼旁边还没有吃完的一些小石榴,“这石榴也是太子今日吃的?”
“是啊太医,还是莫鸢郡主亲手剥给太子的呢。”
侍女的话令莫鸢的脸色又是一黑,这两个贱人,自己不承认倒也罢了,还将她拖进此事之中!
莫鸢心中登时有股不好的预感,然而这预感也很快应验了。
老太医跪在太后的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后娘娘,微臣已查清楚,石榴与土豆同服,丹参与醋同食这都是有毒的,若吃的剂量多了,丢了性命的也有。太子今日吃了丹参与糖醋排骨,又吃石榴这样相克的食物,这是中毒了,还好太子今日吃的少,稍后服药下去休息二日就不会有大碍。”
“什么?”太后登时大怒的瞪着后头的人,“这饭今日是谁做的?明知道有毒还敢端给太子吃?不想要命了!”
“太后娘娘饶命啊!”后头有一小太监登时跪了下来,“太子平日里就喜欢吃丹参同土豆,也从未出过问题啊!”
“那他怎么会中毒!”太后气的登时摔了面前的茶碗,那老太医也吓得抖了抖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太后,恕微臣直言,太子吃丹参同土豆本无大碍,但那土豆今日是醋溜土豆,又吃了石榴才会出现中毒的症状。”
“你的意思是,这问题不是出在菜上,而是那个石榴?”太后有些厌恶的看着面前几人,登时又将凌厉的视线看向了一旁,“莫鸢,这石榴是你喂未央吃的?”
莫鸢的腿发抖的跪了下来,伸手搀着一旁的茶桌,她也忙低眉顺眼的答道,“姑母饶命啊,莫鸢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同食会中毒,若是知道,莫鸢死也不会给未央吃啊!”
太后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顾长卿,今日这饭菜乃是你负责,你倒是给哀家解释解释,怎么会有这样相克导致中毒的东西一起送来?这石榴也是你采购的?”
那叫顾长卿的司膳房主管登时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太后恕罪!微臣执掌司膳房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相克的食物呢,只是这石榴,不是微臣采购进献的。”
“什么,不是你?”太后登时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莫鸢,“鸢儿,你给未央吃的石榴是哪儿来的?”
“前,前几天有人指明送给鸢儿,鸢儿自己尝了觉得很甜好吃今日就带了几个来给母后和未央尝尝。”莫鸢低着头啜泣的答道,心中却知道自己只怕是上了别人的当。
“你真是胡闹!这样不知来历的东西也敢给未央吃,若是这石榴里下了毒你可怎么办!”太后气的猛拍了一下面前的方桌,吓的莫鸢缩了缩脑袋。
“可是姑母,鸢儿真的自己也吃了没有问题才会拿来给未央吃的,真的不知道这与这几样食物相克啊!”莫鸢跪在地上辩解着。
但太后眼神却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似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莫鸢是亲王的女儿,父亲早已战死,多年以来也是由高人养在身边教习琴艺,按理来说该不会同太子有什么冲突,但她只怕……
眼神带过下首坐着的东宫冥同耶律奉天,太后的眼中多了几分警惕。
虽是不悦,但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她还是决定将这事压下,过了今日再说。
“真是扫了大家的兴,众位爱卿慢吃,哀家去后头看看太子。”
太后也没心思继续坐在这里吃喝,一摆手,便有宫人跟在她的身后,护送她一起去了后宫。
莫鸢跪在地上,太后也没有叫她起来,直到太后走后她才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一双愤恨的眸子打扫着这殿内看着自己的人。
那石榴本是她前些日子有人指名送给她,她尝了觉得不涩口很好吃,才会特意带了几个进宫,本来还想邀赏,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脑子运转的快,她不肖细想也明白只怕这事是有人刻意送给她,用来加害太子,或是陷害自己的。
“郡主。”有宫人见她面前的酒杯空了连忙过来给她倒酒,她却气的猛一挥手将那宫女推倒在地,而后脚步生风的往后头追去了,也不顾这里还有众位大臣在场。
或是见侯飞凰一直在笑,长孙锦在她右侧靠近了她几分,“凰妹。”
侯飞凰抬头就见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似带着探究看着自己,“嗯?”
长孙锦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大殿前头的东宫流云一身云色袍子,直接走过来横在两人中间,执起就酒杯冲他笑道,“长孙公子,陪本侯喝几杯?”
长孙锦愣了一下,很快想起那日在翡翠阁看见他同冥王的事情,大大方方的举起了酒杯,“自然!”
这二人一喝就是十坛,不多时这二人身前的酒坛子已经被宫人收下去了第十个,这二人还是不停的举起酒杯看着对方,纷纷露出看不顺眼的神情。
外头的月色渐黑,这边二人在对峙,前头的耶律奉天与东宫冥也在冷战,侯飞凰眼尖的瞧见刘慧今日同刘丞相一起进了宫,便快走两步走到那刘慧身边。
刘慧见她过来连忙将放在冥王身上的眼神收了回来,端庄的坐着笑道,“二小姐。”
刘夫人是个讲道理的,连忙让开了位置令侯飞凰坐过来,“我听说刘夫人答应凤家公子娶我大姐了。”
“听说是娶进来做姨娘,倒是委屈你大姐了。”刘夫人慈眉善目,看着侯飞凰眼神温柔,“也亏了你大姐愿意,幽兰那样的性子,只希望以后不要欺负她才好。”
“胡说什么!”刘丞相回头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显然是不开心她在这里说刘幽兰的事情。
刘夫人一听刘丞相这样重的语气,忙回过头也不再说此事了。
刘慧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同侯飞凰说话也无外乎女红女戒,连半句出格的话也不敢说,打听不到刘幽兰的事情,侯飞凰便也不再多问,在这里坐着直到一更天,太后准许这些人离开,她才跟起身准备回府。
然而她才刚站起来,原本坐的地方就靠过来一具有些重的身体。
“侯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没有直呼他的名讳,但见他眼睛微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靠在她的肩头,丝毫也没有走开的意思。
这样亲昵的模样,叫朝中不少大臣低了头不去看。
倒是宇文无忧从前头走来,“二姐,要不要我帮你?”
“那再好不过。”
宇文无忧忙上前将东宫流云想拉开,但拉了几下也见他纹丝不动的趴在侯飞凰的肩头,宇文无忧毕竟是个读书人,这样一弄,他也没了力气,只得抱歉的看着她。
长孙锦也喝多了,此刻站起来的步伐都是摇摇晃晃的,但他今日带了侍从前来,已经扶着他往宫外去了。
“罢了,无雪过来搭把手。”
见宇文无忧扶不动他,她也只好自己来了,与无需一左一右的拖着他出了宫门,正想找找他今日的马车在哪里,就听到他靠着自己耳旁说道。
“不必找了,三哥走了,我没有马车了。”
“什么?”往外头看了一眼,名王府的马车确实已经不在了,侯飞凰叹了口气,见东宫流云那面泛微红,一身酒气的模样微微蹙眉。
“扶他上车。”
明日就是侯青莲出嫁的日子,侯飞凰一大早的就醒了打算去看看老夫人,才刚坐起来就发觉身上盘上来一只有力的臂膀,侯飞凰一惊,猛的回头就见东宫流云那张放大的俊脸在她身后。
她松了口气,语气却是不悦的将他推了起来,“你昨日不是在厅里睡得吗,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若让人看见,我哪还有名声。”
这带着几分埋怨的话却惹得东宫流云轻笑一声,令神仙也失色,“什么名声,反正你迟早都会嫁给我。”
“迟早,是什么时候?”
或是这些日子看出嫁的人太多,侯飞凰的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最近会出什么事情,东宫流云虽然一直护着她,对她表达爱意,但也并未说过什么时候能娶她。
“只要你想嫁,我随时都娶。”床榻之上握着侯飞凰的手掌滑到她的手心,将她那只没有力气的手紧紧的撰进手心,“凰儿,遇见你以后,我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昨日一回来就躺在外头的榻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此刻他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侯飞凰红着脸推开他,“臭死了,快去洗澡。”
“臭?”他一副惊讶的模样闻了闻自己的衣领,又将衣领凑到侯飞凰的面前,“哪里臭,你仔细闻闻。”
“不要,走开!”
“小姐!”
正在屋里打闹,就突然听得外头传来无雪有些急促的喊声。
连忙推开扑过来的东宫流云,侯飞凰套了一件外衫去开门,就见无雪有些慌张走进来看着她,“小姐,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这样急急忙忙的。”
“老夫人说昨日有人看见小绿和府里的下人在南苑做苟且之事,要将小绿杖毙了。”无雪大喘气的说道,身后李嬷嬷也飞快的跑过来。
“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再晚了小绿要被打死了!”
侯飞凰的心中咯噔一声,她自从重生以后一直将小绿放在内院服侍,就是不想让人再有害小绿的机会,重蹈前世的覆辙,难道这样也逃不过前世的命运吗?
“快去!”侯飞凰来不及回头洗漱,套上身上的外衫就急匆匆的往南苑赶去。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她心中却百转千回,想起前世小绿跟着自己受的苦,她就恨不得掐死那作乱之人。
“哟,二小姐可算是来了。”
人刚进院子,就见赵氏笑着看着自己,指着地上跪着的衣衫不整的小绿,“老夫人,让二小姐来跟您解释吧。”
老夫人一身朱红色的主母袍子端庄威严,一双凌厉的视线也转过来看着侯飞凰,“二丫头,你看看,这可是你的丫头。”
侯飞凰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小绿披头散发,一身绿色的丫鬟衣服也被撕扯的零零碎碎,恐慌的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祖母,怎么回事?”
侯飞凰走过去便拿过清泉的外袍替她盖在身上将她扶起来,但一看小绿的脸,更叫她觉得怒火中烧。
十四五岁的少女,本白皙有灵气的脸蛋此刻被打的肿胀不堪,唇瓣唇角处都渗出了鲜血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这是谁打的?”
“这是袁嬷嬷发现的。”老夫人沉声道,“昨天深夜袁嬷嬷就发现了这小蹄子在清园同人行苟且之事,当场抓住,但那男子却趁机跑了,问这小蹄子死也不说。”
“袁嬷嬷?”侯飞凰抬眸看了一眼赵氏身后那个五十多岁的嬷嬷,此刻一脸得意,邀功的看着她。
“二小姐莫怪奴婢,奴婢也是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一个婢子,怎么能在侯府事做这种事呢!还在侯老爷的院子里,若传出去折损侯府的颜面,叫人家以为府里门风不正。”
“小姐,我没有。”小绿的声音有些颤抖,拉着她衣摆的手上都是血,侯飞凰自然是相信小绿的,便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忍了许久才将自己的怒火压下,侯飞凰看着袁嬷嬷沉声道,“是谁打的小绿?”
赵氏冷笑一声,“是妾身看着小蹄子在清园里做那样的事情看不过,就让人打了她几巴掌,二小姐不会连这也要追究吧?她可是污了老爷的地方!”
“那就是袁嬷嬷了?”侯飞凰并未回答赵氏的话,一双凌厉的眸子却直勾勾的看着袁嬷嬷。
“是又如何。”赵氏看着侯飞凰眼神嘲讽,“难不成一个小小的婢子做了错事,妾身连教训的资格都没有吗?”
侯飞凰直接无视了赵氏的话,让无雪搀着小绿,上前几步往袁嬷嬷脸上就是一巴掌,这重重的一巴掌打下来,袁嬷嬷直接就倒在一旁,那随主子一般刻薄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惊恐,侯飞凰不顾她的惨叫,将她推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巴掌如雨点一般的朝她打去。
“哎哟,夫人救命啊!老奴要被打死了!”
赵氏也被这面前的一幕惊呆了,竟然忘了去拉侯飞凰。
“二丫头,住手!”
老夫人也不明白为何她为了一个婢子发这样大的脾气,竟然骑在嬷嬷身上对她大动干戈,见喊了几声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忙令身后的嬷嬷去将她拉开。
“二小姐,你的人架子就这么大,做了错事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吗?”赵氏眼神有些凶狠的瞪着她。
袁嬷嬷被拉开时那张脸也已经肿的看不清原来的面貌了,侯飞凰力气本就不小,何况摁在地上打了这么一会儿,一杯拉开,袁嬷嬷就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赵氏站在一旁更是怒气冲冲,“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的人就金贵?妾身的人就活该受你虐待吗?”
“二丫头,你今日是不像话了。”老夫人在后头威严的声音传来,看着侯飞凰今日不顾风范的冲上去,也觉得有些奇怪,侯飞凰不像是这样的人。
“祖母,若冒犯了祖母,飞凰先给祖母陪个不是。”
她一通拳脚发泄下来,已经冷静了许多,但一回头看到小绿身上的伤以及那被撕烂的衣服时,她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前世自己被宇文无忧送来的壮汉凌辱的时刻。
那时的小绿也是跟着她受这样的苦,本以为隐忍,让这些人先爬上去,再叫他们重重的摔下来就是最好的惩罚,可如今她们还没爬上去就已经来针对她了。
“二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或是看侯飞凰的脸色太差,老夫人觉得有些奇怪,走过来捉着她的手,“哪里不舒服?”
“祖母我没事。”好容易平息了怒气,侯飞凰回头吩咐道,“无雪,请府医来小绿看看,上最好的药。”
“是。”
无雪登时带着小绿想回凰园,那被打的袁嬷嬷却立即拦了出来。
“这可不行啊老夫人,小绿这个死蹄子败坏门风,同人在清园里行苟且之事,怎么能留在府里呢,就算是二小姐的人也不能如此偏袒啊!”
袁嬷嬷话才说完,侯飞凰上前又是一巴掌打在她本就肿了的脸上,袁嬷嬷捂着脸这会儿只敢喊痛,不敢说别的了。
“二丫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老夫人看着侯飞凰,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不悦,毕竟是小绿被抓到做这种事情,若论起来就当拖出去杖毙,轻则也是发卖了。
“祖母,不是飞凰过分,而是姨娘过分吧!”
侯飞凰走到小绿身边,替她抚了抚发丝,“祖母你看小绿的样子,她这衣服像是愿意同人行欢的样子吗?”
老夫人听着这话抬眸看去,也见小绿衣服破破烂烂的有些不堪,登时皱起了眉头。
“莫说是小绿不会同人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她真的要做,为何要在清园?祖母难道以为小绿在府中十多年,都不知道清园里的人比任何那间都要多吗?”
小绿啜泣着不敢抬头,仍旧是怯怯的看着几人。
“我的人我清楚,小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姨娘呢,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小绿打成这样,我打你的人,有错?”
赵氏听得这话有些激动,登时就气的喊道,“你说不会做就不会做吗?”
侯飞凰忍着怒意看向赵氏身后一群人,问道,“你们可都看见了小绿同男子在清园?”
赵氏身后十几个丫头嬷嬷齐齐点头,袁嬷嬷见大家都承认,也连忙跳了出来,“自然了,奴婢们都是看见了才会将小绿拉回来的啊,否则谁敢对她动手!”
“那那个男子呢?你们十多个人都是吃干饭的?连个男人都拿不住!”侯飞凰也大吼道,“姨娘我且不问你为何一大早的带这么多人跑去清园做什么,就说你若发现这事,为何不第一时间通知我!而不是让你的人对她动手,将小绿打成这样!”
老夫人眼泛精光,也有些狐疑的打量了赵氏一眼,“心茹,你为何一大早的去清园,我不是已经不准你出南苑了吗?”
“老夫人,我,我只是想去看看老爷的屋子,老爷走了这么久,妾身想他。”赵氏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姨娘我问你,你去的时候看见的当真是小绿自愿同那男子在一起吗?”
赵氏犹豫了一下,似在思考他的问题,好一会儿才道,“那是自然!我亲眼所见!”
“好,即是如此,那你说说那男的长什么样子。”
“天还没亮我没有看清楚。”
“那你可看清楚了小绿的衣服为何会烂?”侯飞凰的语气重了几分,“或是姨娘你倒是说说,你们十几个人为何都没有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你们是真的看见了有男人在那,故意放他走,还是这件事情就是你们瞎编的!”
“我们真的看见了,老夫人!”袁嬷嬷的脸都被打肿了可就是不愿意松口,“老夫人,奴婢们都是亲眼所见!”
“袁嬷嬷,素锦是你的女儿吧。”侯飞凰摩挲了一下手指淡淡问道。
袁嬷嬷一愣,登时惊恐的看着她,“二,二小姐你对她怎么了?”
“你不用着急,我什么也没对她做。”侯飞凰回头摆摆手,无霜便递过来一个册子。
“祖母你看,这是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府里的下人犯的严重一些的过错,这个素锦曾经在伺候文煜的时候没有弄清楚乌梅与猪肉不能同食,害的文煜腹痛了三天,几日都没有去书院上课,我听说以后骂了她一顿,她不甘心,还想方设法的勾引文煜。”
“真有此事?”老夫人一惊,侯文煜可是侯府唯一的男丁,即便侯老爷如今已经将铺子交给了侯飞凰,对侯文煜也是极其看重的。
“祖母若是不信,只管去问问文煜房里的那两个通房丫头,若不是文煜看不上那素锦,只怕是早已上了文煜的床了。”侯飞凰冷冷的瞪了袁嬷嬷一眼,见她脸色大变怒道,“袁嬷嬷,那件事情正是小绿发现之后告诉我的,你这不会是为自己女儿报仇污蔑小绿吧?”
“袁嬷嬷!”老夫人将那册子上记载的东西看完,也是气的将册子直接丢在了她的身上,“你是府里的老嬷嬷了,不会这么拎不清吧。”
“没有啊,我没有啊老夫人!”袁嬷嬷不敢去看,只一个劲的爬到老夫人的脚边哭诉道,“老奴一向只对侯府忠诚,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去污蔑那个死丫头呢,奴婢们这么多人,当真都是亲眼所见啊!”
“那袁嬷嬷我倒要问问你,清园的起居环境一向是李嬷嬷在负责,你一个南苑的,陪着主子偷偷去清园倒也罢了,为何这么多人要跟你一起去?难不成姨娘你想念爹也要这么多人同你过去,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老夫人一听也有道理,“是啊心茹,你就算是想去看看,怎么带这么多丫头?”
“老夫人,我……”赵氏飞快的答道,“我也是怕老爷住的地方不干净,多带些人过去给老爷打扫啊!”
“姨娘这话自己信吗?”侯飞凰冷冷的瞪了一眼,摆手示意无雪带着小绿下去。
袁嬷嬷一急还想过来拦,哪知刚跑到侯飞凰面前就被她一脚踹了肚子,捂着肚子疼的蜷缩在地上。
“二丫头。”
“祖母,莫怪飞凰发怒,这些死奴婢除了自家主子个个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府里的丫头已经被她们欺负多回了,我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们倒要翻天了!”
侯飞凰回头看了一眼,见无霜同子月都在,冷声吩咐道,“来,把袁嬷嬷拖下去杖责五十,若有下次,直接杖毙!”
无雪同子月连忙一人一手将她拖着出了南苑,赵氏想上前去拦,侯飞凰却几步就挡在她的面前,“姨娘,做什么?”
“你!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你也要如此强词夺理吗?”
“是谁强词夺理相信姨娘自己心里清楚,不论今晚来的男子是自己来的还是姨娘你雇的,姨娘请记住一句话,为非作歹,老天不容!”
老夫人本也觉得侯飞凰有些过分,但此刻一见赵氏那心虚的样子,在细想这些个丫头方才夸张禀告此事,登时也怒上心头,重重的锤了一下手中的权杖。
“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说清楚,全都给我拖下去杖毙!”
“不要啊老夫人!”那站在赵氏身后的十几个丫头全都吓得跪了下来,那年纪长些的老嬷嬷还好,只跪在地上求饶,看接下来主子的态度。
但有年纪小一些的,直接就吓哭了,爬到老夫人的脚边。“老夫人,奴婢什么都说,是夫人让我们这么说的!”
“什么?”
“是夫人让我们这么说的!”那年纪小些的是府里新买来的桂香,跪在老夫人的狡辩不住的磕头,“桂香知错了,只求老夫人放奴婢一条生路,我家中还有五十多岁的老父亲等奴婢伺候呢!”
“桂香,你过来。”侯飞凰瞪了一眼面露杀气的赵氏,拦住了她过来的脚步。“你说,你今日去那里到底看见了什么?”
“奴婢,奴婢看见有一个男子正在对小绿姐姐不轨,但小绿姐姐一直在反抗惨叫。”
“祖母。”侯飞凰一双澄澈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老夫人,无声的控诉着老夫人方才的大怒。
“那就不是那个奴婢私通外人了?”
桂香重重的点了点头,“小绿姐姐平日里待我们很好,而且从来也没有同外头的人来往过。”
“那你们为何要这么说?”老夫人见赵氏一副惊恐的模样要走过来拦她,登时就瞪了她一眼让嬷嬷别让她过来。
“奴婢,是袁嬷嬷让奴婢们这么说,说小绿姐姐不知检点,故意勾引男人做这样的事情。”桂香惊恐的低着头细声道,“袁嬷嬷还说,倘若我们不这么说,那下一个被赶出府的就是我们,奴婢实在不能被赶出去,所以,就听了袁嬷嬷的了。”
桂香这将自己撇的干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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