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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见识!”
刚才那个提问的船员又问道:“东家,这个是不是也从那个什么‘志’上看到的?”
大家听了这话,都笑了;连一贯少言少语的常彦也笑着接口道:“是‘航海志’。”
顾之仕听了,笑了一笑,算是应了;众人看他的表情,也以为的确是从“航海志”上看到的,也就不再追问了。
其实,顾之仕心想:这个方法倒是我的香儿告诉我的,只不过我稍加变化而已。
他记得正巧是此次出海前,香儿告诉他;在沙漠里有的时候要过夜了,商人会把骆驼赶在一起,然后在骆驼的外面挖上一个大大的圈。在里面倒上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并准备好火把。万一半夜里有狼群进行进攻的时候,就把火把丢到液体上,然后可以阻止狼群的进攻。
对于沙漠,顾之仕并不陌生,在梁国西北面的齐国就有这么一大片的沙漠;因着常年经商的缘故,顾之仕也曾到过沙漠。就在前年还去了齐国经商,并在沙漠边缘救回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现在就一直呆在顾府的别院里。
但这个不知名的可以点燃的液体是什么?他带着好奇向香儿追问了;香儿当时撅着嘴告诉他,书上可没写。他也就一笑了之了。
现在,他把香儿告诉他的方法略加调整,就地取材,搭出的这个防御圈估计能够抵御一阵的了;只不过他不想再向大家作过多的解释,也就默认了。
其实,香冷当初没有告诉爹爹的是;这不是从游记上看到的,而是自己在现代时的亲身经历。
在现代的时候,香冷曾有一次跟随做化石生意的朋友到沙漠里去淘石头。当时开了三辆越野车;车上除了装满沙漠里的居民喜爱的大米、盐巴外,还有的就是整桶整桶的汽油。
车从清晨出发,小伙伴们轮流开车;等到天黑的时候,三辆越野车就围在一起。大家以车为圆心,挖了一个大大的圆坑。然后在坑里放好油布,并在油布中倒入汽油。万一有狼群进攻的话,大家就点火御敌。
不过,就这一次的行动而言,并没有引来狼群的光临;等第二天黎明来临,大家还是把油布中的汽油倒入桶中,收起油布,再向沙漠深处驶去。
当然,他们也不敢太过深入。等到估摸着汽油和粮食都剩下一大半的时候,就停下来,找到水源或绿洲附近的居民;用大米和盐巴等物换购居民家中随意乱丢的木化石等各种化石。
当然,这也是各取所需。换购的结果是皆大欢喜,当地居民得到了生活必需品,小伙伴们则是拿到了外面市场上高价出售的化石。
这样的行动香冷虽然只参加过一次,却是记忆深刻;可面对这爹爹的追问,她总不能坦言相告吧?只能以书上看到的蒙混过去。
说话间,简易的晚餐也烧好了。大家吃饭的时候,又想起了那两个丧身大海的船员,一时不禁人人悲伤。好在大家也都是出海的老手,早就知道这一行也是靠老天吃饭的行当;缅怀了一阵后,悲伤的心情也就慢慢淡了。
大家吃了晚饭后,常彦将夜间值班的人员安排了一下。大家就地宿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醒了。用过早饭就分了分工:一批人,到船上去,寻找可以利用的一切物什,并将已经毁坏的瓷器等物尽数扔掉;一批人结伴进入树林,互相之间可以有个照应,再看看能否有机会摘些野果或打个野兔的。还有顾之仕带几个人留守在防御圈内,发现任何危险的话,都点燃柴火报警。
一天下来,大家倒也收获颇丰。理出了一些可用的工具,特别是理出了一些还可食用的粮食;大家节省用的话,至少可以吃个两三天。报废的绸缎倒是整匹整匹的,大家就把布整块的撕下来,然后随意地披在身上,并用撕下的布条做腰带将披在身上的布料束好。
进树林的一批人暂时还没有发现凶猛的野兽,倒也顺道摘了好多的野果。顾之仕他们也没闲着,继续捡树枝垒高防御圈。只是船身破败得实在太过厉害,需要进行好好的修理。
第二天,只留下了几个人在圈内进行警戒,顾之仕亲自带着其他人拿着工具进树林砍树摘野果找野味。都是大老爷们,总要让大家填饱肚子吧。
进了树林才发现,林中竟然还夹杂着沉香树,而且看上去树龄至少都有一两百年。俗话说:“千金易得,沉香难求”,顾之仕当下大喜过望,觉得老天对自己还是不薄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砍树修补船只、摘果子追打小白兔;好在岛上的蛇都是无毒蛇,还打死了好多烧汤吃肉的。
闲暇时,顾之仕也到稍远一点的地方走走;带回来的碧玺就是在岛上的山脚下捡的。当时看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因看着好看就捡了好多;只是大部分都比西瓜碧玺小好多,颜色也没有这样好看。所以就只拿了十几粒西瓜碧玺随身带着,本来想带回家让香儿拿着玩的,其他的上岸后都运去别院了。
现在听香冷一说才知道,小的也是碧玺;只是没有西瓜碧玺那样值钱罢了。
就这样过了月余,在缺少工具的情况下,船身终于修好了。说是修好,其实在旁人眼里还是破败不堪,只不过比刚到海岛时的样子是已经好太多了。
然后就是准备返航的事。
因遭遇风暴后,船只已是偏离了原定的航线,这处的海岛也不知到底在哪个方向的?所以又打了好多的野味,放在船上备着。又将看砍下的沉香木放在底舱,既可增加船的重量,也可算是出海一趟的收获吧。
就这样终于等到返航的时候,顾之仕带领众人焚香拜海,祈求海神能保佑大家平安到家。没有香,就削了三根树枝在顶上绑上撕下的绸缎,点燃了代替高香。
起航后,只能想着当初出海时是一路南行,现在就往北行驶。
或许真是老天保佑,就这样在海上认准了北方前行了两个多月后,老船长终于认出了这片自己熟悉的海域;又行驶了约五六天时间,已经能依稀看见陆地了,顾之仕才把剩下的唯一一只信鸽放飞了,让它替自己提早报个平安的信。
到了岸上后,因怕家人担心,就先去了别院洗漱并休息了一下。至于葬身海底的那两名船员,已经亲自带人去给了一大笔银两,以保证他们家人的衣食无忧。
顾之仕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顾缪茆茆仍听得心惊胆战。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抓住了丈夫的胳膊,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顾之仕心中妻子的想法,又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一只手伸过去搂住妻子的腰,轻轻地说道:“本来就不想告诉你,还不是怕你烦心。别瞎操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
“可是,老爷!万一……我可怎么办?”说完最后一个字时,顾缪茆茆已是泣不成声。
顾之仕难得见到妻子如此激动的神情,当下也不由地十分感动;但知道妻子身子不好,也担心她太过思虑,不免急着安抚枕边人。他一只手轻轻拍着顾缪茆茆的后背,一边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着。
顾缪茆茆身子本不是太好,一番缠绵后早已是强撑着的;现下又急又忧,只觉得后怕。哭了一阵,终是抵不过困意,在丈夫的怀中沉沉睡去。顾之仕看到妻子终于睡着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看看窗外,倒已经开始微微泛亮了;也不再想其他的事情,抓紧睡了。