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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脉象若有若无,乃死脉之象,陈敏儿凝神细查心脉、肺脉、脾脉、肾脉一直查到肝脉,只觉脉急而劲,犹如新张的弓弦,这是真真正正的死脉啊!
老爷子肝脏有问题,而且问题很严重。
陈敏儿伸手去摸老爷子的肋下,摸到硬硬的一团,这下全明白了,这是血鼓啊!
《血证论:血鼓》中有记载:血臌之证,胁满,小腹胀满,身上有血丝缕,烦躁漱水,小便赤,大便黑,腹上青筋是也,发与肝部等同于绝症。
看着气息微弱,面如死灰的老爷子,陈敏儿心头难过,终于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华老爷子,他却已经病入膏肓。
陈敏儿拿出银针为老爷子施针止痛,血鼓之症发作,疼痛难忍,老爷子是痛晕过去了。
半柱香过后,华老爷子悠悠醒转。
见身边站着个陌生的小姑娘,一双清亮的眼眸里满是担忧之色。记得他昏迷前,听到绍棠说……陈敏儿来了。
眼珠子转了转,发现药庐里只有他和这小姑娘,绍棠这兔崽子死哪去了?
陈敏儿猜到他的心思,忙道:“华绍棠去叫他二叔了,很快就回来,老先生,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华仁礼看着自己身上插着的银针,哑着嗓子问道:“你就是陈敏儿?”
陈敏儿点点头,踟蹰道:“老爷子,这银针还要留半刻钟。”
“你倒是大胆。”华仁礼一看施针的穴位就知道陈敏儿在为他止痛。他号称天下第一针,用一根银针治好了无数病患,没想到,有朝一日轮到别人给他施针。
“刚才情况危急,晚辈冒昧了。”陈敏儿不好意思道,给天下第一针施针,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的味道?
华仁礼哼哼两声,说:“给我倒杯水来。”
陈敏儿四下看了看,找到茶壶,一摸,里面的水是凉的,老爷子体虚病重,不能喝凉水。目光一转,看到药炉上煎着药,便找了个陶碗,倒了半碗水,把药罐子取下来,放上陶碗加热。
“老先生,您稍等片刻,我煮点温水,一会儿就好。”
华仁礼目光微闪,小姑娘心很细,胆子也大,一般人,在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她却是稳得住。胆大心细是身为医者必须具备的条件。
这边刚喂老爷子喝下温水,华绍棠就带着二叔赶来了。
两人进屋,见老爷子已经醒了,都是长松了口气,二叔华之贤上前一边替老爷切脉,一边道:“爹,都说了让您搬回大屋住,您这身体,身边哪能缺人啊!今儿个多亏了绍棠及时发现,要不然还不得出大事。”
华仁礼冷哼道:“反正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爷爷,我二叔说的对,您住的这么远,我和二叔差点跑断气。”华绍棠抹了把汗,心有余悸道。
华仁礼一眼瞪过来:“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的医术都白学了?遇到点事儿就知道找你二叔,把爷爷丢给一个小姑娘,你害不害臊?”
华绍棠弱弱地狡辩道:“陈敏儿她医术比我高明,有她在,我当然只有跑腿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