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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飞凰没有去接,一旁的李嬷嬷连忙去拿了过来。
侯明溪此刻也不愿走了,一听秦央说侯飞凰是凶手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也冲了过来,“信上写的什么?”
“嬷嬷,念。”
李嬷嬷看了这里众人一眼,看着书信有些为难,可见这几道目光都盯着自己,忙展开了信纸。
“予你之蛊,施于其饭菜,事成必有重赏!”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侯飞凰的脸色变黑了大半,“蛊?”
小绿在一旁也有些激动,“小姐,那蛊毒是春迎下的?”
秦央看着这主仆几人,也不知是在做戏还是真的不知道,“二小姐,这书信证明你身上的蛊毒是春迎借机会下在你饭菜里的,你若为了报仇问出春迎幕后之人,杀了她泄愤也不为过吧?”
“什,什么蛊毒?”侯明溪智商不够的在一旁问道,从小被父母养在深闺,她牙根都没听过这是什么,“那她就是凶手咯?”
“还不敢肯定,只是目前,二小姐很有嫌疑。”秦央仍是一副肃穆的样子,那双桃花眼认真起来没有一丝笑意,“二小姐,还请你这几日配合我,不要出侯府。”
他这样说着,那几个差人已经将马车也扣了下来,侯飞凰见他今日铁了心的不让她走,也不好硬闯了,她往后几步走回了侯府,“那就请秦央大人尽早调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
李嬷嬷跟小绿连忙跟了上去,只有侯明溪还站在那里,又喜又忧,喜的是侯飞凰终于有这样的时候,忧的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丫头突然殒命。
秦央定定的看着侯飞凰的身影,眸曈中闪过一丝异色,侯府外的黑暗之中,有暗卫迅速窜过来在他耳旁说了什么,他点点头,留了几个差人在侯府,便转身朝侯府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厢,冥王府。
“八弟,你确定二小姐想见他吗?”东宫冥一身黑金交错的蟒袍,以一种十分慵懒倨傲的姿态靠在王府书房的木椅上。
书房里,东宫流云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黑暗之中的入园处,但一直也没那道等待已久的身影,他唇瓣笑意有些牵强,“三哥在等等,天色还早呢。”
“侯爷,这都二更了。”一直在坐在东宫冥下首,穿着黑衣黑袍周身散发着阴冷之意男人道,他黑袍上挂着三个不小的陶罐,双手一直在陶罐之间摩挲,但也看得出他此刻已有些不耐烦。
东宫冥魔瞳微眯,鎏金色的眸中有暗芒闪过,“会不会是出事了?”
“出事?”东宫流云蓦地转身,如画的眉眼上了几道锁。
“只怕不是出事,也是在耍我们吧。”黑袍男子再次出声,“王爷,等也等到这么晚了,我看今日我也差不多得回去歇下了。”
“青玄大师稍等,本侯这就派人去侯府看看!”
那唤作青玄大师的人却倏地的起身,面有怒色,“侯爷够了,我等到现在,今日已经够给这位小姐面子了。”
“大师。”东宫流云连忙上前去拦,可那青玄大师却不管不顾的往门外走。
“砰。”身旁传来清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青玄大师被东宫流云拉着,一回头就见自己方才坐的一把足有百斤的木椅摔在了自己身后,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离他最最远不过几公分,这要是他方才往后退一步,那木椅就砸到他身上了。
青玄大师脊背一凉,看向那书房里的东宫冥眼神也暗了,“王爷这是何意?”
黑金蟒袍交错,书房里的人连头也没抬,就能让人感觉到他此刻周身四散的煞意,“本王只是提醒青玄大师,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青玄大师的牙关紧了几分,垂下的双手也摸向了他身上挂着的陶罐。
黑暗中,只见一阵白光闪过,东宫流云拉着青玄迅速闪身躲过,那道白光便直直的击向了院中一棵两个成年男子环抱也抱不过来的百年老树。
但见那槐树静默了几秒,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强烈的如同要坍塌一般的震感,那棵槐树开始猛烈的抖动,强壮的树桩逐渐有了裂缝,裂缝越大,就越不足以支撑那已经粗壮的枝桠,片刻时间,方才那还粗壮无比的百年老槐,此刻就呈四分五裂状倒了下来,落地便是一生巨响,甚至树枝坍塌之地,那书房过来的围墙也压塌了一片。
青玄大师的额头开始有了细密的汗珠,这一下,他动也不敢动了。
书房内的人声音慵懒,带着几分迷人的沙哑,“这里,本王说了算。”
……
晨曦,清晨的太阳斜斜撒入凰园侯飞凰的房间,照亮了那个坐在木桌前正小口饮茶的明眸女子。
侯飞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那倒映在雕镂木门上的两道黑影,秦央也真是做得绝,派人在凰园外看着就算了,竟然叫人侯在她闺房外,仿佛她会跑了一般。
“小姐。”李嬷嬷端着饭菜进门,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嬷嬷,打听到消息了?”
李嬷嬷一边将饭菜撤下来,一边道,“官家说,春迎是前几日请了探亲假回去的,这会儿还没到期,也就没人去注意她,小绿去跟春迎的老乡打听过,十天前,春迎曾经托人捎了三百两银票回去。”
“三百两?”侯飞凰有些惊讶,“她一个丫头哪来那么多钱?”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但听春迎那个老乡说,当时春迎表情也有些怪,说的话仿佛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一般。”李嬷嬷眼中泛着精明,“小姐,你说会不会是春迎跟人串通好的,给你下蛊,又被那幕后之人给杀了?”
侯飞凰点点头,“确有这个可能。”
李嬷嬷见侯飞凰似在思考,也不多言了,侯在一旁等侯飞凰吃完好收拾这里的碗筷。
侯飞凰喝下最后一口浓汤,重重的放了下来,李嬷嬷连忙要过来收,却被侯飞凰拦住,“嬷嬷,你去叫文兰文菊来。”
“叫她们?小姐不是不放心她们不让她们进房吗?”
“你先叫过来。”侯飞凰擦拭了一下嘴唇,刻意的显得自己脸色苍白了一些。
李嬷嬷见此也不敢多问,连忙出去唤着文兰文菊两个丫头进来了。
“小姐。”十四五岁的姑娘,文兰文菊生的虽然不算水灵,但放在一般人家,也是绝对不愁嫁的。
“你们二人来我这多久了?”侯飞凰语气很淡,听不出她是喜是怒。
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忙颤声答道,“回二小姐,有半个多月了。”
“哦?这半个月,你们觉得我待你们如何?”
“二小姐心底善良,待奴婢们十分宽厚。”文兰想也不想的说道,文菊也在一旁点头。
侯飞凰打量了二人一眼,只见文兰文菊二人分别穿着绿衣,橙衣,头钗也是再普通不过的草标,但二人手腕上,却赫然带着与这身装束相差甚远的两个碧玉手镯,那手镯玉色通透,打磨圆润,一看就是上品。
“把手伸出来。”
文兰文菊偷偷对视一眼,有些奇怪,却还是颤抖着把手伸了出来。
侯飞凰只扫了一眼,那声音便冷了下来。
“文兰文菊,你二人可知罪?”
文兰文菊有些茫然,“小姐,我们何罪之有?”
“你二人私拿我的玉簪送给春迎,真当我不知道?”侯飞凰冷冷的盯着二人,不放过二人任何的动作。
李嬷嬷有些茫然,但也连忙附和着道,“你两名大胆的奴婢,还不快快承认了!”
文兰文菊吓得连忙跪了下来,“我们没有拿小姐的玉簪啊,小姐从来不让我们进房,我们怎么有机会去拿小姐的玉簪呢!”
侯飞凰目光森冷,似泛着寒意一般让文兰文菊打了个寒颤,“你们真当我是死的吗?我不让你们进房,那是我在的时候,我不在的时候呢?你以为你们做的周全没人看见吗?告诉你们,今日府中已经有下人告诉我,是亲自看见你们二人进的我房间!”
“再不承认,我就将你二人发配到前线去,也好给赵将军送个人情,给他军中添两名军妓!”
文兰文菊也是被喝住了,一时二人相对无言,急的眼泪掉了下来。
“还不说实话?”侯飞凰又是厉声一喝,见文兰文菊二人仍在犹豫,一挥手就把手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那滚烫的茶水飞溅到了文兰文菊身上,二人发出一声惨叫,目光更哀戚。
“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你们也当知道,小小一个婢子对我们侯府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没人为你们出头,我就算活扒了你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你们可想好了,那背后的人是否够硬?”侯飞凰缓缓起身,背对着二人,见二人仍是一副魂飞了的样子,摆了摆手。
“罢了,说不出话就拖下去把舌头拔了吧,乳娘,去给赵将军送信,就说本小姐要送他两个军妓。”
李嬷嬷在一旁重重的点头,“是,老奴这就去。”
说着她伸手一边一个就提着这两个丫头朝门外走去,文兰文菊一见这小姐来真的了,当即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军妓,那是何等低下的身份,连青楼的妓子也不如,青楼妓子陪客或有挑选也有钱拿,但军妓就真的是随便谁都能上,随便在哪只要军队里的军人来了兴致,席地而来她们也哭喊无望,何况军营里那些人,哪个像是会怜香惜玉的。
这二人顿时腿就软了,见嬷嬷拉着她们已经快拖出了房间,忙冲破了嬷嬷的阻挠,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侯飞凰面前。
“小姐,我说!”
侯飞凰摆摆手,李嬷嬷忙放开了二人,二人端正的跪着,似有些难以启齿,但见侯飞凰面上又有了怒色,连忙说道。
“小姐,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嬷嬷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真是你这二人拿的?”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嬷嬷,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再没有下次了,还请小姐放过我们一次!”文兰说着这话,同文菊一同磕了个响头,一双闪着泪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侯飞凰冷笑一声,“春迎叫你们拿的?”
文兰点头,“前几日,春迎姐姐来找我们,说只要我们拿出个二小姐贴身的首饰,就给我们二十两银子,我家老母病重,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前些日子想找管家预支月俸又被拒绝,这才鬼迷心窍答应了春迎姐姐。”
文菊也说,“是啊小姐,求小姐看在我一家老小的份上,绕我们这一次,再不会有下次了!”
“手上的镯子,也是春迎给的?”侯飞凰淡淡瞥了那二人脸色,就见二人对视一眼,又是磕了一个响头。
“这是事成之后,春迎姐姐带我们在翠玉轩挑的。”文兰的声音小了许多,甚至说着说着都不见了那张白皙的脸。
李嬷嬷已经是怒不可遏,在旁边就上去踢了文兰一脚,“你这两个作死的奴才,可知道你们害了二小姐?”
“罢了嬷嬷。”侯飞凰摆摆手,示意嬷嬷不要冲动,李嬷嬷方才又退了回去,“你们可知,春迎拿着我的簪子给了谁?抑或是,她这几日出去见了谁?”
文兰文菊齐齐摇头,李嬷嬷忙在一旁道,“小姐,府里的下人们出府都是要由主子批示的,这去问问守门的便知。”
侯飞凰颔首,“嬷嬷你快叫子月去问问。”
李嬷嬷忙往外走,喊着子月吩咐了几句,又回到了屋子里,一双眼睛带着十足的不满瞪着文兰文菊。
“小姐,你是如何知道文兰文菊的镯子是春迎给的?”李嬷嬷问道。
侯飞凰扫了那二人一眼,淡笑一声,“甘愿被侯府买来做奴才的,定是身家不好的,她二人刚被买进来又没法月俸,哪来那么多钱去买这样上等的玉镯。”
“小姐真是好眼力。”李嬷嬷感叹一声,那眼神看着二人却更是鄙视了,“小姐哪里待你们不好,就二十两银子你们就敢出卖小姐?”
文兰跪在地上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还是辩解道,“嬷嬷,奴婢们是想着小姐的首饰那么多,少一两件或许不会被发现,何况春迎姐姐说不会拿去给别人,我们这才敢下手的。”
“还敢狡辩!小姐你定要把这两个害主的奴婢发卖出出去!”李嬷嬷一脸护主心切的模样,心里却是心疼的不行,小姐好不容易能去王府,以为那蛊毒有解了,却被这作死的奴才害的爽了侯爷的约。
侯飞凰摆摆手,李嬷嬷也安静了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文兰文菊仍是那副惊恐的模样跪在地上,头死死的挨着地面,“小姐,我们真的不知道,春迎姐姐其余的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当真?”
“小姐,现如今,打死我们也不敢骗你啊!”文兰的语气带着哭腔,那眼里也是真的吓出了眼泪,毕竟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心智也成熟不到哪去。
侯飞凰叹了口气,白费自己弄得脸色这么苍白,还以为能从二人嘴里套到些什么下落,如今看来,这二人是真的不知道了。
“小姐!”
一刻钟后,子月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跑进来。
“奴婢问了官家,春迎这个月只有四月二十五出去过一次,之后就是回去探家了。”
“小姐,那次是带我们去翠玉轩。”文菊弱弱的说道。
“你们买完手镯以后,她可有去见谁?”
文兰状似认真的回想了一番,而后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春迎姐姐跟我们买完镯子又在醉仙居请我们吃了顿饭,便回府了。”
子音也是听了嬷嬷说了这事,气的一脚就踹在了两人的背上,“你们这两个贱婢,一个镯子一顿饭就把你们收买的出卖小姐了?”
文兰文菊又是吓得连忙磕头,说不出一句话了。
李嬷嬷与子音在一旁怒气冲冲的教训二人,侯飞凰望向窗外,却见此时叶氏的院落里飞出一只白中带黑的信鸽,侯飞凰眼神一滞,她中这蛊毒已有十日,若春迎这一个月只出了一次府,而且还是和文兰文菊,并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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