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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里,沈易泽就是冷冰冰的千年僵尸,昨晚我们还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如今他镇定自若地面对我。
老实话说,我没那个厉害本领,于是就时不时喝水。再加上护士又给我打点滴,生理反应越加强烈。病房蛮大的,但沈易泽就坐在一边,我就不愿上洗手间,就使劲地忍着。
可人的忍耐心是有限度的,最终我还是按了呼叫。说来也是奇怪,我联系按了两次,护士就是不来,我再也压制不住,恨不得当场脱下裤子。
我不得不自己动手,翻床下地,举起吊瓶就往厕所的方向,突然有一只手也拿住吊瓶,我吓得急忙转过头,可能我太急了,根本没注意到沈易泽就在自己的身后。
若是他和我一起进厕所,恐怕都吓得尿禁了。我焦急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的力气比我大,个子也比我高,不费多大力气就夺走吊瓶,看也不看我,就朝前走,我只能跟随他其后。
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厕所,气氛怪异得很,我立在原地浑身不舒服。沈易泽自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在他关上门之前,冷不丁冒出一句“等你好了,就叫我。”
我那里管得那么多,随意地点头,门关上,就迫不及待地脱裤子,可能忍耐了太久,冲击的力度很强,发出的声音很大,回声在厕所来回荡漾,余音袅袅,我敢得肯定外面的沈易泽绝对听见了。
再怎么说,我都是黄花大闺女,就算口头满不在乎,事实上,终究是在意的。我的脸蹭地红了,全身都发热,尤其是耳根,热得滚烫,捂住脸嘀咕着,太丢脸了。
我根本不想踏出厕所,更不愿看见那张脸,他会不会又用戏谑得目光地望着自己?我在里面磨蹭着许久,就等待着他没有耐心,再也不搭理自己。
可我如意算盘打错了,玻璃窗震动了三下,随之清冷的嗓音飘入耳朵“你好了吗?”
我捂住脸有种要撞墙的冲动,即使百般不情愿,我仍是开了门,头低下,直接避开视线接触。他大步迈近,我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步,刚抵住门框,便慌乱地抬头,迎上那张精致的面孔,亦闯入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他是个不懂收敛自己霸气的人,每次眼神相对,他永远都直直地逼视着对方,直至别人输下阵子,先收回目光。
我不喜欢这种某名的氛围,严肃着脸笨拙地重复“谢谢了,我自己就可以的。”
沈易泽理都不理我,果断得伸手拿过吊瓶,当他食指无意间扫过我的手掌心,凉冷酥痒的触觉清晰无比地传递全身,我神情不悦地抿唇,仰头要看明他此刻的表情,结果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他若无其事地转身,刚才的小动作仅是无心之失。我看向空空如也的手,一点点地收紧手指,握紧拳头。
我盯着挺拔修长的背影,脑子乱糟糟的,烦躁的情绪盘旋心口,挥之不去。可人家就是波澜不惊的坦然,我又能说什么?说不定最后落下自以为是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