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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走几步,警惕地四周看看,只听得他急促而痛苦的喘息和挣扎。心里毛毛的,却依旧阻挡不了饥饿的痛苦,糕点的诱惑——双眼晶亮,美味的高点,近在咫尺。
\t她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此时,罗迦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整个瘫软在地,昔日的威风不见了。他不再是那个可怕而凶残的王,而是一个濒危的弱者。她判断并且审视,小小的脑瓜子转念,明白,这个人是生病了——几乎快晕过去了。
\t这几天,热病流行,莫非,他也得了大家口里的热病?
\t她大着胆子蹲在他身边,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她一阵欣喜,悄然转身,踮着脚尖就去拿案几上的糕点:桂花糕、红枣糕、黄金罗汉糕……她鼻子里一阵阵香味在袭击,馋虫全部涌上喉头,咯咯的,随意抓过最近的一碟就大吃起来。
\t三块糕点下肚,她实在太饿,连滋味都没品尝出来,正要去拿另一碟,背心一空,已被重重地提起,扔在地上。罗迦如一只受伤的猛虎,双眼冒火,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丑丫头,竟然敢趁自己发病时来偷东西吃。
\t也许是用力过猛,芳菲后背的衣衫被撕破,小孩儿胖乎乎的背脊便裸露在空气里,白生生的,比她碟子里的糕点更晃眼。她吓瘫了,哭丧着脸,自己就要丧命了?为了这一碟糕点而命丧九泉?
\t罗迦眼前一花,一阵痛楚袭来,再次被一股寒意包围,牙齿咯咯作响,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四处乱抓,忽然触摸到一块温暖的地方——那是小孩儿热乎乎的背脊,随时撕碎的衣襟,暴露在空气里,瘪着嘴巴,想哭,又不敢哭;要逃跑,又没有力气。
\t罗迦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仿佛一块及时送来的火炭,他觉得一阵温暖,比盖着的层层锦被更加暖和。火炉,自己此时最需要的就是火炉,却不如火炉那么炙烤,它的温度,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