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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咖啡馆
入夜了,天色渐渐暗下,人群开始稀少,街道两侧的路灯下逐渐拖长的影子在夜风中显得虚弱不堪。
午夜十一时过半,我将咖啡馆的店门打开,店内笼罩着昏黄的灯光,那么祥和那么安静。
萧瑟的街道上已经不见行人的身影了,这孤独的城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会有片刻的安宁,但这看似安宁的背后,却暗藏着不得见光明的种种故事。
我叫温晴,午夜的这间咖啡馆是我的营生。它只在十一时过半开张,凌晨两点关门,不为别的,只因这世界充满离奇。午夜光临咖啡馆的人很少,除去不知其奥秘的普通人,来的都是见证着世界另一阴暗面的。他们或深陷离奇的案件,或被鬼魅之物缠绕,又或者,他们自身便是这天地间匆匆行走的怪物们。他们在万物沉睡之时选择来到我的咖啡馆,或求助、或倾诉,不管是哪一种,咖啡馆的大门都仁慈地为他们敞开。
十一点半准点,任凯将店门打开,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深吸了口气。
任凯是我招来不足两个个月的助手,和我一起在晚间打理咖啡馆的琐事。实际上,他也是我处理各种奇异事件时的助手。说是助手,他却无任何实战经验,满怀一腔战胜黑暗的热情,却只是个没见过任何场面的稚嫩小子。
任凯在为身边晃来晃去不得安分,我知道他是因为这几天没有奇怪的事件而沮丧,嫌他碍眼我支使他去煮咖啡,他尽管再不情愿也只能悻悻离开。
正当任凯煮咖啡之际,店门被人轻轻地推开,连带着寒风扰乱着风铃清脆作响。
来的是一位约莫30岁的普通女子,普通妆容,普通衣着,连表情都是那么的普通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她并没有选择咖啡桌,而是径直来到柜台前,要了杯浓缩咖啡,静静地坐下。我思索着怎样开口问她的情况,还没等我开口,她便突兀地来了句:“你能救救我吗?”
面前这个女人面露绝望之色,双眼直盯着我仿佛拼劲全力挣扎着不放手这唯一的救命稻草。我见怪不怪,平静地问她发生了什么。
女人面露难色,似乎害怕讲述她的情况:“我叫沈菁,我知道他们都叫你温先生,说你处理阴暗之事神通广大,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我感觉我身体在慢慢发生变化,我在逐渐地变成一只虫子。”
“虫子?”一直蹲在一旁偷听的任凯忍不住发出声感叹。
“是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受我控制,它在慢慢地变得柔软,骨头就像在一点点地溶化,背上开始长恶心的毛毛,刺刺的,尖尖的。更严重的是我现在嘴里时不时泛着酸水,吐出白色的丝状物。”
我听着她的陈述,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可置信,好像在讲一个人如何逐步变成蚕宝宝样。每个人童年都会有编造出来的噩梦,它们不会实现却被自己拿来不断地吓自己,人变成虫子就是我小时候幻想过的噩梦,幻想着人一步步地由人的躯体变成软软的蠕动的躯体,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但那再可怕也终究只会是幻想,而现在,有个女人坐在你面前跟你认真地讲着你幻想中的噩梦,莫名的,我竟感觉有一丝渗得慌。
我问她可否让我看看她的身体,她有些害羞但还是同意了。
我把任凯留在店里煮咖啡,自己和她一起去了二楼的住房。
在她脱去衣物的一刹那,我的惊讶溢于言表。那是怎样一副躯体啊!她的上半身手普通人的一点五倍长,身材比例极不协调,可以用骇人来形容,她的背部,密密麻麻地长着青色的毛尖刺,看似坚硬实则柔软。
“暂时只有这些症状对么?”我保持着镇定。她回答是的。
我们重又回到一楼,咖啡仍冒着一层热气。我开始询问她近段时间来未曾特别注意的奇怪的事,但回复全是没有。她身体所有经历着的变化竟都无从找到答案,哪怕只是一个小线索。
她不停地问我能否救到她,我说能。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这类受害者在事情未清楚之前放弃希望。她再三嘱托后走了,留我在寂静的咖啡馆里怅然若失。
任凯匆忙地跑来:“你真有办法把她治好?”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没有,”没有一点线索我怎么帮她,“我只是先安慰她,办法总归是要我们自己找的。你不是总嫌无聊吗?现在倒有个奇事等你去解决了,怎么样,开心了?”我不忘挖苦任凯一把。
任凯撇撇嘴,不满地看着我。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头绪啊?他问我。
“有。你知道寄生虫么?”
“知道啊。可她这样的不像啊。”任凯一下便说出了这一猜想的不可取之处。
“嗯,一般来说,寄生虫在人体内改变的只是人的某一特征,不会对人有完全的作用,她那样的,已经是物种的整个改变了。我见她身体那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她的身体被一只虫给占据了,总有一天那条虫会撕裂她的身体,转而代替她。”
我对任凯晃晃手里的小针管,那是我在沈菁穿衣服之际偷偷取的血液样本,我决定从这一滴血液入手,找到蛛丝马迹。
上楼后,我进入工作间将血样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电脑里同步显示出的情况却让我更为吃惊了。
第二天,我匆匆忙叫醒了任凯,他眯着眼不情愿地被拉醒。“你去查明沈菁的资料及其住所,监视她接下来几天的变动,一刻都不能落下。”任凯被我的气势吓到,忙问昨天有什么新发现。
我把资料拷贝到平板里拿给任凯让他自己看,渐渐地他的眼睛也直了:“你是说,你是说,沈菁体内的细胞组织在慢慢被虫体融合?”嗯,我点点头,现在已经不是虫体细胞与她的细胞在融合的事了,从细胞观察来看,沈菁体内细胞已不似人类细胞,是更倾向于虫子的怪异细胞,我担心再过几天沈菁的身体会完完全全成为一只虫子。
暂时找不出这一系列变化的原因的情况下,我只能让任凯先观察着沈菁的动态,给另一方面的自己争取点时间。
任凯一观察就是三天,他每天吃喝都窝在沈菁家旁的小公园里,尽管这样,他给我捎来的信息仍是无。
沈菁在第四天自己来找我了,不用任凯的偷窥,沈菁自己把变化呈现在我眼前。四天不见而已的沈菁更显抑郁了,她头发散乱蓬松着,脸上也不似第一次来那样勉强化着淡妆,此刻的脸泛着青绿色,甚至还有一种病态的浮肿。
她主动要求给我看她身体的变化,这一看我更吃惊了。
她穿着修长的大衣,直至小腿根部。脱去大衣,是她两条已经完全粘合在一起的大腿,像美人鱼般没有缝隙。天呐,这是怎样一副病态的腿啊,我心里想。更可怕的是她上身的变化。她在我面前轻轻脱去内衣,后背仍是密密麻麻的青毛刺,而前面,她曾经高挺的胸部快瘪的辨不出了,胸部以下直至大腿竟长起了类似**样的物体,但不同的是,那些类似的**上有形似触手般的东西,不突出也不大,只一个个地生长在**物上。
看到眼前现象的那一秒,我不自觉地想到了毛虫那不只多少个的触手,在身体前端缓慢地爬行。
这一次的震撼比我想象中强烈,面对这样一副躯体比面对尸体要恶心多了。但出于尊重我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温先生,你救救我呀,我已经没有人形了。”她对我说,确实也是。
“办法会有的。”我只能这么说,事实上我拿不出什么可靠的措施。
这次的离去沈菁有了掩饰不了的绝望,我打心底涌出怜悯之情,我是她认为的唯一能救她的人,但在事实面前我似乎也无能为力。
送她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示意不用送了。门关上,我却不淡定了,不知为何,我感觉在沈菁的脸上除了那隐藏不了的抑郁,我好像还看到了一抹诡异的冷笑的表情,像是兴奋,激动,成功喜悦般,表情转瞬即逝,迅速地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视力。怎么会呢?我在心里嘀咕,那可是绝望的人啊。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沈走后的第二天,任凯发来短信说看见有陌生男子进入了沈菁的房子,关键还是晚上,直到第二天还没出来。任凯觉得事有蹊跷,这个时候的人总不会还不忘调情吧,所以他第一时间通知了我。
赶过去的时候,任凯的模样把我吓了一跳:“不就是5、6天,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面前的任凯蓬头垢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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